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6能搭載殲35嗎？ M1A2T：沒用，但能壯膽

文/觀察者網專欄作者 王世純

本周，上海滬東中華的長興島基地大船塢內旌旗獵獵，彩球高懸。塢內艦船已掛滿彩旗和彩球，顯然意味著076型下水儀式準備好了，就等良辰吉日。一併下水的還有「同處一鍋」的幾艘054A和「054A類似物」。這一鍋「餃子」下水，又相當於一個歐洲小國的大半家當。

在廣大軍迷朋友眼中，076首先帶來的驚喜就是其超短的建造塢期。即便以中國的造船速度來看，076從開工到下水的時間也是驚人的：076首艦開工建造時間大約在2023年，到2023年10月時，076已經進入滬東長興廠的幹船塢進入成型建造階段。至2024年年中，076就已經合攏成型。而在今年10月，076的雙艦島和彈射器棚子已經搭建完畢，並在兩個月以後就安裝了艦島的電子設備——和054B同款的新轉塔雷達與近防系統。到了12月，076進入刷漆階段，並最終在2024年年末下水。

與之相對的，「美國」級兩棲攻擊艦三號艦「布幹維爾」號（LHA-8）於2020年開工，2022年7月就完成船體合攏，但經歷過火災的「布幹維爾」號至今連雷達也沒有安裝。值得一提的是，如果按照美國12月17日發佈的「中國軍力報告」的觀點看，美國人可能會認為中國「從24年2月開始在船塢裡建造076」。不知當美國海軍和美國國會的袞袞諸公們發現中國只用9個月就完成076型兩棲攻擊艦的建造會是什麼心情。

美國人如何發癲中國暫且不提，還是回到076艦的技術指標上來。在中國擁有三艘主力航母的今天，076這種從立項之初就被明確定位為「有一定兩棲攻擊能力的大型平甲板無人機母艦」，使其天然成為艦隊中的「次等主力」。

因此，076成了不少人心目中的「牛夫人」。大家對076的關注也更多集中在雙艦島、40米級電磁彈射器和配套的「艦載隱身無人機」等子系統上，以及糾結076的彈射器和攔阻索「能不能具備最基本的固定翼艦載機起降能力」，卻忽略了076在中國在造船工業上的開創性意義：076是中國第一艘採用了全燃動力的大型平甲板軍用船隻，也是中國目前為止船用動力系統最先進的一艘軍用船隻。

燃氣動力輪機的好處自不必說，艦船燃氣輪機功率大、尺寸小、品質輕、起動迅速、加速性和機動性好，不僅可以改善艦艇本身的航海性能，也可以提高船用空間，極大地改善艦船設計難易度。可以說燃氣動力輪機唯一的缺點就是其本身作為「工業之花」的複雜度。

對中國來講，「全燃動力艦艇」的建造剛剛開始——一直到055型「大驅」上，中國通過4台國產化UGT-25000的組合，才讓國產下一代大型驅逐艦突破已有的排量上限，達到排水量13000噸級的水準。而在大型艦艇領域上，在強敵及其簇擁者們都普遍採用燃氣輪機製造大型艦艇的今天，中國缺的課終究還是要補上。而076也自然成了第一個吃螃蟹的大型平甲板船隻。

而對於076來說，使用體積更小、功率密度更高的燃氣輪機也是技術反覆運算的必然需求。071型綜合登陸艦和075型兩棲攻擊艦還在採用全柴聯合動力系統（CODAD），CODAD系統的優勢是較為成熟，但有著功率密度低、尺寸大、需要佈置更多電機等缺點。如果說在075這款能比較單一集中的艦艇用CODAD還是一種「戰備導向下的選擇」，那麼到了076這種既要相容大型雷達設備，又要相容電磁彈射設備的新一代「平甲板主力艦」上，繼續使用成熟的CODAD系統會帶來內部空間大幅度減少等問題。而由於電磁彈射器本身又需要一套較為複雜的儲能裝置，這會進一步侵佔艦內空間，對於一艘裝備電磁彈射器，以釋放大型無人機為主要作戰手段的「大甲板船」而言，是不可接受的。

因此，076在設計之初就採用了燃氣輪機。在2020年中國船舶工業集團708所公開的一份XX6型大型艦船的招標公告中，提到該型船隻用了21兆瓦（MW）級燃氣輪機、6兆瓦級柴油機以及「J（艦）用中壓直流」等招標專案。根據招標書的推測，076的動力輸出主機是兩台21兆瓦燃電機組和6台6兆瓦級輔助柴電機組，這兩種發電機共同負責艦上供電和全工況推進供電。這使得076的動力系統總共輸出功率為78兆瓦，接近「美國」級兩棲攻擊艦。

儘管有人樂觀地認為076會安裝4台21兆瓦級船用燃氣輪機，使其功率總值直逼英國「伊莉莎白女王」級，但中國還是要客觀看待這艘兩棲攻擊艦。畢竟076的主要職責是釋放大型無人機和進行兩棲力量投送，不會刻意地去追求28節甲板風這樣的硬性指標。「美國」級兩棲攻擊艦的最大航速就只有22節，076的航速大概也在這一區間內。

此外，還有人樂觀地認為076可能會使用CGT30乃至CGT40系列新一代船用燃氣輪機，但這種推測顯然過於樂觀。需要指出的是，076立項之初立足於的技術指標還是中國5年前的水準，子系統的水準不會超出2020年代上半葉中國船用輪機的總體水準。因此，076使用的船用輪機應該還是基於CGT25系列的改進型。

儘管動力系統差強人意，076的整體動力水準依然達到「美國」級類似的水準，成為解放軍第一艘採用全燃動力的大型平甲板軍用船隻，為後續中國大型燃氣動力船隻的建造打下了良好基礎。

有了更加先進的動力和更加冗餘的發電機組佈置，很多人就認為這足以滿足電磁彈射的需求，顯然低估了電磁彈射器上艦的難度。艦載電磁彈射器和雷達設備是電子設備的兩種極端：雷達設備需要發電設備進行長時間運作，而電磁彈射器則是一種需要超高暫態功率的極端電氣設備。因此，想要裝備強大的電磁彈射器，艦艇需要擁有先進的儲能設備。076的電磁彈射技術自然是003型航母的一種「技術下放」，因此076毫無疑問採用了類似的儲能設備。

但和空間更加豐沛的003型航母相比，076的尺寸和空間冗餘度更少，所以076在綜合電力系統上更加下功夫。根據招標檔推測，076採用了中壓直流綜合電力系統，其效率遠高於英國「伊莉莎白女王」級和「美國」級，中壓交流綜合電力系統的效率，完全可以為電磁彈射器、高能武器、艦上雷達以及各種設施提供充沛的功率。

小航母還是大兩攻？

076艦的動力系統雖然有開創性意義，但外界的觀察家更關心076艦的具體打擊能力。畢竟，076目前的形態就是「軍力投送」四個字的具象化體現。而對於海軍這樣一支「裝備決定戰術」的軍種而言，076的指標將決定中國未來遠洋軍事行動的基本態勢。

回到076的設計理念上，海軍當前面臨的鬥爭形勢複雜，既要針對潛在的祖國統一兩棲渡海作戰做準備，又要讓076在針對強敵的大洋決戰中發揮作用，未來076還可能部署到其他地區，維護中國全球利益。作為僅次於航母的艦載航空戰力，076型艦無疑是解放軍未來艦載航空力量僅次於航母的「次等主力」。在這種情況下，076的設計很容易出現「既要又要」的問題。對海軍而言，076從一開始就要在具體指標和子系統上進行「取捨」。

讓這種裝備電磁彈射的「次等主力艦」相容「主力艦」同款的固定翼艦載機顯然是一種巨大的誘惑。這種「小船裝載大飛機」的爭論不僅存在於軍迷之中，海軍決策層們在制定相關技術指標時，也不能免俗地去惦記這種潛在的戰力可能性。

不過，阻止海軍將076打造成小航母的更多是較為純粹的技術原因。目前中國的兩種艦載機——殲35和殲15T都不適合部署在076上，因為076的甲板面積較小，且缺乏斜角甲板，電磁彈射區和甲板降落區處於重疊狀態，導致076的固定翼艦載機部署方式只能是「前面起飛，後面準備」的二戰早期航母部署態勢，且起降互相干擾，影響出動效率。

因此，076正常情況下也僅僅在甲板常態化裝備4-6架殲35戰機，卻要部署一整套固定翼艦載機維護設備。這種過量的投入，對於一款依舊以戰備為導向的多用途兩棲攻擊艦而言，是得不償失的。

目前的076是一艘比較純粹的、以10噸級大型艦載無人機作為主要航空戰力的兩棲攻擊艦，同時保留了塢倉。在近未來，076將會以艦載「攻擊-11」和艦載長航時察打一體無人機為主。

在這種取捨下，076基本上滿足了作為「祖國統一，大洋決戰，海外干涉」中「次等主力」三種需求：在祖國統一的渡海作戰之時，076作為無人機母艦進行戰區監視，火力打擊，戰鬥突擊支援、空中投送等任務，必要時執行一定的輔助登陸任務；在進行大洋決戰時，076作為艦隊的「次等主力」，負責分攤航母艦載機隊的遠距離空中巡邏、和海洋監視任務；而未來中國海軍需要域外干涉時，076將成為「多面手」，負責從航空火力壓制到兵力投送在內的幾乎所有任務。

在這種設計指標下，076會成為一個較為優秀的軍力投送平台，滿足一支全球海軍所需的絕大部分任務。這種設計取捨的另一個好處是，作為一艘「次等主力」，076的政治信號沒有航母那麼明顯，卻能提供足以改變地區衝突天平的重要作用。

當今世界，絕大多數需要中國進行域外兵力投送乃至直接參與衝突的時候，「攻擊-11」能發揮的作用都比「殲-35」還大一點。但這並不意味著076會成為一艘專門用於「低端戰爭」的「無人機母船」。相反，在高端戰爭中，真到了與強敵大洋決戰的那一天，076依然有另外一項艱巨的使命：雖然076艦沒有固定翼艦載機整備能力，但依然保留了解放軍兩款主力艦載機的降落和輕載彈射起飛能力。中國不會像日本人和美國人那樣做「航母萬世不沉」的美夢，一旦中國的航母在殘酷的海戰中經受損失，076將成為備降平台，將剩餘的艦載機帶回基地，為下一次出擊和下一次勝利做好準備。

可以說，作為一種「次等主力」，076盡可能地避免了「次等主力難題」。從人類進入無畏艦時代開始，幾乎所有海軍大國都要面臨這一難題。簡言之，在各國都不可能將資源全部投入在主力艦的情況下，對於「次等主力」艦隻的武備選擇會成為一種複雜的博弈學——是花費鉅資讓「次等主力」在部分指標上齊平「頭等主力」，還是製造一些「一定打不過主力艦」的「次等艦」。無論是一戰前各國海軍對於「戰列巡洋艦」的投入，還是間戰期間各國海軍對於輕型航母與重型巡洋艦的規劃，都會體現出「次等主力難題」對於決策的干擾。

而作為人民海軍追趕的對象，美國海軍100年來幾乎一直面臨著「次等主力難題」，而技術的進步反而讓美國步入了某種「次等主力陷阱」。舉例而言，過去20年裡美軍一直追求搭載大量F-35B「閃電航母」。美軍目前裝備的兩種兩棲攻擊艦天然適合改裝成航母：F-35B可以利用直通甲板的前部短距起飛，利用甲板後部垂直降落，這使得美軍可以在航母上實現起降互不干擾。

由於F-35B整體上是一種空間緊湊的戰機，美軍認為「的黎波里」號兩棲攻擊艦能搭載多達16架F-35B戰機。要知道，美國「尼米茲」級航母一般在出動時也只搭載一個F-35C中隊共10架飛機。這種「小航母有大艦載機」確實是美國海軍和海軍陸戰隊難以拒絕的誘惑。因此，「美國」級的首艦和次艦「 美國」號和「的黎波里」號 的設計中就取消了船塢的空間，以便為飛機和航空燃料騰出更多空間。

但在實踐中，美國發現了這種航母的諸多問題：「美國」級兩棲攻擊艦雖然可以容納多達20架F-35，但作為一款使用燃氣輪機的常規動力艦艇，這種輕型航母無法脫離基地進行長時間部署。此外，「閃電航母」缺乏相應的艦載機維護能力，彈藥搭載能力；輕型航母的甲板無法維繫正常的艦載機出動率和周轉率。

舉例而言，儘管「的黎波里」號能搭載近乎「遼寧」艦的艦載機數量，但在出動效率上，「的黎波里」絕無可能進行日均超過90架、乃至百架的出動頻率。而大型固定翼戰機的靈活性並不足：在應對大國決戰的時候，兩棲攻擊艦搭載16架F-35B或8架F-35B沒有太多區別；而在對抗小國的時候，8架F-35B和16架F-35B並沒有本質區別——反正輕型航母的彈藥和航空燃油儲備並不足以支持16架F-35B進行高強度運作。

在具體部署上，儘管自2020年起，美軍會因為缺乏航母讓其兩棲攻擊艦作為地區內艦載航空兵替代品執勤，但這種「閃電航母」終究還是兼職。對於美軍來講，在平時軍力投送（Power Projection）時，有沒有「塢倉」和「魚鷹」區別極大：很多時候，美軍不需要多那麼幾架F-35B去投擲JDAM，而是需要幾個海軍陸戰隊大頭兵前往一個地點插上美國國旗，或是部署幾門火炮和坦克。因此，美軍認為「兩棲攻擊艦」的軍力投送需求是「剛需」。最終，在「美國」級三號艦「布幹維爾」號的設計上又進行「返祖」——「布幹維爾」號以黃蜂級最後一艘「馬金島」號為藍本，恢復了船塢。

坐擁11艘航母的美軍依然會在在「次等主力」問題上不斷反復，而對於相對缺乏航母的中國來講，這種「小型電彈航母」的誘惑依然是巨大的。但在中國「遼寧」艦和「山東」艦即將裝備殲-35艦載機、同時兩艘新型航母已然開工的今天，「遼寧打不過美國級」這樣並不合理的鬥獸棋已經失去意義。中國的艦載航空力量自然有正規的方式去補充，而海軍缺乏艦載航空力量的問題不應交由076這種船隻去解決，076安心成為一艘艦隊中的「次等主力」和「投送先鋒」，確實是一種最有效費比的投資。

077是不是小航母？

作為中國第一艘採用了全燃動力的大型平甲板軍用船隻，076作為一艘「攻擊11母艦」是十分合格的，但作為「小型電彈航母」確實不太夠格。不過正如前文提到的那樣，作為一款檢驗了電磁彈射技術能夠下放到5萬噸級航母上的大型平甲板船隻，076似乎開創了一條不一樣的道路：中國能不能將076進一步放大，在基本佈局不變的情況下造一艘真正的全燃動力中型航空母艦。

兩台21兆瓦的燃氣輪機自然無法支撐一艘能夠使用固定翼艦載無人機的航母，但如果將兩台主機的動力放大到30兆瓦左右，似乎勉強是可以的。而30兆瓦技術距離中國並不遙遠——在哈爾濱召開的CGT系列新產品發佈暨燃氣輪機產業鏈創新發展大會中，明確展示了30兆瓦級的CGT30和40兆瓦級的CGT40的艦載版本。其中，CGT30-M額定功率33兆瓦，熱效率39.5%。而CGT40-M更是達到了額定功率42兆瓦、熱效率40%的水準。其技術水準和英國先進的MT30系列燃氣輪機處於同一代產品。

英國「伊莉莎白女王」級的主動力系統為2台功率36兆瓦的MT30燃氣輪機，輔助動力系統為2台單機功率9兆瓦的12V38B柴油發電機組加2台11兆瓦的16V38B柴油發電機組，主動力系統的最大輸出功率是108兆瓦，作為其中80兆瓦用於驅動4台單機功率為20兆瓦的法國科孚德機電公司AIM先進感應電機。

換言之，長284米、寬84米、常規排水量6.5萬噸的「女王」級航母可以在80兆瓦——10.8萬馬力的推進功率下，達到26節的最高航速。在這個基礎上，如果中國採用了下一代燃氣輪機，保留多台6兆瓦級柴油機和綜合供電技術，意味著剩餘功率足夠支撐起現代化電子傳感設備、電磁彈射器乃至定向能武器。

那麼，一款基本佈局和076類似但有6萬多噸排水量，能相容30架左右固定翼戰機的電磁彈射航母「077」就這樣誕生了。這種航母的性能將優於地球上所有「小航母」，比如「伊莉莎白女王」、「維克蘭特」乃至法國的「PANG」。而其造價，依託中國發達的造船工業，能夠降低到可以大批量建造的程度。

對於蓬勃發展的中國海軍而言，馬上要步入「核航母」的時代，到了那一天，中國自然不會去回過頭來建造一款「山東」型航母的，但會不會是一個好的「次等主力」選擇？筆者並不清楚，但筆者明白，076開創的未來才剛剛開始。

M1A2T：沒用，但是能壯膽

本周，台灣當局向美國採購的首批38輛M1A2T主戰坦克已於15日運抵台北港，並于16日淩晨2時至5時，通過大型拖板車全數轉運至位於新竹湖口的台陸軍裝訓部。此次接裝標誌著台軍裝甲戰力「邁向新階段」，時隔30年以後台軍裝甲兵部隊再次得到更新。

儘管島內媒體多吹噓M1A2T為美軍最新型的M1A2C，並且給出諸如「99A穿深750，M1A2T穿深980」等令人啼笑皆非的數字，但事實並非如此。具體到性能上，台軍的M1A2T與科威特M1A2K一樣，台灣M1A2T重量為64公噸，輕於澳大利亞或美國版SEPv3的66噸。這兩噸，毫無疑問輕在了護甲配置上。

此外，台軍採購的火力系統也是純粹的「猴」版——台軍只採購了KEW-A1型穿甲彈。這種彈在2000米距離上對垂直半無限靶板的穿深為500毫米，遠低於美軍自用的M829A3。

美國方面延續了過去「官僚主義」的風格，繼續「依法」向台灣提供「閹割版」的外貿系統，算是説明解放軍減緩了一些反甲上的壓力。美軍的裝甲外銷無法和德國和俄羅斯相比，在世界市場上銷路不佳，其核心原因還是因為美軍坦克缺乏性價比。因此，美國只將坦克賣給過政治上關係較為密切的中東盟友國家，比如沙特、埃及和科威特。究其原因，除了M1A2的設計橫向對比同時期的T-80系列、豹-2有所欠缺外，就是美國各種奇葩的外銷法律影響了子系統的售賣。

美國的穿甲彈研製路徑都是以貧鈾作為穿甲體材料，自銳鎢技術發展有限，同時貧鈾是美國坦克裝甲組成中重要的約束材料。如果無法出售貧鈾穿甲彈、貧鈾裝甲，那麼美國的坦克工業需要「從頭來過」研製一套完全有別於自家使用的子系統，其性能相比德、俄乃至中國等坦克大國的外銷子系統，自然要弱一大截。舉個例子，如果說M1A2C增重的數噸裝甲在交戰距離對解放軍三期彈有較好的防護面積，那麼M1A2T可能連遮罩掉二期彈都很困難。

儘管新M1A2T的坦克無法應對解放軍96B乃至老96A等坦克，最多做到「55開」，但台軍購買M1A2T，不需要考慮「艾布蘭12.0分房血戰99A」這種情況，更多的是為了在灘頭決戰中徹底戰勝解放軍05系列突擊車。台當局在推行「可持戰力專案」練兵營改革以後認識到了解放軍的兩棲合成旅的機械化程度，對抗一個20多突擊載具的兩棲登陸合成群，台軍預想是出動一個聯兵營去打。畢

竟根據台軍的推演，一個裝備「勇虎」和CM-21（M113）的聯兵營至多遲滯一個合成營，無法消滅一個兩棲合成群（約二十多車），在兩個「艾布蘭」連到貨以後，一個裝備機炮版本「雲豹」和M1A2T的聯兵營至少可以在防禦作戰中，阻擊我一個合成營（54車），消滅一個合成群。

對台裝甲戰鬥，首戰即是裝甲大決戰，這一點台軍心知肚明。在解放軍登陸的「D日」頭3天，台灣的所有機械化部隊都要從後方掩體沖向灘頭，對解放軍登島部隊進行反衝擊，避免解放軍立足。即便近年來台軍在作戰預案中將裝甲部隊放到了二線位置，讓一線的徵召兵承受解放軍兩棲機械化部隊第一波衝擊，同時更加傾向於用炮兵和工事殲滅我裝甲兵，但台軍裝甲部隊「進攻衝擊」的使命沒有改變。

對於台軍來講，這些M1A2T最大的作用就是讓台軍裝甲部隊相信，裝備了M1A2T的台軍聯兵營對解放軍兩棲機械化營有優勢。台軍在戰力推演已經基本將解放軍一輛05的戰力等同於一輛勇虎。但是，一旦台軍在演習中設定了05系列突擊車正確的參數，那麼解放軍兩棲突擊火力對於台軍基層裝甲兵的心理影響是很大的。台軍的裝甲部隊可能會面對數量更多的05式突擊車，而這些裝甲突擊車可以輕而易舉洞穿勇虎的主裝甲，這給台軍裝甲兵帶來了巨大的壓力。但如今換了M1A2T以後，台軍的裝甲兵至少會相信他們在衝擊的時候不會被解放軍的火箭筒正面擊穿裝甲了。

對於解放軍來講，05系列突擊車已服役近15年，火力系統的升級空間有限。M1A2T在這種狹窄環境下至少可以從正面遮罩掉解放軍絕大部分直射火力和班組反坦克火器多少算是個麻煩，但時代終究還是變了。

艾布拉姆斯系列坦克已經經受了烏東戰場殘酷的考驗，但表現欠佳。這些上個時代的甲彈對抗產物幾乎沒有取得什麼反甲戰果，在俄軍效能並不好的兩種無人機反坦克火力面前其損失率也遠高於烏軍手裡的兩種蘇制三代坦克。到目前為止，烏軍已經損失了31輛M1A1坦克中的22輛。

而解放軍更多是依靠偵察體系來消滅這些重甲目標，在無人機控場範圍超過20公里，解放軍普遍裝備重型反坦克飛彈的今天，針對這種行進路線固定的60噸鐵疙瘩的戰場遮斷十分容易。解放軍消滅一輛CM21裝甲車和消滅一輛「艾布拉姆斯」付出的代價是一樣的。無人機時代的遮斷效率，已經遠超2020年所有人的想像。

對於台軍來講，M1A2T更大的意義在於宣傳——在凱達格蘭大道的M1坦克會讓「台獨分子們」有一種「我依然屬於舊世界秩序陣營」的虛幻感。而對於解放軍來講，相比于華而不實的艾布拉姆斯坦克，「海馬斯」火箭炮和FPV才是目前潛在軍事鬥爭中需要重點防範的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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