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潮觀魚:男頻一哥身陷「霍去病」危機?別回頭!戲說時代結束了

文/觀察者網戴蘇越
一位古裝劇賽道上的頭部男明星,在28歲大好年華主演的大投資歷史劇,飾演的是星光熠熠的少年民族英雄,塵封七年後終於傳出消息要重見天日。這原本是粉絲們應該歡呼雀躍、奔相走告的喜事,沒想到粉絲卻被嚇得不輕,甚至比這部劇的反對者和該明星的「小黑子」還要著急,狂問:「這部劇,為什麼不能埋到底?!」
這樣略顯荒誕的場面出現在張若昀主演的古裝歷史劇《霍去病》身上。
由張若昀、毛曉彤、白宇、黃維德等主演的古裝歷史劇《霍去病傳奇》(原名《霍去病》),投資高達4億,2016年開機,2017年殺青,1500人歷時442天,輾轉內蒙古、寧夏、貴州多地實景拍攝,為了這部劇,劇組甚至和貴州省黔南州地方政府合作,投資9億建造了「中國最大的秦漢影視城」。
拍攝完成後,這部備受矚目的「大戲」早在2017年12月28日就過審發證了,卻因為宣傳期引發的巨大輿論爭議而被雪藏,逐漸退出了大眾視野。直到今年4月14日,國家廣播電視總局發佈2025年1-3月全國《國產電視劇發行許可證》目錄,細心的網友在許可證的備註欄發現了這部劇的身影:「《霍去病傳奇》,原集數92集……現更名為《風起大漠》,變更集數為75集,在原許可證上作出修改」——人們猜測,這是否意味著這部劇即將改頭換面,重見天日?
7年過去,影視劇的「大環境」早已滄海桑田。一方面,現在早已不是大量熱錢湧入影視劇的時代,在投資萎縮、歷史劇幾乎絕跡的現狀下,把《霍去病傳奇》重新撈起投入市場看似是一個「經濟」且「理性」的選擇;然而,另一方面,時代大潮推動下觀眾對於歷史劇情節的審視、歷史人物在影視劇中形象的要求早已和「戲說時代」不可同日而語,7年前就已爭議滿滿的「霍去病」,在2025年只能在更新一代的受眾中迎接更猛烈的輿論風暴。
「魔改」是歷史愛好者看歷史劇永遠躲不開的「魔咒」。
「霍去病才活了24年,電視劇卻拍出了92集,這集數比霍去病三倍命都長!」要知道,由胡玫執導的全方位展現漢景帝、漢武帝兩朝政治、軍事的歷史劇《漢武大帝》也不過58集。如果說,編劇真的能見微知著,通過霍去病這個重要的歷史人物短暫卻光輝的一生,用90集的篇幅寫整個時代的方方面面倒不失為一種創舉。
然而根據網友通過張若昀父親張健製片、執導和編劇的2018年釋出的片花、7年前宣傳路演的各種資料,以及主創人員的採訪細節拼貼出的劇情來看,《霍去病傳奇》採用的是最讓歷史愛好者頭皮發麻的「注水」方式——庸俗的狗血愛情糾葛與編造的宮鬥陰謀——結合霍去病18歲之後的所有時間都在戰場殺敵的真實事蹟、以及他「匈奴未滅,何以家為」的千古名句,確實讓人「破防」。
如何零幀起手「編」一個少年英雄的故事呢?按照套路,最常見的方法是先給他配一個紅顏再配一個兄弟——這個紅顏必須是「危難中相遇男主許下終身卻突破重重障礙依然無法在一起」,而這個兄弟最好是「亦敵亦友恩怨糾葛曾經一同成長最後不得不兵戎相見」。當然,還得再安排一個位高權重的反派,最初以好人的面目出現,實則一步步設局暗害主角,推動各種誤會和傷害,最終陰謀敗露、受到懲罰。
如此這般三條線相互交織,各種相遇、浪漫場景、定情、離別又重逢、彼此誤會、解除誤會、陰謀、戳穿陰謀、下一個陰謀……洋洋灑灑幾十集的篇幅自然不難堆砌。《霍去病傳奇》在宣傳期透露出的情節似乎和這樣的套路非常契合。
劇中,作為女主角的毛曉彤扮演的就是一個虛構出來的「紅顏」——一個文武雙全的漢朝和親公主。片花中有兩人的感情戲片段——女主嘴對嘴給虛弱的霍去病喂水,一度引發網友猜測,懷疑劇情中有虛構的「霍去病被匈奴俘虜,被匈奴女子所救並產生感情」的橋段,劇方對此已經予以否認。從演員表上看,在整個故事中和霍去病產生情愫或者仰慕霍去病的女子不止毛曉彤一人。
「亦敵亦友的兄弟」則分配給了白宇飾演的伯力,一個同樣虛構出來的「匈奴王子」,和霍去病英雄相惜但因為各自陣營的立場而最終走向敵對。漢武帝的皇后衛子夫,作為霍去病的姨媽,讓衛青霍去病從奴隸一躍成為權貴的關鍵人物,似乎不幸領到了「壞人卡」,在7年前的宣傳海報中,這個角色被形容為「為了家族她陷霍去病於不義」,扮演者是當年被稱為「惡女專業戶」的陳紫函。
如果說大量虛構人物和虛構劇情的填入讓許多觀眾不滿,張若昀作為扮演者和他的父親,本劇的導演兼製片人張健對於霍去病本人的理解又讓他們遭受了第二輪「心靈重創」。
2018年,一篇張若昀的採訪掀起了波瀾。網傳圖片稱張若昀曾拒絕了其父親給的原始劇本,理由是「天生戰神的故事並不能讓他信服」,說霍去病「一定是從小兵做起的」,後來劇本就改了。
新潮觀魚找到了那篇2018年發佈的採訪原文,並沒有「天生戰神的故事並不能讓他信服」和「一定是從小兵做起的」兩句話,但文章確實提到:
《霍去病傳奇》最初劇本聚焦在霍去病成為大將軍後傳奇而短暫的一生,後經過調整,前20集都在講霍去病成為將軍之前,在邊塞的小兵生活。
結合張若昀在探班採訪中曾經透露,這劇從霍去病17、18歲拍起,定位是「傳記」「偏正劇」……然而這樣的「正劇」卻開局先拍20集「邊塞小兵霍去病」?甚至還要編出「少年霍去病不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份」這樣的情節。
歷史上的霍去病在年幼時期,因為姨媽衛子夫被漢武帝寵倖,和整個家族一同平步青雲成為顯貴的外戚,年少時就成長在漢武帝身邊,18歲被武帝任命為剽姚校尉隨舅舅衛青出征,還在「實習期」的他就長途奔襲,以800騎兵斬敵俘虜2200人,建立奇功。成為驃騎將軍後更是二十歲打通河西走廊,二十二歲橫絕大漠、飲馬瀚海、封狼居胥,建立了古代兵家最高軍功,成為萬戶侯。可謂是起點很高,頂點更高。
網友吐槽,這樣一個中華歷史上獨一份的「少年天才」「天生戰神」式的人物,怎麼就被改成了從小兵幹起,網文流水線批量生產的「莫欺少年窮」的人設了?
彼時28歲的張若昀稱,自己和霍去病的相似點是「都很年輕」,並表示對霍去病崇拜已久,接戲之後就努力忘掉一切質疑專注拍戲,還查證歷史資料對劇本和道具組提出修改意見。後來傳著傳著,就變成張若昀「擅自改劇本」了,為此張若昀粉絲到處闢謠……
2017年年底,張若昀還去了趟貝加爾湖打卡「飲馬瀚海」,孤身一人在零下30多度的地方致敬霍去病。但結合2025年4月張若昀妻子唐藝昕上的微博熱搜,當年「瀚海懷古」的張若昀還有一個支線劇情是和當時的女朋友唐藝昕去湖邊小木屋酒店度假跨年,期間還上演了婚戒丟了又找回來的偶像劇情節……
面對該劇拍攝完成以來面對的種種質疑,花費了巨大財力與精力的創作者也有很多委屈和不甘。當年,張健張若昀父子連發長文,表達了對歷史人物的尊重、講述團隊創作的不易,希望歷史愛好者口下留情。
張健2019年發了篇標題為「陳情表」的文章,稱製作方前後花費七年時間,在還原歷史基礎上「合理化構架事件與人物」,為的便是將「霍去病精神」還原給觀眾:
「對於霍去病一系列驚心動魄的征戰歷程,史書上記載寥寥。作為文藝作品,電視劇在創作過程中在還原當時戰況之餘,合理化構架事件與人物,使人物符合歷史唯物主義觀點,使故事更加生動而具有邏輯性,但並未有‘使人設偏離’和‘篡改歷史’的劇情,尊重《史記》、《漢書》中對此段歷史的記載……」
「電視劇《霍去病》內容經過陝西省民族宗教事務委員會和陝西省廣播電視局的審查,並無媒體和網友傳言中那些違規內容。希望能早日將‘霍去病’的精神通過電視劇《霍去病》早日傳達到中國青少年心中,望當代年輕人承接中華泱泱大國由古至今傳承下來的氣節,深明民族大義,激起‘保家衛國’的滿腔熱情。」
張若昀也在微博發文,稱全劇組都懷著謹慎的態度來完成這部作品,「我們絕不會做什麼架空於歷史的陰謀論,在戲劇性的改編和創作上也會小心謹慎。」
其實,「戲說」並不是歷史題材影視劇的「罪」,再「正」的歷史劇都會有創作者虛構的故事和場景。廣受好評的重大革命歷史題材電視劇《覺醒年代》的編劇龍平平曾經在多個場合提到歷史劇創作的理念:「歷史劇的特殊性不影響其作為文藝作品的根本屬性。歷史題材電視劇是經過藝術加工的歷史,是編劇從史料出發把它變成故事,用生動曲折的情節、跌宕起伏的人物命運、鮮明的人物形象藝術化地展現歷史。」《覺醒年代》結尾李大釗和陳獨秀在天津目睹成千上萬的災民的情節就是一次典型的作者創作的虛構情節。
《霍去病傳奇》(《風起大漠》)在當下遭遇尷尬的真正原因在於,觀眾對於歷史劇的精神需求和審美趣味已經隨著時代風氣的前進走向了更高的層次,而文藝的創作者卻還困在庸俗陳舊的戲說套路裡難以自拔。
《霍去病傳奇》創作的時代恰逢一個歷史劇疊加偶像劇的「戲說時代」:《美人心計》(2010)、《陸貞傳奇》(2013)、《蘭陵王》(2013)、《武媚娘傳奇》(2014)、《大漢賢後衛子夫》(2014)、《女醫明妃傳》(2016)、《思美人》(2017)等一系列取得不錯收視成績的劇集,都是以新晉年輕偶像為男女主角、套上歷史人物背景,加入大量戲說和虛構情節,把劇情的重點放在戀愛情感與權謀上。
《霍去病傳奇》的籌備與拍攝無非是追隨了當年這種潮流,希望借助霍去病這一歷史人物的加成,讓幾年後憑藉《慶餘年》中的範閑一角奠定地位的張若昀「提前崛起」。
然而霍去病這個人物無論是從歷史功績還是個人傳奇的角度都太過耀眼,作為「歷史飯圈」的頂流,他頭頂的「偶像光環」是屬於歷史上真實的那個霍去病,他的現代粉絲們自然不能容忍歷史劇的創作者「劣幣驅逐良幣」「李鬼趕走了李逵」地用俗套的情節替代歷史人物本身的銳氣和鋒芒。
當代的年輕人愛他,愛的是他「雙瞳涼入天山雪,一劍橫磨瀚海雲」的瀟灑豪邁,是對「把功業寫在山河大地上」的崇拜和追慕,傾注的是當代年輕人對於民族歷史的自豪感和情懷。他的魅力並不來自通過虛構情節做一個「癡情忠貞」的情郎,也不來自「草根逆襲」的勵志,因為和前者相比,這些都太渺小平庸了,讓當今的觀眾覺得索然無味甚至有些排斥和討厭。
因為將虛構的愛情戲碼和庸俗情節強加在重要歷史人物身上而被歷史愛好者集體抵制的電視劇還有范冰冰主演的《巴清傳》(又名《贏天下》)。為了突出女主巴清的「大女主」屬性,秦始皇嬴政在編劇的筆下成為了瑪麗蘇戀愛遊戲中的工具人——苦苦追求女主虐戀情深,為了贏得女主甚至不惜用江山來換美人……
如此這般的魔改和對歷史人物本來功績和人設的歪曲,最終讓網友自發組織起來,輾轉向廣電總局遞交了長達七千字的情感洋溢的舉報信,信中寫道:「傳奇應為奇崛之奇,而非獵奇之奇」「始皇之作為,英雄之奇崛,大國之雄風,原生文明之輝煌——豈容獵奇獵豔淪為庸俗」——至今聽來仍感鏗鏘。
另一部涉及霍去病的人氣小說《大漠謠》在改編成電視劇後也遇到了同樣的情況。《大漠謠》作為作家桐華最出名的言情小說之一,講述了在匈奴長大的「狼女」女主,遭遇變故回到家鄉漢朝,捲入宮廷鬥爭,後來與霍去病相愛並結婚生子。由於劇情中有虛構的霍去病遭到衛青一黨的陷害,詐死追隨女主遠遁匈奴大漠隱居的情節,遭到了大範圍的輿論爭議和抵制。最終,這部由胡歌、劉詩詩、彭于晏主演的大制作古偶劇不得不改名《風中奇緣》,所有歷史人物全部改名,劇情也成為了「架空」才得以上映。
4月17日,這部「魔改霍去病」的老前輩《風中奇緣》(原名《大漠謠》)突然登上熱搜。前「霍去病」扮演者(劇中改名衛無忌)彭于晏的工作室在這個節骨眼上發了一句《風中奇緣》的臺詞,讓網友產生聯想。結合《霍去病傳奇》被改名為《風起大漠》,也許最終的上映也會參照前者通過集體改名,「正劇轉架空」來回避圍繞歷史人物的爭議。
這樣的結果也許對於張若昀來說並不是壞事,也能讓粉絲們松一口氣。畢竟對於張若昀粉絲來說,他們更擔心好不容易從被人議論為「京圈太子」混到路人緣滿滿「男頻賽道頂流」的張若昀會因為捲入爭議「一夜回到解放前」,分分鐘「掉咖」,從《慶餘年》積攢的市場口碑變為泡影。
畢竟,隨著近年來優秀傳統文化在普通大眾中的復興風潮已經勢不可擋,紀錄片熱、博物館熱、歷史解讀短視頻熱、漢服熱、歷史文化遊戲熱……都無形中將觀眾的古代文化審美水準和歷史素養提升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和2010—2018年那段「古偶戲說潮」面對的那種「歷史愛好者小圈子罵得凶,但大眾市場人氣和收視率居高不下」的二元格局不同,對「歷史虛無主義」的敏感已經成為了廣泛的共識。
2021年,國家廣播電視總局、中國社會科學院中國歷史研究院聯合舉辦「歷史題材電視劇創作座談會」,會上提出:不能用個人臆想取代歷史定論,對重要歷史事件、歷史人物虛構不能失度。
時任國家廣播電視總局副局長朱詠雷表示:
「在題材選擇和人物塑造上,要牢牢把握歷史大趨勢和中華民族發展的總體進程,避免只對歷史鉤沉進行個人化、獵奇化、邊緣化的發掘……要堅決反對歷史虛無主義的創作方向。」
「現在確實有個別創作者缺乏對唯物史觀、大歷史觀的準確認知和正確把握,一些作品對重要歷史事件、歷史人物虛構失度,創作理念依舊聚焦於帝王將相的權謀鬥爭和後宮生活,忽視對人民群眾形象的塑造、對歷史主流趨勢的把握,還有少數作品將歷史空間作為缺乏藝術水準和藝術邏輯的萬能藉口和遮羞布,甚至是滋生糟粕的溫床,存在庸俗化、媚俗化、架空懸浮的傾向,這些都是要旗幟鮮明反對和摒棄的。」
這樣的趨勢反映在電視劇創作領域就導致了架空和虛寫取代原有的歷史改編:無論是情節結構取材于漢武帝巫蠱之禍和南宋岳家軍故事的《琅琊榜》和《風起長林》,取材于遼代蕭太后故事的《燕雲台》,還是隱去了朝代的《贅婿》,無不對歷史原型採用了架空和虛寫的方式。但對於觀眾來說,原本因為更加熱愛歷史而提升了要求,反而導致新劇市場巨大的「歷史劇荒」和觀眾需求的巨大空缺。
饑渴的觀眾把目光放在了「老劇新看」——一方面,用最新流行的價值觀、當代觀眾更加完備的歷史知識去點評和批評一些「違背歷史」「粗製濫造」「三觀不正」的老劇,雖然有些角度過於苛責,但這一類吐槽式的老劇新看卻收穫了大量的播放和追捧,一度成為「互聯網顯學」。《如懿傳》和《新三國》就分別是女頻和男頻最有代表性的「受害者」。
尤其是新三國吐槽中的曹操對董卓說出「十八路諸侯會盟」,公孫瓚見到曹操時說:「正可謂是天下何人不識君啊」(語出自唐代《別董大》),劉備說出了明代顧炎武的「天下興亡匹夫有責」,以及為了強化愛情戲,讓三國人物說出的類似「她是我的命根子」「沒有你,我一天都不能活!」都成為了笑料。而《新三國》劇情中迎合當年風潮的弱化了蜀漢、集中描寫和讚美曹操,把「寧教我負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負我」合理化的思路也被今天的觀眾所批評。
而《雍正王朝》《大明王朝1566》等編劇精良而生動,符合當代年輕觀眾趣味和審美的老劇也被挖出重看,細細品讀,甚至捧上了神壇。其中經典情節和臺詞,比如「難說」「朕的錢」「攪吧攪吧,你們就攪吧! 」都成為了互聯網名梗,甚至劇中人物還屢屢出現在漫展的二次元cos賽道,成為了新的流行。
正如《漢武大帝》的劇情中含有大量和歷史記載不一致的情節,人物關係也存在著不少編劇的演繹,但陳寶國版的劉徹那句:「從此之後,攻守易形了,寇可往我亦可往!」結合他精湛的演技,在無數觀眾心中定格了漢武帝的形象。
同樣,《雍正王朝》《大明王朝》這些公認的正劇在情節上也不能說是完全反映歷史,但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通過藝術作品人們看到了其描寫的時代應有的精氣神和歷史的厚重感,通過生動的情節設置在螢幕上看到了一張張「鮮活的面容」,讓人們通過書本心馳神往的「迷人的老祖宗」有了具象化的寄託和形象,就像是為人們開闢了一個「懷古談今」「直抒胸臆」的精神廣場,在這樣的古今碰撞中,「人間一股英雄氣,在馳騁縱橫」。
關於《霍去病傳奇》(《風起大漠》)的討論也許很快就會告一段落,坊間的各種猜測和主創的深情表白承諾到底是否為真,也要等正片放出才能有結果。但十年來電視劇市場的起落和變遷留給我們的追問卻是深刻而無奈的:告別戲說時代後,「歷史正劇赤字」還要等多久才能有人來填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