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山：「歷史終結論」或將終結

文/觀察者網陳思佳編譯

隨著西方國家在俄烏衝突等一系列事件中「醜態百出」，近年來越來越多的人開始意識到，西方所謂的「自由民主」從來不是解決一切問題的「靈丹妙藥」。日裔美國政治學者法蘭西斯·福山隨即成為眾矢之的，他的所謂「歷史終結論」受到更多人的質疑。

面對批評聲音，福山則試圖為自己做出辯解。英國政治文化雜誌《新政治家》（New statesman）3月30日發表了對法蘭西斯·福山的專訪文章，他表示，自己寫下「歷史終結論」時沒有想到西方政治會出現倒退，當今走向極端化和分裂的美國政壇正在削弱西方的自由主義。

但在承認錯誤的同時，福山仍拒絕推翻自己的理論。他不僅堅稱烏克蘭將依靠「民主」贏得俄烏衝突，甚至變本加厲地鼓吹西方與所謂的「非民主國家」鬥爭，揚言「如果美國和西方不能阻止中俄等國家主導世界，將意味著‘歷史終結論’的終結。」

法蘭西斯·福山是美國知名政治學者，以1989年提出的「歷史終結論」聞名。他當時聲稱，西方所謂的「自由民主」將成為「人類政府的最終形式」，「不可能再有更好的選擇」。

在接受這家英國雜誌採訪時，福山為自己辯解稱，多數批評「歷史終結論」的人「誤解」了他給出的前提，他沒有預測整個世界都會走向所謂的「民主化」，也沒有暗示「從今往後不再發生變化」，而是一直認為歷史將會「繼續發展下去」。

他承認，在當年寫下「歷史終結論」的時候，他沒有完全理解「政治衰退」的概念，即一個所謂的「現代民主國家」是可以倒退的。他認為，西方右翼堅持鼓吹自由市場原則，左翼則熱衷於身份政治，這種撕裂極大地削弱了西方主張的自由主義。

美國政壇的分裂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福山承認，從川普當上美國總統開始，他意識到美國的政治已經走向了兩極分化的局面，未來分裂可能還會更加嚴重：「在美國內戰之後，我從未認為形勢會變得如此嚴峻……在下屆總統選舉時，美國很有可能陷入一場重大的憲法危機。」

但談及當前俄烏衝突對世界局勢的影響時，這位曾訪問過幾次烏克蘭的日裔美國學者又信誓旦旦地說，他相信「俄羅斯將會輸掉戰爭」。然而，福山沒有從軍事層面討論戰局發展，反而大力讚賞起了2014年烏克蘭政變，吹噓這場所謂的「民主鬥爭」讓烏克蘭國家機構「更好地運轉」。

他甚至還暢想起了烏克蘭「贏得戰爭」後的景象，稱俄羅斯的「失敗」將幫助西方擺脫「對‘全球民主’衰退的恐懼」。

最近幾周，西方國家的「宣傳機器」可謂馬力全開，在限制俄羅斯發聲的同時，又在網路上塑造烏克蘭的「英雄」形象，大力傳播烏總統澤倫斯基的講話視頻。福山在稱讚西方宣傳效果之餘，卻也把矛頭對準了印度、南非等保持中立立場的「民主國家」。

對此福山倒也承認，在許多國家，西方當年犯下的罪行仍讓人記憶猶新，蘇聯大力支持反種族隔離鬥爭的歷史記憶則依舊印象深刻，「在某些方面，‘自由民主國家’之間也不存在必然的團結。這不奇怪，每個國家的歷史是不同的，所以他們會有不同的傾向，特別是在外交政策方面。」

但福山隨即話鋒一轉，又聲稱這些分歧顯現出「某些多邊機構的功能障礙」。他提到，聯合國安理會在2月25日拒絕了美國提出的烏克蘭問題決議草案，身為常任理事國的俄羅斯投出反對票否決了草案，而中國、印度和阿聯均投出棄權票。

美國及西方的政治立場無法在安理會取得一致共識，到了福山嘴裡，似乎就成了證明安理會「沒有用處」的「有力證據」。他甚至據此變本加厲地鼓吹西方與所謂「非民主國家」的鬥爭，聲稱「如果美國和西方不能阻止中俄等國家主導世界，將意味著‘歷史終結論’的終結。」

對於福山對俄烏衝突的論點，觀察者網專欄作者、北京航空航太大學高研院/法學院副教授田飛龍撰文指出，福山對俄烏局勢的看法並沒有展現出反思與和解的哲學鋒芒和政治智慧，而是暴露出其自由民主信仰的僵化與「歷史終結論」的歇斯底里。

田飛龍表示，歷史並未終結，承認的鬥爭一直持續，中國和俄國都是具有文明內涵和政治體量的大國，是美國霸權的批判性存在，也是人類文明體系的構成性存在。不懂得文明之間得相互尊重與平等互動，最終孤立和邊緣化的就不是中俄，而是美國精神與美國人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