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裝甲制導武器突飛猛進 坦克在陸地戰還能稱王？

文/中時新聞網 盧伯華

俄烏戰爭開打後，俄軍挾著強大的坦克群攻進烏克蘭，外界預期將是勢如破竹之戰，不料俄軍意外地遭到烏軍頑抗。媒體與網路傳出大量的俄軍坦克被各種反裝甲武器摧毀的消息，一時外界開始質疑坦克在現代戰爭中是否已經過時。軍事專家們看法也相當分歧，但大體而言，現代反裝甲武器快速進化，使得坦克在陸地戰的威力大不如前，但仍有重要地位，只是運用時需要步兵、火砲與空中力量等戰術支援，否則很容易變成笨重、耗油且難以自保的鋼鐵棺材。

這次俄烏戰爭期間因為無人機的大量使用，大量俄軍坦克在戰場上不堪一擊的現場實況不斷出現，大部份是俄軍坦克遭到標槍反裝甲飛彈或反坦克火箭筒摧毀，甚至還有整個坦克旅被無人機加迫擊砲圍殲，很多人因此質疑這種鋼鐵巨獸在未來戰場的功用是否大不如前。

畢竟這項武器發明至今已超過百年，不論是目前最先進的美國M1艾布蘭主力坦克或是俄羅斯T-90坦克來看，其主要結構與功能在近30年來都沒有較大改進。在伊拉克戰爭之後，在以色列與黎巴嫩戰爭、亞美尼亞與亞塞拜然戰爭、俄羅斯打車臣，坦克部隊在戰場上的損失都很可觀。這次俄烏戰爭截至4月4日為止，俄方被摧毀的坦克已達647輛，已是二次大戰以來坦克損失最大的一場戰爭。

針對俄烏戰場上的大量坦克損失，軍事專家也提出各種不同角度的分析，他們大體上仍認為坦克在戰場上仍有重要地位，但還是需要有良好指揮系統與聯合作戰部隊，例如步兵、通訊與空中支援，它們就不會那麼容易受到裝備了反坦克武器的烏克蘭步兵的攻擊。

美專欄作家馬克斯．布特指出，俄烏戰事還在持續中，很難對俄方坦克遭受重大損失的原因遽下定論。但就已知的情況，已經為長期以來軍事圈的一些辯論提供了新的例證，特別是坦克是否能維持其80年來作為陸戰之王的統治地位。

這次重創俄軍坦克的是美製標槍反坦克飛彈和英國的下一代輕型反坦克武器（NLAW），都是單兵使用的可攜帶式反裝甲武器，此外還有土耳其制旗手TB2攻擊型無人機發射的反坦克飛彈，另外美方近期又增加由以色列開發、被稱為「巡飛彈」的彈簧刀自殺攻擊式無人機，能自主搜尋目標並進行攻擊。土耳其的TB2旗手無人機與以色列的巡飛彈曾於2020年亞塞拜然與亞美尼亞的戰爭中發揮了巨大威力，亞美尼亞有47%的作戰車輛（包括坦克其戰鬥用車輛）被這2款武器摧毀。當時美國軍方媒體就認為，有這種輕便又精準的反裝甲武器，可能預示了重裝甲坦克即將走入歷史。

認為坦克與裝甲運兵車即將被淘汰的看法，多半是由於它們造價高昂，卻很容易被各種輕型反坦克武器摧毀。但英國的專家卻不這麼想，他們認為俄軍坦克如此不堪一擊是因為缺乏步兵、砲兵與空中支援，聯合作戰戰術不應該這樣打。如果俄軍坦克有其他兵種的支援，就不會那麼容易受到烏克蘭步兵的反坦克武器的攻擊。

上述方看法也有不少反駁的意見，尤其是現代很多戰爭的主戰場不是在開闊的平地上展開，而是城市爭奪戰。城市巷戰的敵人大多隱藏在居民密集地區，大規模火力打擊會造成平民巨大傷亡，就算轟平了城市，藏在斷垣殘壁內使用可攜式反裝甲武器的敵軍仍是坦克與步兵的重大威脅，空中戰機或直升機要對地支援作戰必須進入低空，很容易曝露在步兵的可攜式防空飛彈（例如針刺飛彈）的威脅下，這次俄軍在這方面也吃了不少苦頭。至於數量較大、隱蔽性高、機動性強的小型無人機，更是防不勝防，何況無人機透過數據鏈與人工智慧加持，對付這種大型高價武器確實是極為好用又划算的武器。

隨著各種新式武器的發展，未來的戰場上將會愈來愈多的輕便、價廉而高效的高科技武器。俄羅斯攻打烏克蘭給我們最大的警示，應該是過去那種「以大為強」的武器發展概念將逐漸面臨被淘汰的命運，傳統的大型機械化部隊、巨型武器與戰艦或戰機，在輕便與智慧型單兵武器快速發展的壓力下，其作用將受到限縮。正如同在一次大戰展示國威的戰列艦，到了二次大戰時落在飛機與魚雷的圍攻下被歷史完全淘汰，其他的大型武器恐怕也會或早或晚地面臨類似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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