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度創新解決兩岸紛歧

文/旺報言論部

美國在台協會前理事主席卜睿哲示警，美中關係惡化，台灣絕不會獲益，民進黨應凍結台獨黨綱，宣示北京堅持「一國兩制」，台灣拒絕政治對話。在另一場演說中，卜睿哲不認為近期內兩岸會爆發戰爭，但有軍事衝突的可能，台美須共同降低戰爭的風險。卜睿哲的看法雖然沒什麼獨到之處，但台海確實是世界公認全球最危險的地方，如何做好風險管理，是美中台政治領袖該負起的共同責任。

卜睿哲籲凍結台獨黨綱

從近期發展而言，美中台三方均深陷於安全困境之中，突破困境需要各方努力。就美國方面而言，民主與共和兩黨都面臨內部民粹性反中聲浪，拜登政府雖有意降低與中國對抗的風險，但在選舉的壓力下，對中國政策只能半夢半醒，有時宣稱要合作，有時不免要強調跟中國的競爭關係。

中國大陸方面，習近平已放棄對美和解的幻想，致力於突破美國的圍堵，並走出自己的路。除了在中東促成沙烏地阿拉伯與伊朗和解之外，更希望促成俄烏戰爭停火，日前習近平訪問俄羅斯，普習發表的聯合聲明中表明，俄羅斯表態接受中國的12點和平計畫，雖無具體的停戰藍圖與時間表，但距離停火已前進一步。可以看出中國正積極推進一個以中國為核心的國際體系。

民進黨政府似乎已無路可走，只能愈來愈親美。但蔡英文總統很清楚，完全親美將把台灣帶到戰爭邊緣。因而傳聞，蔡英文為避免美國眾議院議長麥卡錫來訪激怒大陸，而決定改採過境美國會見麥卡錫方案。這種自我節制的作法，當然比去年8月魯莽讓裴洛西訪台要聰明與謹慎。

就國民黨而言，始終提不出令人耳目一新，且能重新掌控兩岸關係主導權的兩岸政策，關鍵時刻馬英九前總統到大陸祭祖與進行青年交流，雖然引發綠營一些批評，但總統府仍然決定放行，這是聰明的決定，阻擋只會把火引向自己。馬英九訪陸勢必在大陸掀起新一波台灣熱，和解的氛圍可望平衡蔡英文會見麥卡錫所所造成的對抗情緒，為台海增加穩定的因素、降低衝突升高的風險。

美中台共同管控風險

只要美中台三方都有控制台海危機升高的動機，雖不可能立即促成三方和解，但能如卜睿哲所說達成「避戰」的目標，就是對人類文明的偉大貢獻。三方該如何「避戰」呢？卜睿哲建議民進黨凍結台獨黨綱，並宣示只要北京堅持「一國兩制」，台灣就拒絕政治對話。其實早在1990年代美國白宮國安會亞太事務主管李侃如就曾以學者身分提出「台灣不獨、大陸不武」的「中程協議」構想，但大陸拒絕，民進黨也不可能取消「台獨條款」，卜睿哲類似李侃如「中程協議」的提議，可行性不高。

那麼美中台三方該如何控制風險，避免台海危機升高成戰爭呢？考量三方的期待，美台基本上還是想維持現狀，大陸雖宣示統一，但仍然以和統為手段，希望水到渠成再統一，但要防止法理台獨與外力介入，某種程度仍是維持現狀。既然三方都想維持現狀，最好的狀態就是美國堅持自己的「一中政策」，台灣遵行中華民國憲法體制，大陸持續反獨促統、反外力介入，在相互尊重彼此政策之下，大家「摸著石頭過河」。只要秉持善意，多交流、溝通、合作，歧異逐漸融合，總能找到大家都可以接受的辦法。

「摸著石頭過河」看似消極，但在鄧小平這個充滿中國智慧的口號下，大陸逐漸發展成為全球第二大經濟體。究其原因，主要是能夠成功管理與周邊國家的關係，而有效能避免戰爭，讓大陸抓住經濟發展的機遇，才有今日崛起的結果。兩岸關係無解狀態下，只要美中台三方能管理好風險，假以時日將出現制度創新的正能量，讓兩岸達成最佳制度安排，只要兩岸人民接受，台灣問題自然迎刃而解。

（本文為旺報社評，主筆：王崑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