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登大力支持下半導體巨擘台積電在美設廠 仍如履薄冰
文/法廣
佔了全球最先進半導體生產量90%以上的台積電,最先進的台積電 (TSMC) 已開始全球擴張部署、建立工廠。它應美國政府要求前往設廠以免除美方國安層級後的半導體匱乏之憂。但如今,面對不同國情的勞資關係,台積電在美國起步後,進程卻如履薄冰。
在美國打造2家、並分別在日本1家和在德國的德累斯頓的建立了1家。 該戰略旨在響應美國官員的呼籲,減少美國對台灣製造芯片的依賴。 台積電已在亞利桑那州投資 400 億美元建設兩家工廠,所生產的芯片比其最先進的芯片落後一、兩代。
亞利桑那州的工廠拖了相當的時日才開始設立,台灣台積電特地派遣、部署了數百名台灣技術人員抵達當地俾能加快設廠的進程。 上個月,該公司將原先預定2025年啟動的日期延後一年,同時它也並面臨設廠的高昂成本和工廠經營管理問題。
台積電和美國工人之間出現了與文化差異有關的內部緊張關係。人們對美國公司是否願意支付亞利桑那州製造的芯片可能所需的溢價仍存疑慮,僅台積電在亞利桑那州的設廠成本就可能比台灣高出至少四倍。
另外,台灣的台積電工程師雖然薪資高,每年年終獎金也羨煞其他企業員工,但所賺的,也是眾人皆知的《血汗錢》。半導體產業,往往需要不間斷的製作流程,台灣勞工可以容忍加班的要求,工作做完才下班,當然薪資不會短少。但這類型的工作條件,在美國的工會運作下,時間到點,美國勞工立刻下班走人的工作文化,即使加薪他們也不肯多干。這種情況讓轉移陣地到美國的那些台積電生產線上的台灣籍高級工程師主管很難掌握芯片製作的品質。這是台積電登陸亞利桑那州以來,一直受到困擾的問題。
然而,從官方層面來看,似乎一切進展順利。 值此台北航空航天暨國防科技博覽會 (TADTE) 舉辦之際,該國防展於 9 月 14 日至 16 日舉辦,在非官方機構美國在台協會的負責下設立了雄偉的美國展台。代表華盛頓在台灣利益的亞利桑那州機構的AIT,今年佔據一席之地
喬·拜登12月參與鳳凰城的台積電工廠奠基儀式時,表示滿意,稱「美國製造業回來了」。
如果台積電的投資能夠穩定芯片的供應鏈,他可能會感到滿意,這是美國在一定程度上證明其脫離接觸政策(特別是對中國)的偉大主旋律。
台灣人現在生產全球60%以上的半導體和90%以上最先進的半導體,而美國所生產的數量只佔全球芯片產量的12%左右。
也就是說,從華盛頓的角度來看,台積電承諾在亞利桑那州設立工廠是一個重要的勝利,因為這在一定程度上回應了其在產業回歸到美國領土上的戰略。
然而,九個月後,情況並不像喬·拜登熱情洋溢地讓人以為的那樣風風火火。一方面,台積電的生產裝置的建設時間比預期的要長的多,另一方面,台灣人對在美國設立生產裝置表示一些保留,特別是相信中國不會因為半導體而入侵台灣。
這是新竹科學園區辦公室主管 Scott Huang 所認為的。還有在新竹科學園區已經設立研究中心的幾家專門從事半導體產業的公司。如今,並沒有考慮要將自己最先進的產業轉移到其他國家生產,例如轉移到美國,這並不在他們考慮的範圍。
台灣方面對美國人的信任確實有限。 儘管一場官方的講話讚揚了台美雙邊關係,但台灣負責人的並沒有隱藏對其盟友的某種程度的保留,他們知道美國人顧及自己的利益高於任何其他的考慮。
華為新智能手機在美國引發質疑: 台灣人和美國人之間也存在文化鴻溝,讓人想起 20 世紀 80 年代,當時日本公司在美國立足。
去年12月,喬·拜登對台積電總裁劉德音表示,「如果你願意的話,公司應該僱用那些加入工會的工人的原因很簡單:他們是世界上最好的」。但台灣人所聽到的並非如此。
他們主要通過分包商僱用非工會的工人,並且面臨著與工會談判的政治壓力,而此時喬·拜登,正如人們最近在底特律看到他與汽車罷工者在一起,他正在尋求這些工會工人對其連任競選的支持。
這些困難與台積電將在日本九州島設立工廠的情況形成鮮明對比。 Scott Huang對這項投資無論是在物流還是在歡迎方面都讚不絕口。
他的這個反應完美地體現了台灣人和日本人之間存在的浪漫史。 東京宣布將補貼未來工廠建設總支出的至少三分之一,新芯片製造工廠預計將在未來十年在日本生產約4.3萬億日元(275億歐元)的投資。
如果台積電在美國的存在沒有因為明顯的外交原因而受到質疑,那麼在與中國關係緊張的背景下,毫無疑問,這家台灣巨頭並不打算向美國人提供其技術,而是更願意專註於與日本人相處更融洽。
然而,台積電將保留其在台灣最先進的 3 奈米 (nm) 芯片生產裝置,例如為蘋果新款 iPhone 15 提供的生產裝置,以及最先進的 1.4 奈米半導體研究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