無人機灰色衝突風險 不可不防

文/旺報言論部

俄羅斯「勝利日」前夕，克里姆林宮遭無人機攻擊，俄羅斯指責烏克蘭發動恐攻，烏克蘭否認，有西方情報單位懷疑是俄羅斯自導自演，幾乎同時，俄羅斯南部軍事基地油庫，接連遭到無人機攻擊，隨後烏克蘭也連續遭俄軍無人機與飛彈襲擊。無獨有偶，大陸東部戰區空軍4月27日出動TB-001無人機，由台灣西南經巴士海峽、台灣東方、東北方海上防空識別區進入東海，逆時鐘繞台一圈，5月2日再以BZK-005無人機反向繞台一圈。無人機兩度繞台時間點，與美國25家軍火商來台訪問差不多，解放軍可能藉此表達反對美商與台灣合作發展武器的立場。

大陸無人機兩度繞台

近年無人機技術與運用發展迅速，從早期做為玩家禮物，到進行空中表演、軍用航拍偵察等，美國企業則把無人機作為外賣運送工具。機器人的發展同樣日新月異，兩者若都往福國利民的方向發展，必然是人類的一大福音。遺憾的是，兩者作為戰爭工具的使用卻越來越普遍，人類加速進入「無人化」戰爭時代。

以美軍為例，近年投入大量資源發展無人機技術，試圖在未來高威脅性戰場中發揮更大作用，而且已有相當大的成就。美軍也依照作戰特性及急迫需要，針對未來戰場及威脅的定義，提出無人機與機器人發展計畫，並結合網路、人工智慧、太陽能供電等先進技術，無人機與機器人將成為美軍未來戰爭的主要武器。

解放軍相關的發展也非常迅速，已成立一支龐大且日益精良的無人機部隊，不僅用於執行「灰色地帶」行動，也可用於戰時，直接或間接支援各種軍事任務。大陸出口的無人機，在中東及北非等地區，被當地國家用於對付叛軍、游擊隊等任務，其精密度及戰力雖不如美國製造的先進無人機，但因價格便宜，仍獲得大量第三世界國家採用。

台灣無人機發展正急起直追，中科院透露，已掌握將國軍淘汰F-5戰機改裝為無人機或靶機的技術。經濟部去年9月在嘉義成立無人機國家隊，國防部同時釋出3000架、500億元規模的訂單，讓企業有充裕資金投入研發生產，銳鳶二型無人機已進入量產前準備工作。另方面，國軍向美國訂購的4架MQ-9B「死神無人機」，預計明年初接收首架，可望下半年飛返台灣，所有裝備預計116年完成接收，國軍即將進入無人機時代。

從無人機發展面向來看，作為戰爭工具使用，應該是最主要目的，否則美國25家軍火商也不必千里迢迢的來台尋找合作商機。只是，無人機若廣泛應用到戰場，戰場無人化的結果，是否反而增加戰爭發生的可能？這是台灣需要深思熟慮的問題。以這次受到無人機攻擊為例，烏克蘭和美國都否認發動攻擊，甚至懷疑是俄羅斯自導自演，企圖在「勝利日」激化俄軍士氣，為發動新攻勢做好準備。

慎防被利用干擾選舉

不管是否真為羅生門，俄羅斯外長拉夫羅夫宣稱，這是一種敵對行為。他還回應「無人機襲擊克里姆林宮事件是否會被視為宣戰的理由」時說：「我們不會只討論宣戰理由，而是會採取具體行動來進行回應」。換言之，俄羅斯視無人機攻擊行動為必須回應的戰鬥行為。

克里姆林宮遭無人機攻擊事件，至今真相不明，交戰雙方都有可能，也有可能是恐怖組織或激進團體所為，企圖擴大俄烏或美俄之間的衝突。顯然無人機已成為想要製造戰爭的激進團體或個人廉價的武器。台海處於高度對峙危機狀態下，即將到來的總統大選中，若激進一方認為可能無法贏得選戰，是否可能使用無人機攻擊軍事設施，再嫁禍給大陸，除了干擾選舉的進行外，嚴重的話也可能讓選舉中斷。

2004年偶發的「兩顆子彈」，都可以改變選戰的局勢，不管是兩岸之間的戰爭，或藍綠之間的選戰，若有人以廉價、容易操作的無人機針對敏感地點，如政黨造勢活動現場、總統府、政黨中央黨部、總統候選人競選總部，甚至軍事設施發動攻擊，即使不能造成嚴重傷亡或損失，其政治效應卻難以想像，可能改變最終的選舉結果，若涉及軍用設施或軍隊活動，後果更為嚴重。特別是兩岸關係緊繃之下，激進團體可能利用無人機製造與挑起戰爭，不可不防。

（本文為旺報社評，主筆/王崑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