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日2+2會談：小心南海、東海和台海「朱日和化」

文/譚傳毅（台灣國際戰略學會研究員、法國博士）

日本自民黨和台灣民進黨代表27日首次以視頻進行了外交與國防政策意見交流會2+2對話。日方代表是自民黨眾議員佐藤正久和大塚拓，台灣民進黨方面由立委羅致政和蔡適應代表，雙方圍繞對進入東海和南海的中國的遏制對策交換了意見。

「朱日和化」是什麼意思？

朱日和是蒙古語的譯音，意思是心臟，是解放軍陸軍最大、最重要、也是現代化程度最高的合同戰術訓練基地，可媲美美國國家訓練中心歐文堡。

解放軍陸軍已經有了固定的演習場，而海空軍還沒有；所謂南海、東海與台海「朱日和化」的意思，就是這「三海」將可能變成解放軍海空軍常態化與不定期的演習場。

日本的小動作哲學

日本人最厲害的地方就是處理細節問題，他們有本事把簡單問題複雜化，並且把細節發展到極致，看看日本產品就知道，其對產品加工和品質要求簡直到了苛刻的地步。

如果生產過程發生問題，日本管理者會不斷的實驗與改善，現場工人會自主形成一個品質圈研究不良品問題，直到解決問題為止。日本工人同時也是QC，這是日本引以為傲的工匠精神。這種TQC（Total QC）與「持續改善」（Kaizen）精神與體制只有日本才有，其他國家無法複製。

在工業與商業方面這麼要求很好，但若放在國際關係裡面，「持續改善」的做法可能要出了大問題。

例如釣魚台問題，日本會在美國「讓渡」既有的行政管理權之上，「持續改善」如何漸漸的獲得真正的主權，我們也可以稱之為「切香腸」。2013年野田佳彥首相釀出「釣魚臺國有化」事件，直接導致中國海監船巡視釣魚臺列島、解放軍空軍持續「繞日」，最後日本空自放棄攔截中共戰機。

顯然日本沒有記取經驗，對於安全問題仍然「持續改善」。這次是日本主動發起了2+2會談，中國大陸對於日本「持續改善」安全的解讀是觸碰中國紅線，是配合美國從反恐戰略轉向遏制中國戰略。在這種情形之下，日本就必須扮演起承轉合的角色，聯繫臺灣加入抗中聯盟，美日台連線將可增強亞太與日本安全。

中國大陸不會容忍台日外交與國防合作的，難道日本這麼注重細節的民族不會想到這種事情？也許「持續改善」的意思包括挑撥美中開打、以擺脫美國成為一個「正常國家」？無論如何，中國大陸會有所反應的，而且非常具針對性。

南海演習場

2009年之前，日本與南海的關係不大，甚至於沒有關係，而且日本根本沒有權利對海外用兵。

但自2008年開始，中共中央軍委開始派遣艦隊前往索馬裡海域執行護航任務，引起日本政府的極大關注。次年，日本政府突破重重障礙，也派遣艦隊前往索馬裡海域執行護航任務，目標幾乎和中國大陸相同：反海盜及護航、測試新武器與磨合訓練、保護一帶一路航線（日本則是保護原油與貿易通路）。

這麼一來，日本和南海就扯上了邊，因為返航的日本艦隊必經南海，原本舒適的「南海之旅」可就不會這麼輕鬆了。

2018年7月3日，英國海軍23級巡防艦薩瑟蘭號（HMS Sutherland）途經南海時遭到16艘中國軍艦的「圍觀」，英國國防大臣稱「16艘戰艦對我們1艘根本不公平」。問題不是公不公平，而是震懾與侮辱。

同理，日本艦隊不過3艘軍艦，如果面對絕對數量中國軍艦的「圍觀」，恐怕非常不好受。其它還有許多方式折騰日本艦隊，例如無人艇和無人機騷擾、「有人」機艦對其進行模擬攻擊、雷達鎖定等諸多海上游擊戰手段。總之，既然日本踩踏了中國紅線，未來的南海之旅恐怕不會太舒適。

東海演習場

東海其實有兩個方向：釣魚臺和日本海。1972年中日建交時談過這問題，周恩來的意思是擱置。1978年8月，日本外相園田直在北京和鄧小平再度討論了釣魚台問題，鄧小平提出：「一如既往，擱置它 20年、30年嘛。」現在30年已過，解決問題的時候到了！？

我們可以想像，未來蒞臨釣魚臺列島的可能不只是海警船而已，而是軍機與軍艦在釣魚臺附近軍演，釣魚臺很可能就是解放軍海空軍的演習場之一。

已經實現的是在日本海。8月24日，中國海軍055型萬噸驅逐艦等4艘軍艦穿過日本北部宗谷海峽，與此同時，中國海軍052D型驅逐艦等3艘軍艦穿越日本西南部的宮古海峽進入西太平洋。中國海軍兩支編隊同一天穿過日本南北兩大海峽，十分罕見。25日，中國3架軍機再次飛越宮古海峽，26日，臺灣西南防空識別區罕見出現了直-9直升機，27日則是2架直-8直升機和1架運-8。

此次台日2+2會談由日本主動提出，倒是非常符合日本人的特性。在一個日本人團體裡面，決策是共同商量（相談）出來的，風險由參與決策的人共同分攤（Risk Spreading），表示原本由最高決策者承擔的最大風險，變成由一群人承擔的小風險，當然，責任也轉嫁出去了。

群體承受最壞的結果、比單獨一個人要好受一些，集體心理的共同安慰直接影響了群體決策；不過這種情況的前提是群體的每個人都是相互信任的，並有一位核心人物。一旦群體做出決策，是很難變動的，例如日本軍閥決定侵華的決策過程就是如此，許多日本傳統產業的決策也都很緩慢，因為相談的過程是免不了的。

很明顯的，日本想要和臺灣分攤它單獨面對中國大陸的軍事風險，自民黨眾議員和民進黨立委的相談只是第一步，以後還會有更高級別的相談，「持續改善」直到最高層級的相談為止。

在這方面，中國大陸的認知就很重要了。如果日本真的關心安全問題，那就應該直接找中國大陸相談，有什麼問題當面說清楚。

可是日本一方面不記取歷史教訓、在另方面卻採取切香腸式的「持續改善」踩踏中國大陸紅線，不禁令人懷疑其中是否存在於日本右翼分子說不出口的心思：挑撥美中開戰、借此擺脫擺脫美國枷鎖成為一個「正常國家」！？

（本文首發華夏經緯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