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評 / 自殺小艇，「四星」飛彈……新東西，不一定是好東西
文/觀察者網專欄作者 席亞洲
本周，台灣「雷虎」公司折騰的小型無人快艇陷入了無助的海上漂流，在懸賞求援下終於被撈了回來。由於該公司曾積極參加台軍「非對稱作戰」無人載具競標，而烏克蘭的無人艇又據說是「大衛擊敗歌利亞」的神器，那麼這家台企生產的迷路小艇究竟有幾分成色，我們可以聊聊。
另一方面，美國《戰區》網站刊登了對洛克希德公司相關負責人的採訪，談到了該公司開發的「四星」飛彈，據稱這種飛彈將會取代「刺針」成為新一代美國近程防空系統的支柱，究竟這種飛彈有沒有足夠的前瞻性？我們也來簡單聊聊。
迷人的「非對稱作戰」
從歷史角度來看，「非對稱作戰」並不是一種少見的戰爭形態，反而是常態。美國在上世紀90年代總結出這個概念時，恰是對幾十年反遊擊作戰的某種總結，其主要內容還是如何以強大的美軍通過一些小修小補，戰勝那些技術上比美軍落後至少一代的對手。
只不過，如今美國人發現自己要面對的「主要問題」已經不是用這種「非對稱作戰」能對付的了。
其實看老美近期對中國的一些評論，可以發現他們也已經認識到，中國從21世紀初開始就選擇了「兩條腿走路」，即同時發展「對稱軍事力量」和「非對稱力量」。而這其中的「非對稱」力量，往往是在技術上獨闢蹊徑、擁有一個單獨作戰維度的「撒手鐧」武器。
在「東升西降」大趨勢和美國維持全球軍事霸權的拖累之下，中國這樣主動拉長戰線的行為似乎是一種「陽謀」，「來呀，消耗戰啊！」
2010年後，美國在繼續維持「對稱力量」的數量優勢和追趕「非對稱力量」的技術劣勢兩方面，都面臨著越來越大的困難。當那些21世紀初乃至冷戰後期生產出來的大型武器平台日益過時、乃至物理壽命都已消耗完結的時候，其後繼者遙遙無期。當中國層出不窮的新型「威脅」持續發展，美國卻無法縮小差距。
至少在西太平洋地區，美國的優勢已經被削弱到了相當的程度，從他們規劃的作戰形態來看，也是步步後退。當年美國鼎盛階段，是想把戰線推到我們的瀕海；2015年前後開始「重返大洋」，要憑著艦隊和我們擺開「堂堂之陣」進行海上決戰；而今，按照美國最新的軍事理論，美國海軍陸戰隊已經變成了「岸基飛彈發射隊」，美國海軍要龜縮到陸軍反導系統的掩護之下、空軍要分散部署到各個小島上以求保全，至於海上爭鋒的任務，基本交給核潛艇了。
雖然台灣島上的各位對於這種現實可以蒙頭表示看不見，反正只要有幾個曾經在美國擔任官員的老頭子跑過來吹噓幾句「美國天下第一啦，F-16 BLOCK 70就表示它是F-35的70%啦」這類的話，他們就可以自我安慰，你看美國都說了如何如何……
儘管實際上美國的真實反映是——「美國在台協會」（AIT）前幾年就做好了「總撤退」的演習，連最後帶誰上飛機的名單都擬定好了。
但你甭管，「美國無戲言」，美國說了就算，至於誰代表美國……這就有發揮餘地了。為啥現在某位元在台灣電視裡經常露面的美國前中校到了台灣，就能被一幫肩上扛著好多星星的人當爹一樣面露諂媚表情呢？
說來也怪，19世紀清朝在對西方一無所知的情況下，幾個英國商人就敢打著英國女皇的名義糊弄一幫清朝重臣，到今天台灣當局怎麼還是這樣？隨便一個美國人就能把你們忽悠得團團轉？恐怕這不是真的不懂，更多的是「人只相信自己願意相信的事情」罷了。
那麼，美國到底有沒有明確給台灣下「指導棋」呢？當然有，只不過台當局這時候反而表現得很「硬氣」了。
比如，前幾年美國國防部提出的「刺蝟島」概念，要求台當局放棄採購正規軍事裝備，轉而大量採購「標槍」「刺針」和各種無人武器，準備進行「本島決戰」，「兩千三百萬總玉碎」。台軍就明確表示，「it’s unwelcomed」（這不受歡迎）。
不過說這話的時候，俄羅斯還沒開始特別軍事行動呢。現在俄烏戰爭已經三年多，特朗普又回來了，賴清德上台了，世界和當年又已經不一樣了。
其實對美軍來說，尤其是真帶兵的、真搞技術的、真研究中國情報的這批人是大致清楚中國的技術水準的。但他們的話很少能傳達到決策層，特別是現在美國國防部裡的「拳美火」又是個大「棒槌」，相信「矽谷新右」們那套「未來戰爭就是無人機打天下」的說辭。
台灣很多人以為「網路中心戰」就是給部隊配上電腦，但實際上這是一套從軟體到硬體，從戰車到飛彈，從訓練大綱到戰略思想的全新軍事體系
怎麼說呢，2003年拉姆斯菲爾德提出「未來戰鬥系統」概念的時候，「網路中心戰」理論也沒錯，你看現在中國人民解放軍是不是就已經實現了「網路中心戰」了？當然美國也有網路中心戰，只不過在三軍通用資料鏈等領域落後了一些嘛。
但為什麼「未來戰鬥系統」就完蛋了呢？完蛋就完蛋在它的「網路中心」的程度上。按照拉姆斯菲爾德的計畫，「未來戰鬥系統」的核心——「網火」飛彈甚至不需要裝任何感測器，完全依靠資料鏈獲取其他作戰平台更新的目標位置參數進行攻擊。這麼神乎其神的技術，即使在今天也很難完全實現，更何況在那個手機還用2G的時代了。
當美軍都這麼混亂了，台軍這邊顯然就更混亂了。無人攻擊艇就是其中的一項，而這個念頭的來源自然是烏克蘭的自殺小艇。
其實在烏克蘭自殺小艇出名前，台軍曾設想過攜帶「兩枚反艦飛彈」的「微型飛彈艇」，只不過當時設想還是有人操作的，但這個東西最大的阻礙可能是今天台灣年輕人沒有1945年的日本人那麼「鐵齒」吧。
而烏克蘭自殺小艇的出現，讓「台獨」分子們覺得自己找到了救命稻草，哎呀，終於有一種可以不用「青鳥」或者「黑熊」們開著去拼命的「非對稱作戰」手段了！完美！
但怎麼說呢……
第一，烏克蘭的自殺小艇主要依靠「星鏈」衛星進行遙控，但台灣有信心讓美國不關閉「星鏈」的信號？或者覺得大陸沒能力讓「星鏈」沒信號？
烏克蘭的無人艇給了台當局很多想像空間
第二，烏克蘭的自殺小艇主要依靠的是俄羅斯黑海艦隊小型巡邏艦艇少、海上活動少、技術裝備落後、缺乏海上夜視手段、缺少快速擊沉小艇的合適武器等弱點，來進行攻擊。
但放在解放軍這兒，最簡單的一件事，所有解放軍主戰艦艇上的30毫米近防炮都有自己的光電火控通道，並且30毫米炮彈對這些小艇具備一擊必殺的殺傷力。如果台軍真的大量裝備自殺小艇，那麼解放軍很容易就能在艦艇甲板上安裝類似美國LCS上用於打擊小艇的「地獄火」飛彈垂直發射系統的裝備，這種系統能在短時間內大量摧毀小艇。
最直接的例子是，美國海軍和胡塞武裝的作戰中，胡塞武裝也沒少投入自殺小艇，你看有用嗎？
如果要比拼無人艇技術水準和數量的話……相信沒人覺得台灣會贏吧？圖為珠海航展上進行演示的小型無人艇
其實還有一條，那就是什麼樣的自殺小艇可能有比較高的價值——隱身的，或者半潛的。大陸已經開發了不少此類玩意兒，從幾百噸的到不到一噸的都有，這些艇如果用來攻擊，裝上炸藥就可以自己開出去幾百幾千公里，自主搜尋目標撞擊；如果用來防禦，就可以在台灣海峽部署成百上千，都不用在上面裝武器，直接和你爆嘛，甚至我在這些自爆艇上裝些角反射器，裝個煙霧發射器，幾艘小艇保持隊形再放煙，把自己從視覺上偽裝成一艘大船……唉，別以為就只有台灣人才會騙嘛！
從兩岸製造這些小艇的成本來看，我敢說台軍部署一艘自爆艇，大陸這邊就能部署十個海上誘餌；更何況，這些誘餌也不僅對付這些自爆艇，也能吸引台軍岸艦飛彈之類的火力。
所以技術上，台軍學烏克蘭搞自爆艇本身並沒什麼值得多說的，關鍵問題還是他們的心態，「非對稱作戰」到最後必然要引出台灣民眾最不願意面對的「兩千三百萬總玉碎」，你真有這決心嗎？還是假裝有？自己心裡清楚吧。
美國「四星」飛彈
最近，美國《戰區》網站發表了針對洛克希德·馬丁公司相關專案負責人的訪談，談及美國陸軍新的短程防空飛彈「四星」專案的研製情況，據稱這種飛彈將取代「刺針」飛彈。
據報導，這種新飛彈具備一系列有意思的新特點。首先其技術來源，是此前美國陸軍新技術實驗室主導的「MHTK」（微型撞擊殺傷）飛彈，這種飛彈長度僅相當於人的一截胳膊，能夠攔截包括迫擊炮彈、火箭彈在內的各種來襲目標的能力。說白了，這是一種「微型化」的以色列「鐵穹」系統。
不過由於MHTK專案現在基本上已經沒動靜了，所以相關技術就被用來發展「四星」了。「四星」飛彈的頭部外形和MHTK飛彈的頭部基本相同，氣動舵面也基本一樣，不過「四星」的尺寸已經擴大到和「刺針」飛彈基本相當，甚至要求能直接沿用「刺針」飛彈相同規格的發射筒。
「四星」飛彈，注意它的正式名稱是「攔截彈」；換言之，該彈的首要任務是作為美軍「戰術飛彈防禦系統」的一部分，用來攔截來襲的各種智慧彈藥。
制導方面，據稱已經開發了三種導引頭，其中僅有一種在頭部有透明視窗，是鐳射半主動制導型，估計這種設計是給這種飛彈提供多用途能力，使之能夠在必要時攻擊包括地面目標在內的各種戰場目標。
另外兩種導引頭中，一種是側面開窗的紅外導引頭，這是為了保持飛彈頭部的尖銳氣動外形佈局，以便減少阻力，增加射程和飛行速度。
側面開窗紅外導引頭在短程空對空飛彈上確實少見，因為這會影響導引頭的視野，令飛彈無法採取將頭部對準敵機的姿態飛行，必須保持與敵機有一定的角度，才能讓側面的視窗有視野看到敵機，這需要重新設計引導演算法。而且，如果是對付高機動目標，這樣也很容易丟失目標，需要配合雙向資料鏈，使飛彈能夠獲得射手的目標指示，才可能重新跟上高機動目標。
此外，「四星」飛彈的導引頭實現了在尺寸相比「刺針」大幅度縮小的情況下，具備更高的靈敏度，更高的探測距離和更大的波段範圍，從而具備更強的跟蹤能力和識別干擾的能力。
此外，第三種導引頭據說是「具備全天候工作能力」，並且「探測距離很遠」的導引頭。可以猜測，這是一種射頻導引頭，或者說主動雷達導引頭。估計採用類似以色列「鐵穹」或美國自己的「長弓地獄火」那樣的廉價毫米波雷達導引頭。
這三種導引頭不是競爭選型的關係，而是將同時裝備，在不同的情況下使用具備不同導引頭的飛彈，攻擊不同的目標。
此外，如上所述，這種新型飛彈的作戰過程也將和「刺針」有很大不同。傳統來說，「刺針」這類肩扛式防空飛彈是讓射手打開飛彈的頭罩，飛彈的紅外導引頭開始搜索目標，當它發現目標熱源時就會自動開始跟蹤目標，也就是完成了鎖定；此時飛彈會向射手發出音訊信號，表示已經完成鎖定，射手就可以發射飛彈進行攻擊了。
而「四星」飛彈的射手控制器上配備了高性能的紅外探測器，其探測距離遠超刺針水準，可以看到「非常遠」的空中目標；當然，它也可以通過資料鏈獲得其他雷達、紅外系統觀察到的目標資訊，並根據這些資訊來發射飛彈攻擊遠距離或者「地平線以下」的目標。飛彈發射後，根據資料鏈修正接近目標，最後階段打開紅外或毫米波雷達導引頭自行追蹤目標進行攻擊。
這套攻擊方式就是現在大家經常說的「發射後鎖定」，在現在的空空格鬥飛彈上已得到運用，其最大好處是能大大擴大飛彈的攻擊範圍；並且最重要的，是讓肩扛式飛彈融入到整個防空作戰系統中，不再是僅能用來和敵人飛機、直升機「拼死一搏」的「保命裝備」。
至於「四星」飛彈的動力系統，從他們公佈的消息和發佈的圖片來看，應該是直接使用了「九頭蛇」70毫米火箭彈的固體火箭助推器。當然，「刺針」的助推器也是在這個助推器基礎上發展出來的，估計最後投入生產的話，「四星」飛彈的助推器也會有所改進，並且洛馬也表示「九頭蛇」火箭的助推器性能很好，如果修改的話還可以進一步提高。
最後，「四星」飛彈將放棄MHTK飛彈直接撞擊的打擊原理，而是攜帶高爆破片戰鬥部，而且其戰鬥部還會比「刺針」飛彈更重。負責人稱，這是考慮到這種飛彈除了打擊小型無人機、攔截各種來襲智慧彈藥這些任務，仍要考慮與傳統的固定翼飛機交戰，而這類目標仍然需要較大的高爆破片戰鬥部。
其實從他們目前透露的資訊來看，「四星」飛彈已完全超越了「刺針」飛彈的定位；也就是說，它雖然還可以由士兵攜帶和發射，但其整個作戰過程已經是一種典型的短程防空系統了。
「四星」飛彈將可以沿用「刺針」的發射筒，配置全新的發射控制單元
其實，從美國近年來對「刺針」飛彈的改進已經可以看出這樣的趨勢，在其近年來為美國陸軍旅級戰鬥隊新配備的IM-SHORAD防空系統生產的「刺針」飛彈上，已經具有了一部分上述特點。
比如，將戰鬥部從原來的高爆戰鬥部換成高爆破片戰鬥部，因為原來的高爆戰鬥部破片較少，主要考慮攻擊具備重裝甲的武裝直升機，而現在為了對付小型無人機，就需要大量破片來擴大殺傷距離。另一方面，就是改進刺針飛彈的導引頭，以使之有效追蹤溫度較低的電動小型無人機。而IM-SHORAD系統在服役之初的另一種彈藥，「地獄火」飛彈則具備半主動鐳射和主動雷達兩種導引頭，其中主動雷達型可以用來攻擊高空的大型無人機，這種飛彈也具備雙向資料鏈，能夠進行「發射後鎖定」，而半主動鐳射型則可以用來攻擊地面目標，作為自衛武器使用。不過，由於「地獄火」飛彈使用過於麻煩，IM-SHORAD的飛彈轉塔上只能掛兩枚「地獄火」，裝填又需乘員爬出車外、幾人通力合作才能把50公斤的飛彈裝上去，所以最後美國陸軍取消了在IM-SHORAD上配置「地獄火」飛彈，只使用「刺針」飛彈。
從這個特點來看，「四星」與其說是讓士兵肩扛去發射，更多的大概是給IM-SHORAD系統研製的一種「通用飛彈」，它可以取代原來設計的「地獄火」飛彈，並且性能相比它會有很大提升。未來使用雷達導引頭的「四星」飛彈可能會採用更大的助推器以提高射程和攔截高速目標的能力。
某種意義上相當於美軍希望IM-SHORAD系統同時具備類似我國「紅旗-17」和「FB-10」的兩種飛彈，雷達型類似紅旗-17，紅外型類似FB-10。
「四星」的發射控制單元配置比刺針的複雜高級得多，其光電系統的探測距離可以大幅度擴大，並可以通過資料鏈獲得防空情報
只不過FB-10通過擴大尺寸來增強性能，而「四星」在維持肩扛彈級尺寸的情況下，希望達到與FB-10類似的性能。而未來的雷達制導型，也是以相對更小的尺寸，追求達到類似紅旗-17的性能。
其實目前我軍的紅旗-17A飛彈裝備也已經有一些時間了，珠海航展上與紅旗-17尺寸相近的飛彈也有使用毫米波主動雷達導引頭的例子，可以預測未來我軍也可能裝備主動雷達型的紅旗-17飛彈。
所以理論上來說，美國陸軍的設想是挺好的，就是讓肩扛式防空飛彈可以融入防空作戰體系。近年來可以看到我軍、俄軍和美軍都在進行將肩扛式防空飛彈融入防空作戰體系的嘗試，射手身上的顯示器、顯示頭盔、眼罩越來越多，應該說確實是未來的發展方向。但是，美軍這套系統體現出來的另一個方向值得商榷，就是它基本上把肩扛式飛彈的獨立作戰能力，尤其是發射後不管能力，削減到了「湊合夠用」的地步。
「四星」飛彈的顯示介面，系統可以從天空背景中自動搜尋識別目標，圖中演示它過濾掉了紅外誘餌信號，同時進行敵我識別，隨後對空中目標加以鎖定
比如說，它的側窗式紅外導引頭，就使得飛彈在發射後如果沒有射手或其他能與飛彈進行資料鏈通信的雷達、感測器持續跟蹤目標，只要目標做劇烈機動就很可能脫鎖。這意味著有些傳統任務，比如讓特種部隊帶著肩扛式飛彈到敵人機場旁邊去伏擊敵機的任務會變得更複雜。
之前軍工組辦公室裡討論的時候，揚基就說，美軍雖然裝備了那麼多「刺針」飛彈，但他們自己使用「刺針」飛彈的經驗反而很少，大部分「刺針」飛彈的戰果都屬於通過中央情報局提供到外國去的那麼。所以，他們對於肩扛式飛彈的理解很可能也比較片面。
相比之下，中國和俄羅斯近年來獲得的肩扛式飛彈的經驗倒是比美國人更多。或許正是這些經驗，導致了雙方認識上的區別，加上美國目前手頭完全沒有合適的短程地空飛彈，才會想要把短程和肩扛式飛彈「二合一」。
客觀來說，「四星」飛彈的設計和目前全世界的肩扛式飛彈都不一樣，在短程飛彈裡也比較獨特，既有一些亮點，也有一些讓人覺得有問題的地方，究竟未來能發展到什麼地步，恐怕還需看後續的試驗情況。
畢竟，新東西不一定都是好東西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