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點評論軍事

古寧頭大捷與中華民國

文/劉錫輝(退役上校)

1949年10月25日凌晨,中共人民解放軍登陸金門𡷊,三天後全軍被殲滅,國軍作戰勝利,是連續大敗後的第一次勝利,遂稱為古寧頭大捷。此時的中華民國中央政府仍在大陸廣州,現在的「中華民國」政府,號稱從1949年12月遷至台北起算,則古寧頭大捷雖造成兩岸分治,卻與這個「中華民國」無𨶹。

這不是無稽之談,1999年「中華民國」立法院訂立《國軍軍事勤務致人民傷亡損害補償條例》,明確規定實施範圍限於台、澎、金、馬,徹底切割與大陸的關係。於是,1949年大陸撤退到台灣的600萬軍民,無異於從天而降。

古寧頭大捷與胡璉將軍

歷來治史者都只論及將相王侯的豐功偉業,不知「為誰而戰?為何而戰?」的黎民百姓被挾迫上戰場,完全不是自己所能決擇,古寧頭戰役也是這樣。筆者為被迫參與戰役的一份子,感觸良深,唯有就所知作一見證,倖存才有價值。

1949年古寧頭戰役只能算是一場小衝突,因為國軍連年戰敗,為了鼓舞士氣,遂稱之為「古寧頭大捷」。在古寧頭戰役的文獻中,胡璉獲得極高的評價,這場戰役的勝利幾乎成了他個人的功勞。然而事實上,這場戰役起於10月24日深夜,25日整天雙方發生激戰,當胡璉26日中午抵達戰場的時候,兩軍早已分出勝負。傍晚時,解放軍彈藥用盡,倖存者大約一千名解放軍撤退到海灘,隨即被國軍團團包圍。夜間,大約有半數解放軍被殲滅。10月27日清晨,殘餘解放軍投降。古寧頭戰役結束。[1]

金門島原來沒有守軍,1949年8月李良榮第二十二兵團進駐,配屬青年軍第201師(欠第603團)及戰車第3團第1營(欠第2連),擔任金門防務,兵力僅約1萬人,於10月13日得到胡璉部隊高魁元第十八軍第118師支援,後於10月24日得到劉雲翰第十九軍第14師、第18師支援,總兵力約3萬人。(實際參戰兵力,雙方各約1萬人。)[2]

10月23、24兩日,青年軍和戰車營舉行聯合作戰演習,第一天演習順利結束,24日演習時,一輛66號戰車拋錨,履帶脫落,就卡在海灘往內陸的要道上,停留沙灘修理。楊展排長與他的士兵並不知道他的66號戰車就拋錨在這場戰役中最關鍵的火力支援點上,而且壞的只有履帶,這讓他們沒有辦法逃離戰場。但是火砲卻沒有壞,在接下來的激戰中不卡彈不啞火,發發命中共軍要害而扭轉了局勢,黑暗中「誤打誤撞」擊中共軍彈藥船,黑夜頓時被熊熊火光映照。也讓企圖由壟口登陸並截斷金門島蜂腰戰略要地的共軍無法越雷池一步。

但是當晚的運氣不只如此,凌晨一點多時,201師的突擊排排長卞立中中尉 在查哨時,竟然踩到地雷引起爆炸。整條防線上的士兵都在夢中被驚醒,以為共軍上岸了,紛紛全付武裝待命。半個多小時後,終於在漆黑中找到了全身是血的卞立中中尉,證明是一場意外,正當要打電話回報解除警戒時,靠海的哨兵卻剛好同時發現了海上黑壓壓的共軍士兵已經逼近,準備搶灘。於是依照約定發三槍示警,並且發射照明彈標示共軍位置。

後來在台灣當到立法委員的機槍手李志鵬位置最靠近第一波搶灘的共軍。他被地雷爆炸聲嚇醒後,與副射手枯坐在黑暗裡警戒已經半個小時了。在照明彈照明後,一眼就看到前方的共軍正在下船,扣下板機就開始掃射,據他的回憶,幾十分鐘內他竟然射光了五千發子彈,這挺機槍也讓第一波搶灘的共軍被殺的措手不及。全線的火力就在共軍還沒有爬上海灘時就一陣猛打,不只讓共軍失去午夜奇襲的優勢,更讓第一波搶灘的共軍還沒有上海灘時就傷亡慘重,許多共軍腳還沒有踏上金門海灘就遭到火力壓制,紛紛死於海中,許多裝備全遺落在海底,而僥倖爬上岸的也被火力盯死在海灘上,動彈不得。[3]

古寧頭大捷,戰車營獲得了各界讚美,收到近萬銀元的犒賞金,1、3兩連的士兵受到挑撥,指陳振威侵吞了大部份犒賞金,11月上旬,一天晚上,趁陳駕車外出,途中將陳攔住,拉下車,打成重傷,右眼打瞎,左腿打斷,遍體鱗傷,氣息奄奄,是件非常惡劣的行為。陳振威被襲受傷後,金門防衛部以專機把他護運返台,送入臺大醫院治療,保住了一條命,住院期間,蔣經國,宋美齡都曾探過病,可見陳當時受寵愛的情形了。陳振威成了終身殘障,被安排在台糖公司當顧問,支乾薪一生。民國六十七年十月間過世。[4]

胡璉重建12兵團

1948年11月至1949年1月歷時65天的徐蚌會戰,黃維第12兵團奉命馳援,卻被共軍包圍於安徽雙堆集。血戰23天後,黃維和胡璉於1948年12月15日分乘兩輛坦克突圍,結果黃維的坦克卡在戰壕裡被俘,胡璉的坦克被手榴彈擊中,負傷突圍而出。雙堆集之役,黃維的第12兵團全軍被殲滅,傷亡及被俘11餘萬人。

胡璉突圍到蚌埠後,設收容站收容突圍歸來的官兵兩千餘人。蔣中正總統於1949年1月下野前,授權胡璉重建12兵團,國防部給他一張空頭支票,指定由浙、閩兩省各徵新兵3萬人,江西1萬5千人。

但後來前兩個省都不買帳,唯獨江西省主席方天正是抗戰時石牌之役與胡璉一同獲頒青天白日勳章的老長官,因此放任他在省內展開搶壯丁的行動,從江西北部奪路南下廣東潮汕,一路擴軍,抓丁,搶糧,最後在廣東省以「搶救青年」為名,在撤離潮汕前,見到青少年就抓來當兵。於10月間居然從大陸帶出「10萬大軍」。

胡璉兵團制裁逃兵的手段

2009年國防部舉辦古寧頭戰役60周年紀念時,曾有江西籍參戰老兵李隆昌先生來到媒體區,對每一名記者都塞一本他的著作《時代見證》,可惜被埋沒12年後,劉文孝先生才發現那是胡璉兵團在江西省及廣東省徵兵的實況,其制裁逃兵的手段,看得瞠目結舌,於2021年11月17日在臉書貼文公開。

李隆昌在《時代見證》中敘述:「當時胡璉兵團以「搶救青年」為名,在撤離潮汕前,見到青少年就抓來當兵,這些被抓者大都是在學少年。原本當地百姓只想到適齡青年必須逃避抓壯丁,卻沒有想到胡璉連讀書的學生也要,因之湖寮中學、大埔中學、梅縣中學,未逃跑的在校學生都被捉走了。

有一天出發前清點人數,砲排少了一人。原來有名學生新兵看準臥室有兩張合併的大床舖,兩床中間夾縫剛好被低垂的蚊帳掩住,且容得下他瘦小的身材。當吹起行進號,先頭部隊已開始行動,該砲排排長還站在大門口,心裡疑惑短短休息時間,怎麼有人能越過衛兵逃跑?

這名學生該倒霉,沉不住氣,以為部隊已走遠了,就從夾縫中爬出來,剛跨出房門即被大門口的排長抓住,像抓小雞一樣,拖到大路旁,拉起衝鋒槍上膛,砰!砰!砰!3發子彈就將他擊斃在路旁。」[5]

李隆昌《時代見證》中,對於當時胡璉兵團制裁逃兵的手段有許多紀實的描寫,再舉一段 :

「由於曾有一名連長因連上逃兵太多,結果連他的妻子與兒子也一起被槍決滅門,因此各級幹部對於逃兵之事更是恨之入骨,除了公布唯一死刑外,手段也越來越兇殘。

1949年5月25日,部隊進駐瑞金壬田,在這小鎮駐紮了幾天,每人補給一套衣服及更新武器。

遺憾的是又有兩位逃兵被抓回,一位是第2連從德勝關徵來的黃錦榮。連長楊震心狠手辣,把他綁在樹上,集合全連,每班派出一名新兵,持槍上刺刀,下令用刺刀將他活活剌殺,慘不忍睹!另一名是機2連的士兵,也遭到同樣命運。」[5]

歷史只刪節了一點,犯罪就變成偉業了。

李隆昌屬陸軍第118師,對於當時制裁逃兵的手段,所作紀實的描寫,觸目驚心、殘酷得令人驚駭,足以證明這個師的凶殘本質。這個師在經過廣東省時,扛著「洪都支隊」大旗,招搖過市,到處抓兵拉伕,搜刮糧食,9月初,經過筆者老家廣東省興縣水口鎮石塘村時,丟擲手榴彈入門前池塘炸魚,先父劉展文手無寸鐵,出言反對,竟被當場槍殺,加害者已無可追查,師長李樹蘭是查證確實的部隊長。

第118師的軍紀敗壞,胡璉將軍早就知道,卻無能改善,曾建元〈胡璉與怒潮的浮光掠影〉指出:「7月22日胡璉嚴詞申斥沿途拉伕抓兵,第118師李樹蘭部為駑駘劣騎」 [6] 。 但古寧頭戰役該師作戰有功,獲頒榮譽虎旗,師長李樹蘭上校晉陞少將,歷史只刪節了一點,犯罪就真的變成偉業了。

第14師係烏合之眾

胡璉《泛述古寧頭之戰》自述:「…5月13日,國防部命令本部恢復第12兵團番號,縮編為第10及第18兩軍,迅即加入戰鬥序列。…本部此時最大的困難為被服缺乏,械彈無著,新集之兵,尚未訓練,逃散回鄉,不無可慮。乃以67軍與第10軍合編為第10軍,劉廉一任軍長,轄18師師長尹俊,67師師長何世統,75師師長王靖之。第18軍軍長高魁元轄第11師師長劉鼎漢,第14師師長羅錫疇,第118師師長李樹蘭。再三籌思,以目前兩軍,僅18、118及75等3個師,尚可維持其軍隊形態。其他皆係烏合,實難應戰。…」[2]

前段文字說明,第14師從江西撤退時係烏合之眾,途經廣東省時強迫平民當兵,被服缺乏,械彈無著。胡璉自述:「…當乘船到金門料羅灣駁運上岸時,適湯恩伯將軍巡視其地,正由我兵團參謀長楊維翰將軍陪同,湯對楊責備說:『現在戰鬥如此激烈,前方急需部隊增援,應該先令戰鬥兵下船,為什麼讓民伕搶先?』楊答覆說:『這是14師的部隊,因為尚未領到軍衣,所以仍穿民服。』湯聽了大為詫異,覺得『形同乞丐,怎麼可以臨陣作戰?』」[2]

17歲被抓當兵,不會放槍就上戰埸

1949年9月初,筆者尚是17歲的懵懂少年,目睹先父劉展文被「洪都支隊」殘殺,驚駭悲慟至心神喪失,10天後,「武夷支隊」又來抓兵拉伕,搜刮糧食。筆者被抓著了,在槍兵的威脅下,茫然的跟著槍兵走,同一批被抓的人約300位,其中有我4位堂叔,在我曾經就讀的水口中學集結,幾天後的半夜,被趕上「興華客運」車到了湯坑,再走路到揭陽地區,編成「新兵大隊」3個中隊,每個中隊約100人,下分3個區隊,中隊長、指導員、各區隊長是穿制服的軍官,在學校中集結,有簡單的三餐供應,白天在操場集合排隊走路,有時由指導員教唱歌,夜晚在教室地面鋪上稻草和衣而臥。

門前有穿制服的士兵看守,逃走被抓回來的人當眾摳打,用槍托打和扁擔砍,以警傚尤,十分殘忍。隨著撤退的部隊,離開揭陽、潮州往汕頭移動的情形是,一批人穿著各形各色的衣服,腰間帶著自用的碗筷,肩揹著米袋條,由老兵押著,沿途走走停停到汕頭,關在碼頭上暗無天日的倉庫裡,幾天後上船出海,據說原先準備開往舟山群島,在海上「漫遊7天6夜」之後,到達金門島。

筆者由廣東汕頭乘船出海後,因為暈船,一出海就不知日夜的躺在底艙鐵板上。船艙的角落、周邊,都是便溺和嘔吐穢物。艙內空氣污濁,人擠著人,簡直無法動彈。據說在海上過了7天,傍晚到達一個沙灘登岸。隨著眾人下了船,在沙灘上休息。炊事人員快速的煮了一鍋稀飯,每人分得一碗。那真是記憶中很難忘記的一頓晚餐。

在船上因為暈船,躺在底艙鐵板上無法動彈,不知日夜,完全未進飯食,僅由同行的堂叔給點飲水,身體疲乏不堪,寸步難行,吃完那碗稀飯,才能勉強的可以和大家一起走路。途中休息時,很多人到路旁邊田地中拔蕃薯吃。有個同鄉好心的給了我一顆,沒有水可以洗,擦掉泥土就吃,真好吃!

天黑後抵達一個小村莊,在民房旁邊和衣躺下,睡夢中忽然聽到槍聲大作,有人說打仗了。但是戰場似乎離得很遠,用不著擔心,實在太困乏了,照睡不誤。第二天,區隊長命各班長送來軍服,要我們脫掉從家裡穿著來的衣服,換穿軍服。我們這批同鄉就被編入部隊,番號為陸軍第14師第41團。以前的臨時編組第1、2、3中隊,依次編入第1、2、3營。我被編入第2營第4連。

41團團長廖先鴻到達古寧頭戰場後,通訊失聯,41團被列為預備隊,未與解放軍正面作戰,全團躲過劫難。第二天,41團攻擊南山,第2營被列為預備隊,又未與解放軍正面作戰,第三天,戰爭結束,立刻由班長帶領清理戰場,只見到遍野的屍體,就地草草掩埋了事。

那年我才17歲,一個月前,父親才被軍紀敗壞的部隊殘殺,心中的悲痛猶存,驚駭的程度,實在難以用文字表達。

依據當年14師師長羅錫疇將軍的回憶錄《烽火萬里浮生夢》敘述:「14師新徵集3000新兵尚未曾訓練,就參加金門古寧頭戰爭,而且全師的武器,只要1500人就拿光了」。[7]

金門王與無償新兵

古寧頭戰役後,胡璉將軍成了金門王。利用幾乎無償的龐大新兵,從事建設金門島:從廣東省興寧縣「徵收」來的興華客運車隊,行駛在新建的中央公路上,車廂旁側的標誌都沒有改變;採集山上豐富的鋁礦,賣給台灣鋁業公司;擁有兩條商船經營金門香港之間航運;在金門城開設粵華合作社;發行限制金門專用的新台幣;專案賠償因初到金門島期間,為構築碉堡工事而被強拆的民房損失;廣植樹木,修建水庫;甚至在八二三炮戰前一年,每一個師及軍砲兵指揮部,各興建一座國民學校;將中央公路舖設混凝土水泥路面;凡此種種,都讓金門居民懷念金門王,但有人會知道其中的事實真相嗎?

當年軍隊有「吃空缺」的陋規,後來靠軍人身分補給證核實補給才消除此弊端。最初,士兵沒有軍餉,大概半年之後,筆者才領到伍角銀元1枚,出公差到九宮碼頭扛麵粉袋時,換得一個蚵仔煎餅,那是人生的第一次薪金所得,至今記憶猶新。此後未再見到銀元,每人每月給兩包香煙,直至金門島成立粵華合作社時,才每人每月領到限金門通用的新台幣3元。

胡璉尅扣士兵薪餉建設金門

《張友驊談兩蔣時代國軍將領》第4集「胡璉在金門,靠2艘船養活金門」。筆者留言:「陸軍14師的新兵從當兵開始就沒有薪水,戰後移防到小金門,大約半年後才發1個50分的銀元1枚,後來就沒有再發銀元,每人每月發兩包香菸,一直到金門粵華合作社發行限金門通用的新台幣,才每人每月有薪水新台幣3元。那兩艘船是大陸撤退時強徵到金門的商船,行駛金門、香港之間。」

張友驊先生回覆:「唉,對的。8胡璉談到這個歷程,很辛酸,當年靠薪俸當周轉金,不發士兵薪俸,最後金門堅守不撤,胡璉截留登陸艇當商船,靠盜賣民生物資做香港生意走公才打開困局,我在書中都有寫,謝謝提供資料。」

張友驊先生指出:「1950年7月,士兵領到5角銀元是黃維兵團的錢」。筆者提出質疑:「黃維兵團1948年被殲滅,似乎不可能留下什麼資源,何況我是在1950年7月領到1枚5角銀元,想像中與黃維兵團毫無關係。謝謝您!」

張友驊先生回覆:「黃維馳援,將軍費存於上海銀行,沒想到兵敗太快沒動到這筆錢,胡璉逃脫透過何應欽將這筆錢領出,爾後胡為何會照顧67軍劉廉一,原因在此。劉是何辦公室主任,何托胡照顧,12兵團3個軍變2個軍,胡不動劉,與次有關。胡璉所說,與金門憶舊一書所寫,還有黃維在台家屬向胡追討黃維銀元綜合各家資料整理而成,我在《刀鋒戰將》一書都有詳述,因為從江西,潮州到金門,胡璉靠這比血淚錢渡過難關,而國防部的錢當時轉發到台北,是否再轉金門待查。」[8]

《促轉條例》修正

筆者現年91歲,先父被國軍殘殺,自己卻在國軍賣命,深感愧對先父在天之靈。

2014年開始向政府陳情,期待這個國家為1949年殘殺先父表達歉意,歴時9年。這個國家繼承中華民國國號,1999年違憲訂立《國軍軍事勤務致人民傷亡損害補償條例》,對國軍在大陸殘殺中華民國國民推卸罪責,抵達金門島古𡨴頭作戰勝利卻沾沾竊喜,中華民國究竟在哪裡?筆者在國軍服役所獲頒勳章、褒狀等,本來可以榮宗耀祖,但面對被國軍殘殺的先父在天之靈,反而增添愧疚罪惡之感。

去年10月28日促轉條例修正新增了民國34年8月15日到民國81年11月6日期間遭國家行政不法行為侵害的被害者或遺族可以向法務部申請平復不法的規定!

承蒙蔡榮根博士的引介,得到國家二二八紀念館首任館長廖繼斌先生的協助,在去年11月30日以我的父親遭國軍殘殺為由向法務部『平復威權統治時期司法不法及行政不法審查會』提出了平復不法申請!

今年8月17日收到了法務部的申請駁回決定書,

再得到廖繼斌先生的協助,就法務部的駁回理由

引用法務部已經公告的國家行政不法案例的判斷標準與特別證據法則.請求行政院撤銷該決定.發回法務部重新審查.提出了訴願!

追求向人性回歸的轉型正義

感謝曾建元教授在<追求向人性回歸的轉型正義>文中結語:「劉展文是臺灣老兵的父親,他無辜犧牲生命,獻出兒子,他的兒子為臺灣的付出已經足夠,該是我們為他們爭取公道的時候,我祈願在這路上盡一個知識分子該有的責任,讓所有的劉展文都能得到中華民國的道歉,讓所有的劉錫輝都不會因為生命與臺灣的牽繫而有所遺憾。」[9]

參考資料

[1] 宋怡明 (Michael Szonyi) 著《冷戰下的金門》臺大出版中心,2016年出版

[2] 胡璉<泛述古寧頭之戰>成敗之鑒Google網路。

[3] 【難以置信的狗屎運】金門戰役古寧頭大捷~假圖天國2021-06-

[4] 嚴茂林<古寧頭戰役憶舊>馬祖日報電子報2009-10-28

[5] 李隆昌《時代見證》古𡨴頭戰役60周年紀念出版

[6] 曾建元〈胡璉與怒潮的浮光掠影>

[7] 羅錫疇將軍回憶錄《烽火萬里浮生夢》

[8] 張友驊《張友驊談兩蔣時代國軍將領》第4集。

[9] 曾建元<追求向人性回歸的轉型正義>(刊登於新台灣國策智庫通訊第61期/2017年12月28日)

作者簡介:劉錫輝原名劉錫光,陸軍14師小兵,參與古𡨴頭戰役。陸軍官校25期畢業任官時改為現名。參與八二三砲戰有功,獲頒陸海空軍褒狀。戰後就讀成功大學機械系及研究所獲碩士學位。進中山科學研究院工作,選派美國聖母大學進修獲航空工程碩士。參與天弓飛彈研發,突破技術瓶頸,著有績效,獲頒雲麾勳章。著有《大變動時代的滄海一粟──劉錫輝回憶錄》及《從荒謬的年代到弔詭的年代》。

《張友驊談兩蔣時代國軍將領》第8集截圖

作者參與八二三砲戰獲頒陸海空軍褒狀

八二三砲戰作者作戰有功代表返台渡榮譽慰勞假

 作者參與天弓飛彈研發獲頒雲麾勳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