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話》蔣中正讓新疆重回中華民國懷抱（莊秉漢）

文/莊秉漢

新疆，中華民國憲法所規定的領土，在法理上固有之疆域，中共建政後，改新疆省為新疆維吾爾自治區，面積廣達166萬平方公里，在對日抗戰期間，蘇聯處心積慮染指新疆，意圖使其「外蒙古化」，成為蘇聯的衛星國，不過，國民政府在面臨日軍侵華國力羸弱之際，仍積極收復新疆，使新疆重回中華民國懷抱，蔣中正曾在反省錄中提到「蘭州以西直達伊犁直徑3千公里之領土，全部收復，此為國民政府自成立以來最大之成功。」

新疆古稱西域，境內戈壁大沙漠遼闊，四周山嶺環繞，對外交通困難，早在漢武帝派張騫出使西域，開啟「絲綢之路」，漢唐盛世即納入中國版圖，但實際上並未完全臣服，分分合合、反覆無常，清朝時期曾數度用兵新疆，但徒勞無功，等到左宗棠平定回亂，順勢剿滅突厥民族創建的哲德沙爾汗國，並且用心經營新疆，終於1884（光緒10）年改建行省，使清朝以及後續中華民國保有新疆版圖。

民國20年（1931）發生九一八事變，東北淪陷日本之手，國人開始認識到西北疆域的重要性，開發西北的呼聲日益高漲，而新疆省又是西北屏藩，地位更為重要，但是實際上，國民政府的控制範圍尚未到達隴西，新疆又被軍閥割據，因此國民政府急於實現對新疆的有效控制。

民國22年（1933）4月12日，新疆軍閥金樹仁遭政變被驅逐，盛世才原是軍閥金樹仁的參謀長，但反過來平亂有功，被新疆軍民擁護推為臨時邊防督辦，進而取得新疆軍政統治權，成為新一代的「新疆王」，這給國民政府提供了一個控制新疆省的好機會，當時的行政院長汪精衛派在6月、9月兩次派黃慕松（時任參謀本部次長）、羅文榦（時任司法行政部長兼外交部長）以宣慰及視察名義到新疆，準備黨政軍全面控制新疆。

汪精衛派南京政府的黨政要員控制新疆。這可惹惱了剛掌握新疆政權的盛世才顧忌，導致盛世才與南京政府失和，漸行漸遠，盛世才為了穩固新疆的地位，尋求蘇聯援助，於是決定採取「親蘇政策」，讓蘇聯介入新疆的政治、經濟、軍事，蘇聯在清朝時期即覬覦新疆版圖，因此樂於協助扶植盛世才在新疆擴張其勢力。

盛世才執政後，表面上雖稱「保障新疆永遠為中華民國領土」，但是下令裁撤中國國民黨新疆省黨部；並以新疆戰事未穩為理由，要求國內班機禁止飛行新疆上空；還要新疆邊關星星峽設置檢查站，未經批准，任何其他省份民眾不准入新疆境內，種種作法儼然將新疆自成獨立王國，要把南京政府的政治勢力掃出新疆，但是南京政府無力解除盛世才職務，擔心他公開叛變，為了保持至少新疆省在中華民國領土名義上的完整，民國24年（1935），還任命盛世才為中國國民黨第五屆中央監察委員，表達籠絡之意。

盛世才在控制新疆獲得絕對勝利，但是新疆因為久經戰亂，經濟崩盤，於是向蘇聯借款搶救民生經濟，蘇聯以500萬盧布白銀貸給盛世才，民國25年（1936）盛世才和蘇聯簽訂《聘請蘇聯專家合同》，蘇聯大批專家、顧問、特工人員湧入新疆，以攫取新疆的全部礦產以及交通、工業與各種資源，蘇聯還跟盛世才定了一個「盛蘇密約」，其主要內容是「關於聯合開採新疆錫礦」。「盛蘇密約」中規定：「蘇聯人在新疆開採錫礦，94%歸蘇聯，只有6%歸新疆」，又例如新疆迪化附近有個飛機製造廠，也是蘇聯人興辦，迪化的飛機場，不讓中國人過問，全由蘇聯軍隊把持。實際上，新疆等同於第二個滿洲國。這顯然是一個不平等條約，而且是一個殘酷地掠奪、剝削中國的不平等條約，蘇聯在新疆享有各種不受當地政府干預的獨立特權，嚴重侵犯中華民國主權。

民國27年（1938）8月盛世才前往莫斯科請求軍事援助，史達林三次會晤盛世才，答應盛世才全部請求，擴大軍事援助，將蘇聯紅軍調派一個騎兵團和空軍一個支隊直接進駐哈密，盛世才還當面向史達林表明願意脫離中華民國，成立突厥斯坦蘇維埃社會主義共和國，加盟蘇聯。不過當時中蘇有同盟關係，史達林拒絕這一提議，但是引誘盛世才加入共產黨，宣示服從莫斯科政治局領導，顯然蘇聯已干涉我國新疆內政。

蔣中正委員長當然不能容忍新疆的脫離主義，指示國軍第34集團軍總司令胡宗南，將陝甘各軍戰鬥序列編成3個集團軍，以鞏固西北防線，另外命胡宗南屯兵河西走廊，派馬步青在青海省柴達木屯墾督辦，使國軍得以進駐隴西，兩支國軍兵力為以後前進新疆省取得基點。

民國30年（1941）國際形勢發生變化，德蘇戰爭爆發後，蘇聯為應付德國進攻莫斯科，停止對新疆援助，蘇聯更要求盛世才限期償還貸款債務，並且逼迫蘇聯和盛世才合作在新疆獨山子油礦開採，原油全數輸出蘇聯，此外，蘇聯為了更進一步控制新疆，擴大蘇聯軍隊駐防新疆，計畫殺掉盛世才，盛世才也發現新疆省政府內部充斥大量中共黨員，中共配合蘇聯企圖推翻盛世才政權，更驚人的是盛世才的胞弟盛世騏被蘇聯暗殺，他恍然大悟有被奪權下台的危險，開始痛心並後悔藉由蘇聯外國勢力的後果，盛世才決定公開反蘇共，歸順投靠國民政府，下令逮捕中共在新疆的所有人員160多人。

民國31年（1942）9月，蔣宋美齡「代夫出征」親自前往新疆面見盛世才，兩方見面後，宋美齡向盛世才表明，「只要歸誠中央，他仍可以主政新疆」，盛世才見到蔣夫人後心情更篤定擁護中央，當場表明即刻懸掛「青天白日滿地紅」國旗，表達效忠中華民國立場。

蔣宋美齡和「新疆王」盛世才第一次碰面有了圓滿結果，蔣中正初步研判新疆省願意歸順中央政府，為解決蘇聯勢力干涉新疆問題，蔣委員長派國軍第42軍由蘭州進駐安西、玉門，以便控制駐防新疆省哈密縣的蘇聯第八軍團，其次命令蘇聯軍隊離開新疆境內；另外從中央派新疆外交特派員，收回新疆的外交權，統一由中央政府來對外負責新疆國際事務。

為牽制蘇聯在新疆的優越地位，國民政府首先開放英國、美國的基督徒深入新疆傳教，希望喚起英、美對新疆的關心，使蘇聯行動多所瞻顧，稍加收斂，英、美兩國為表明在新疆問題上對國府的支持，先後在新疆迪化設置領事館。

孰料蘇聯也不好惹，不僅不願意撤軍新疆，蘇聯軍反從新疆伊犁越境繼續向哈密縣增防，蘇聯同時面臨德軍侵略，仍不願意放棄新疆的控制。反觀盛世才已經知曉民族大義，對於蘇聯在新疆擴軍表達嚴重抗議，要求蘇聯3個月內將蘇聯人員及紅軍第八團撤返蘇聯，不然不惜一戰，「新疆王」盛世才還組織10萬人游擊隊，並在迪化日夜挖掘防空洞，決心和蘇聯開戰。

蘇聯感受到盛世才與他決裂的心意已決，加上國民政府重兵移防新疆，英、美兩國在新疆問題支持中華民國政府，民國32年（1943）4月15日，蘇聯正式通知新疆省政府，將哈密紅八團撤回蘇聯，駐哈密飛行部隊亦調回蘇聯。至5月14日開始撤退回國，蘇聯染指新疆宣布放棄，新疆終歸中央統一管轄，結束長期的割據狀態。

蘇聯勢力雖然退出新疆，但是蘇聯不甘心失去新疆操控及利益，改採勾結新疆民族主義分子與漢人抗爭，蘇聯以軍事武器支援新疆北部的哈薩克族，策反大頭目烏斯滿擴大變亂，理由是反對盛世才暴政，教唆成立「東突厥斯坦共和國」（伊犁、塔城、阿山（今阿勒泰）3個地區），民國33年（1944）3月，烏斯滿部隊雜以外蒙古軍隊，在蘇聯飛機掩護下，進犯青河、烏河等地，到處叛亂，新疆蘇聯邊界共發生64起叛亂事件，為了平息變亂，盛世才同意國軍部隊開入新疆，儘管當時抗戰後期國府軍力疲憊，蔣中正委員長為了國家領土完整，不能坐視暴動擴大，除派第八戰區司令長官朱紹良赴新疆實地調查處理外，並調派精銳部隊三師入新疆協防，撥發械彈器材補充新疆軍實，暫行扼止蘇聯空軍的轟炸，蔣中正並致電美國總統羅斯福，重視中蘇邊境衝突擴大問題，史達林才指示衝突暫時停止 。

民國32年（1943），盛世才加入國民黨，並表示「矢志擁護中央，盡忠黨國，絕對服從領袖」，9月盛世才從新疆到重慶市參加中國國民黨第五屆第十一中全會，在全會上作《新疆十年以來之政治變化》報告。這是盛出掌新疆政權十年以來，第一次到重慶市與國民黨中央黨政要員聚會，蔣中正還欣慰的寫道：「對內對外，中央無形之威聲大增矣！國內統一與團結之表現，為抗戰以來最足自慰之一事也。」

民國33年（1944）9月11日，國民政府解除「新疆王」盛世才新疆省主席職務，調他到重慶市擔任行政院農林部長，改由吳忠信主持新疆省政，至此，盛世才在新疆歷時11年5個月的軍閥統治宣告結束，新疆省正式納入國府的實質統治之下，重回中華民國懷抱。

總結來說，民國初期，北洋政府積弱，軍閥割據新疆，才有後來盛世才這位「新疆王」的誕生，盛世才主政全面倒向蘇聯，蘇聯軍隊把持新疆。實際上，新疆就是第二個滿洲國，新疆與蘇聯關係密切，國民政府鞭長莫及。抗戰後期，蔣中正極力斡旋英國、美國國際壓力解決邊疆問題，民國31（1942）年春，蔣中正知曉盛世才有意欲擺脫蘇聯控制後，即從政治、經濟、軍事、外交等方面積極佈局，促使盛世才最終歸誠中央政府。民國32年（1943）後，國民政府對新疆的控制不斷強化，蘇聯在新疆的影響日益減小，盛世才也被迫辭職離開新疆，新疆歸誠中央政府直接管轄。

近代史許多學者肯定左宗棠收復新疆，梁啟超稱讚左宗棠為「五百年以來的第一偉人。」新疆土地面積相當於28個台灣的大小，新疆即占國土疆域的近五分之一，在對日抗戰內憂外患，極度艱難的情況下，如果蔣中正放棄新疆，新疆勢必成為蘇聯的附庸國，中華民國失去西北屏障，日後的中國疆域版圖就不會是現在的模樣，蔣中正反而穩固了邊疆，鞏固了中央政府的統治，避免了國家分裂，對於新疆領土的完整，蔣中正絕對是中華民族千古功臣。

（作者為臉書「我的抗戰」版主）

文章來源：我的抗戰@HankChuangRO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