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戰會論壇/江敖生》台灣被蒙古國搧一個耳光

文/江敖生

弱國無外交，更沒有選擇駐在國大使或代表的權利，這是國際關係的鐵律。過去北韓為了強化自己的國力，以及讓國際社會看得起，不斷的發展飛彈與核武，但是台灣受到美國的牽制，除了向美國買武器之外，想要自己發展武器，可謂困難重重。

民進黨執政多年來想要自己發展武器抗中，但是不發展還好，一發展美國就盯得緊緊的，蔡英文搞了8年的潛艦國造，至今潛艦還沉不下去。同樣的，賴清德3月13日風風火火的祭出「賴17條」，表面看起來很有底氣，不怕因為把大陸界定為「境外敵對勢力」，釀起兩岸戰火。但是賴清德的底氣撐不過3個月，520就職一周年的談話，連「中國」這個字眼都不敢提，看來他是真的要作一個「務實」的台獨工作者了。

賴清德沒了底氣，台灣的外交部也好不到哪裡，近日在蒙古國引起炒作的新聞，就是即將來台擔任「駐台北烏蘭巴托貿易經濟代表處代表」巴特•赫茨(Б.Хурц)，這位曾任蒙古總情報局局長（2014 年至 2017 年）、蒙古國家安全委員會執行辦公室主任和反腐敗獨立局的負責人，在蒙古國的聲望並不佳，以致這項任命遭到許多人的抗議，但是台灣沒有發言權，只能默默接受，這反而是對台灣賴政府標榜的民主與人權一大諷刺。

蒙古國總情報局前局長赫茨，在許多國家都有因嚴重侵犯人權而有被捕的經歷。他因侵犯無辜公民的犯罪行為，在三級法院被判處 1.6 年監禁。2021 年 6 月 24 日，他在前總統巴圖勒嘎的赦免下獲釋。在此之前，2017年巴圖勒嘎總統任命他為駐韓國大使，但韓方拒絕接受。赫茨2024 年在蒙古國東部的蘇赫巴托省參加選舉，但沒有成功，因為法院裁定他不能被提名。

蒙古國的民眾也對赫茨駐台的任命發出抗議之聲，赫茨主要的爭議點大致如下：他擔任情報總局局長時，對關押的人犯施予酷刑，據報導所稱，有47人受到酷刑，影響的家屬有800名。其中，一名受害者家屬，目前為「全國反酷刑和鎮壓聯盟」成員的吉里巴斯（他的兄弟因涉及謀殺案入獄，最後被判無罪）提出抗議並寫信給總統。他表示，他的兄弟在獄中遭受了長達十年的酷刑和壓迫，然而組織酷刑的前國家總情報局長，卻被任命為蒙古國駐台灣的貿易代表，這是對800名家屬的侮辱，也玷污了蒙古國的名聲。

赫茨的任命是目前蒙古國第二大黨民主黨所提出，針對民眾譴責民主黨推薦赫茨為下一任駐台代表，民主黨主席干圖木爾承認是他提議任命前情報總局局長赫茨出任駐台外交官，但他推說赫茨是由一位駐台灣的貿易代表所推薦的。但是，民眾質疑執政的人民黨是為了利益，才和民主黨交換赫茨駐台的條件，而不用執政黨內的人士。

事實上，有關赫茨不名譽的事蹟，網路上多有翔實的記錄。2010年9月赫茨前往倫敦，一落地，他就因德國簽發的歐洲逮捕令被捕，並被關進監獄，蒙古國政府對此曾指責英國引誘赫茨到倫敦就逮。

赫茨被英國逮捕，主要是因為他涉嫌安排綁架移民法國的蒙古人恩赫巴特•達米蘭，將他送回蒙古並對他施以酷刑，而被判入獄。據了解，2003年5月15日左右，當時正在法國尋求庇護的達米蘭，在法國勒阿弗爾港口的一家餐館外，被蒙古總情報局官員綁架，並被偷渡過邊境到比利時首都布魯塞爾，然後再送到柏林的蒙古大使館。

達米蘭在大使館被短暫扣留，隨後被注射了藥物，並於 5 月 18 日被用輪椅送上蒙古國的航班飛往首都烏蘭巴托。當他抵達烏蘭巴托時，邊境警察沒有登記，而是將他帶到了首都郊外的一個秘密地點。他遭受嚴刑拷打，最終承認殺害了著名政治家、前基礎設施部長、並可能擔任總理的桑加蘇倫•卓力格。5月24日，達米蘭被登記為GIA線人，隨後邊境警察讓他於次日進入蒙古國。據稱，達米蘭在遭受酷刑期間，被迫坐在凳子上幾個小時，肝臟遭到手槍擊打，以及模擬處決。

達米蘭抵達烏蘭巴托繼續遭受酷刑，此後被聯合國人權理事會紀錄在案，成為赫茨的重大汙點，德國政府也隨即對他發出了全球紅色通緝令。

至於蒙古政府先前已就綁架達米蘭事件向法國、德國和比利時政府道歉。而赫茨被捕事件也導致蒙古和英國政府之間的關係緊張，這場爭議曾經升高為兩國的「外交戰爭」。2011 年，赫茨因涉嫌綁架罪被引渡到德國。2011 年 9 月，在德國總理梅克爾訪問蒙古的3週前，撤銷對赫茨的逮捕指控，他才被釋放出獄並返回蒙古。

轉回台北方面，現任蒙古國駐台代表是特木爾，2023年底才到任，還不到兩年就要換人，難免讓人聯想到政治酬庸。如果駐台代表可以用來做政治酬庸，那似乎也表示在蒙古政府眼裡，對台關係其實不太重要，否則為何不派執政黨自己的要人來。

其實，蒙古國一直是支持「一個中國政策」，並認為台灣是中華人民共和國的一個成員國。對台灣，蒙古國也認為貿易代表處不是大使館和領事館層級，也不在首都，所以這項人事任命儘管在蒙古國爭議頗多，但台灣被視為是一個不重要的國家，任命一個情報頭子駐台，應該在政治上也不太可能引起太大的波瀾，只是台灣一直標榜人權與民主，台灣恐怕被蒙古國這一任命搧一個耳光！

（作者江敖生為台灣國際戰略學會副研究員，國戰會專稿，本文歡迎共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