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裕明快評》俄羅斯的情報失靈

文/蔡裕明

在美蘇兩強對峙的冷戰時期，國家安全委員會（KGB）可說是全球最強大的情報機關之一，被用來促進前蘇聯國家權力與國家利益之工具。但從前蘇聯解體後，俄羅斯的情報蒐集與分析的能力似乎不若以往。目前俄羅斯的聯邦安全局（FSB）的前身即為KGB，但是俄國總統普丁正因為俄烏戰爭當中的情報失靈感到憤怒。

俄國本以為能夠透過閃擊戰以及震撼與威懾方式迫使烏克蘭「政權更迭」，成立傾俄的新政府。然而，克里姆林宮的情報工作顯然失敗，普丁對於俄國戰力過於自信，以及忽略烏克蘭民眾的抵抗意志，大為憤怒。

首先，莫斯科未能蒐集到烏克蘭最新的情資。俄國情報單位可能忽略，從2015年年底俄國駭客切斷烏國大部分地區的電力後，烏國得到美國與歐洲專家的協助，這讓烏克蘭強化對於關鍵基礎設施之防護，讓烏國總統澤倫斯基在開戰後的兩週，仍可透過視訊的方式鼓舞烏國民眾並爭取外援，甚至從2014年俄國迅速佔領克里米亞以來，烏國即強化部隊的訓練、作戰意志與武器裝備。

再者，普丁的決策圈可能過於狹小，或不能接受或挑戰領導階層的不同意見。有許多FSB的情報人員多因為其父母或祖父母也是情報人員，並設置專門訓練情報人員的學校，使得情報人員可能不敢提出「第十人理論」的反對意見。這與英美的情報機關相左，西方的情報機關多從最佳的大學招聘「精英」的情報人員。

最後，則是最為重要的是，忽略烏克蘭社會對於入侵的抵抗程度，一般民眾願意持起武器對抗入侵者。

1975年美國學者克萊恩（Ray S. Cline）曾提出今日來看過於簡化的綜合國力評估方程式，其中他將精神要素當作綜合國力最為重要的組成部分，與物質因素具有同等地位。因此鑑於烏克蘭的抵抗程度以及俄軍即將面對類似1994年格洛茲尼（Grozny）的城鎮戰，普丁是否修正戰爭目標？克里姆林宮何時與如何宣布勝利？

（本文首發中時新聞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