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共資訊戰再升級！美智庫專家：美台都遭殃，欲在民主國家內部製造問題
文/風傳媒蔡娪嫣
美國智庫大西洋理事會中國問題專家舒爾曼17日指出，中共對台灣的假／錯信息活動已經變得更具惡意，其目的是破壞台灣對民主的信任、激化社會分歧，並削弱公民區分事實和假錯信息的能力。他強調：「我們目睹中共的戰略轉變，不再主要推動『支持中國或針對人權紀錄批評』的假錯信息，而是試圖在民主國家內部製造政治和社會問題，以製造矛盾。這個轉變令人擔憂。」
台灣民主基金會於17日、18日舉辦「印太地區對抗資訊操弄工作坊」，開幕典禮邀請大西洋理事會（Atlantic Council）中國中心主任舒爾曼（David Shullman）發表主題演講。曾在美國情報機關工作的舒爾曼指出，人們越來越意識到像俄羅斯和中國等威權國家如何操縱民主社會的信息，這種認識在開放的社會中是進步的，但我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他提到，中國領導人習近平經常呼籲政府官員、媒體工作者、研究人員和公民在國外推廣中國的故事，雖然對於缺乏專業知識的人來說，這聽起來很合理，在這些人眼中「雖然中國可能在宣傳方面更加強硬，但歸根究柢，在充斥資訊的世界上，中國試圖推廣其訊息，就像台灣、美國和其他每個國家一樣。」
然而，他特別強調，中國不同於其他國家，中共的資訊操弄和宣傳活動需要特別關注，因為中共以控制為核心目標，不僅控制社會，還控制資訊和思想，資訊操弄被視為政權生存和穩固的關鍵。
愈趨惡意的資訊操弄
舒爾曼指出，中共的資訊操弄有兩個重要領域值得特別關注。首先，在網路上使用假錯訊息以模糊重要議題的討論，或利用外國媒體、行為者來傳遞其信息。這包括將中國的宣傳放在可信任的外國新聞頭條下，或培養和收買各國當地記者、菁英和意見領袖，目標是讓中共宣傳由當地行為者在各國傳播，而不是由黨國本身發表。
第二個是，中共特別關注全球華文使用者的資訊吸收，以確保華文使用者可取用的中國相關敘述「都支持中共政策和觀點」。他強調，應注意中共如何利用即時通訊軟體「微信」（WeChat），創建呼應中共宣傳的全球華文語境。他指出，中共使用多種手段以壓制華文語境對它的批評，因此全球需要進一步支持「獨立的全球華文語言媒體」，特別是在亞太地區。
「未來，我們可能看到中國運用更多複雜的策略，例如使用AI生成圖像，搭配熱門主題標籤，添加中國官方媒體故事的截圖、連結等等。」他指出，這些前景令人擔憂，因為美國和台灣都在為明年的總統選舉做準備。
他進一步表示，在美國，中國可能會在明年11月的選舉前採取與在台灣使用的相同手法，這包括利用他們已經大規模建立的網軍網絡，北京可能也會試圖影響地方選舉結果，特別是在擁有大量華裔美國選民的選區。
他強調，自2019年以來，中國對美國的假訊息宣傳也變得越來越惡意。最初，它專注於打擊有關人權和領土問題的信息，例如抹黑2019年香港的民主抗議活動；後轉向打擊有關中國的負面訊息，並發布有關美國的假消息。
他舉例說，今年夏天，中共對夏威夷大火的假訊息活動，將事故原因描述為美國軍方正在測試秘密的「氣象武器」，這些假消息伴隨著疑似AI生成圖像的配圖，在主要社群媒體平台、被翻譯成30多種語言傳播，顯示中共針對全球受眾推廣。
守護民主、抵制假訊息
在「印太地區對抗資訊操弄工作坊」的開幕典禮上，立法院長游錫堃和美國在台協會處長孫曉雅（Sandra Oudkirk）均發表致詞。
孫曉雅強調美國對台灣的讚賞，對台灣充滿活力的民主、尊重基本自由以及法治表示深切肯定。他說，台灣對自由思想的奉獻，努力為公民社會創造有利環境，以及透明的治理方法，都使其人民能夠建立一個安全、有韌性和繁榮的社會，而台灣抵制民主倒退和人權侵犯的能力亦為其他國家樹立了寶貴的榜樣。
她進一步指出，民主是最能捍衛人權、基本自由和尊嚴的形式，要使民主體制發揮最佳效用，須建立自由開放的資訊交流環境、包容多元觀點，並在非暴力辯論的基礎上進行，令知情的公民有意義地參與政治決策並追究政府的責任，「而假消息有可能淹沒重要的討論、邊緣化可信的聲音、扭曲信仰和政策參考、煽動暴力、削弱對媒體和公共機構的信任，並影響人們的投票決定。」
游錫堃提到，威權體制國家利用台灣自由開放特點資訊滲透，境外勢力在台灣內部密集散播不實訊息，破壞社會秩序，滋事干擾政局，企圖影響台灣民主選舉結果。他指出，據瑞典哥德堡大學主導的V-Dem研究報告，台灣連續幾年來都是接收境外假訊息情況最嚴重的國家。
他並補充，然而台灣許多有志之士致力於事實查核，像是「台灣事實查核中心」每天研究過濾無數訊息，蒐集資料，檢視謠言的真偽；「Cofacts 真的假的」透過群眾協作及聊天機器人辦理事實查核；「美玉姨」也運用手機App LINE對訊息進行比對，提供相關查證內容給大眾參考。
舒爾曼在演講總結中強調，儘管台灣成為中國假消息宣傳的主要目標，但也提供了解決方案，激發其他開放社會採取相應措施，台灣政府和民間社會已提出多種應對方法，以應對預計中中國資訊操控活動。他指出，台灣的解決方案相當創新，有效減輕了人力和資源不足的問題，還擴大對維基百科的使用和教育，為數位時代有關言論自由及其邊界的重要問題提供引領。
他表示，其中一個重要挑戰是在「強有力的監督和規制之間取得平衡」，解決中中國資訊操縱威脅的策略「不應是切斷與中國的所有聯繫，也不應效仿中國的意識形態保護主義」。他呼籲，為了保護資訊的完整性，必須謹慎維護言論自由，簡而言之，應對假資訊，我們需要制定有效的政策和策略，同時維護開放社會的核心價值。
連結:中共資訊戰再升級！美智庫專家：美台都遭殃，欲在民主國家內部製造問題-風傳媒 (storm.mg)
假資訊破壞選舉 台灣舉辦「印太地區對抗資訊操弄工作坊」
文/rfa
台灣民主基金會17日舉辦「印太地區對抗資訊操弄工作坊」，在開幕式上，美國智庫大西洋理事會全球中國中心高級主任舒爾曼（David Shullman）說，中共頻繁使用資訊清洗手段，掩蓋官媒宣傳，甚至收買或培養外國媒體為其宣傳。美國在台協會（AIT）台北辦事處長孫曉雅則表示，美國和台灣近幾次選舉都深受假資訊傷害，民主國家應堅定一起對抗假資訊，捍衛民主並維護國家安全。
孫曉雅在致詞中指出，美國對於台灣充滿活力的民主、對自由的尊重、為公民社會創造有利環境，表達高度讚賞。其透明治理的作為，為人民建立一個安全、有韌性和繁榮的社會。
「在印太地區民主倒退和侵犯人權的情況下，台灣提供無價的榜樣。有鑒於面臨各種挑戰，台灣與美國等民主國家要站在一起，促成一個免於壓迫、審查和剝削的未來，尤為重要，」孫曉雅說道。
她提醒，隨著網路時代人工智慧等新興技術發展，已經使虛假資訊的影響急劇升高。作為一個開放的民主社會，美、台和其他國家處於假訊息和宣傳最前線，特別是當外國勢力試圖利用社交媒體和新興技術操縱公眾資訊、分裂民眾、製造不和影響選舉，並破壞人民對民主程序的信心。民主選舉的過程遭受虛假資訊威脅，尤其令人擔憂。「美台和其他國家在最近幾次的選舉都深受其害，它破壞了人民對民主進程的信心。如果公眾不再信任自由公正的選舉，民主體制國家的健全就會受到威脅。」
孫曉雅認為，民主是最有能力保障個人的人權、基本自由和尊嚴，並促進和平、繁榮與安全的機制。民主國家對多元觀點寬容、讓公民能有意義地參與政治決策。而虛假訊息將以多種方式，排擠重要的討論、邊緣化少數群體的發言，通過削弱媒體和公共機構的信任煽動暴力，影響公民行使投票權。因此，「對抗虛假資訊對於保護民主和維護國家安全至關重要。」
遊錫堃：境外勢力企圖影響台灣選舉
而台灣的立法院長游錫堃以台灣民主基金會董事長身份致詞指出，台灣作為國際民主陣營的重要夥伴，站在印太地區對抗威權體制國家的最前線，是最可能被侵犯的目標之一。
他示警，台灣是亞洲重要的民主國家，人民非常珍惜得來不易的民主，但是威權體制國家卻利用台灣自由開放特點，進行資訊滲透。「境外勢力在台灣內部密集散播不實訊息，破壞社會秩序，滋事干擾政局，企圖影響台灣民主選舉結果。」
游錫堃引用瑞典哥德堡大學主導的V-Dem研究報告指出，台灣連續幾年來都是接收境外假訊息情況最嚴重的國家。遭受資訊操弄的威脅，除了台灣特別嚴重外，也是國際所有民主國家的日常課題。但是台灣沒有坐以待斃，除了有多個事實查核單位以及工具，檢視謠言真偽外，還有許多國家積極投注心力在資訊戰及假訊息等等議題的研究，使台灣免於遭受假資訊的操弄。
中國利用微信打造對其有利的中文生態系統
美國智庫大西洋理事會全球中國中心高級主任舒爾曼（David Shullman）在會中發表主題演說。
舒爾曼說，人們逐漸意識到像中國和俄羅斯這樣的獨裁者，操縱民主社會中的資訊，以符合其利益方式塑造全球敘事，對開放社會的資訊完整性造成嚴重影響。
正如美國國務院上月底剛剛發佈了一份報告指出，中國投入大量資源，在全球散佈虛假資訊。
他說，中共一直利用資訊操縱確保政權的控制和生存，他們理解到意識形態控制是政權存續關鍵，前蘇聯垮台殷鑒不遠。這也就是為何諾貝爾和平獎得主劉曉波會死在監獄，《蘋果日報》創辦人黎智英被關押至今超過1000天。
「中共越來越頻繁地使用所謂的資訊清洗手段，試圖掩蓋官方媒體宣傳機器的痕跡，甚至收買或培養外國媒體、精英或有影響力的人士重新包裝為其宣傳，」舒爾曼補充說道。
他還特別提到，中國將影響力用在華人世界，尤其是在中國境外許多華語社區普遍使用的微信，創造一個全球中文生態系統，以確保說中文讀者獲得關於中國的敘述，是支持中國的政策和觀點。
舒爾曼同樣提醒，中國以假資訊干擾並分裂台灣，正如日前炮製當中國入侵，台灣總統蔡英文制定逃跑計畫的假新聞。他認為隨著台灣明年1月總統大選的逼近，中國針對台灣的資訊戰策略將會變得更加複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