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戰會論壇/譚傳毅》烏克蘭「蜘蛛網行動」有得有失

文/譚傳毅

澤倫斯基於社交媒體發文稱，6月1日對俄羅斯4個軍事基地的40架俄軍軍機，進行了迄今最大規模的遠程攻擊。其中兩座距烏克蘭數千公里，其他地點的攻擊幾乎也是由貨車中的木箱釋放出無人機。

烏克蘭安全域（SBU）在「蜘蛛網行動」中，共使用了117架無人機，打擊了「34％的俄羅斯戰略巡航飛彈載具」。澤倫斯基說，117架無人機每1架都有專屬駕駛員。

有人駕駛的無人機

根據前述幾句話，我們漸漸勾勒出烏克蘭攻擊行動基本輪廓。每架無人機都有專屬駕駛員，表示這些無人機並不具備AI操控能力。

相反的，如果大集群（蜂群）無人機協同展開攻擊，試想下，2024年9月，深圳某家無人機公司在沙烏地阿拉伯展示超過1萬架無人機進行商演，若不動用AI技術、而是依賴1萬人操控，這麼多的無人機密集飛行勢必發生空難。

由此可以看出，烏克蘭並不具備AI操控技術，否則安全域就能出動較大集群無人機，對俄羅斯造成更大的傷害，而不是以落後的人工方式操控，而澤倫斯基卻沾沾自喜的讚賞「這場絕妙行動的成果」。

相對於拉垮的俄軍防空水準，澤倫斯基的沾沾自喜並不過分，一向吃癟的「二毛」烏克蘭總算還了「大毛」俄羅斯一報。事實上，「蜘蛛網行動」表現出來的，是兩個連巴基斯坦都不如的三流貨色在鬥爭：一個用嘴巴咬、一個用手撕。若問未來誰是最終贏家？看起來，還是個子大的那個佔優勢，沒辦法，綜合國力擺在那裡。

若再問，我們能從「蜘蛛網行動」這種不入流的行動中得到什麼經驗與教訓？經驗，那是不必；教訓，倒有一個！

軍民不分的行動

「蜘蛛網行動」最爛的教訓，就是烏克蘭117架無人機部隊以4輛民用貨櫃車裝載，抵達定點之後，候令展開攻擊。

這下子把軍民界限搞迷糊了。既然貨櫃車可以裝載無人機，中小型貨卡或私人轎車能不能也裝載無人機？如果這種事情搞多了，俄羅斯必然加強車輛進出軍用機場管理、出現較嚴格的戒嚴制度、甚至於俄羅斯可能在全國各地軍用機場設置防空火力。

還有，如果俄軍把軍機停放在民用機場，未來烏克蘭仍然進行打擊？讓俄羅斯嘗嘗被攻擊的滋味固然很解氣，但是後果呢？就像當初烏軍打進庫斯克一樣，剛開始所得到的心理效果固然巨大，但是後果是平白犧牲數萬人生命。

如今深入俄境數千公里打擊俄軍，能夠在即將到來的和平談判中獲得什麼利益？俄羅斯會因此放棄烏東地區主權的聲索？俄軍會主動投降嗎？可以這麼說，普丁不會同意澤倫斯基的任何要求，相反的，「蜘蛛網行動」只會換來俄軍在戰場上更殘酷血腥的打擊。

俄軍很可能對烏軍下死手，例如動用溫壓彈。從去年4月開始，俄軍在庫斯克大量使用溫壓彈。澤倫斯基認為烏克蘭擁有死不光的人口是嗎？

也許澤倫斯基認為「蜘蛛網行動」已經準備了1年半，庫斯克行動既已失敗，沒關係，現在再來一次；也許澤倫斯基想刺激或鼓勵德國向其提供金牛座飛彈，因為這款飛彈射程可達莫斯科，直搗普丁老巢，不亦快哉？

這的確是個大問題！當初普丁這麼反對烏克蘭加入北約的原因，就是怕北約在烏克蘭設置中短程飛彈，在500公里的射程內，俄軍沒本事攔截，所以才需要烏克蘭這個緩衝區。任何人都看得明白，就是澤倫斯基與美西方國家領導人在裝傻。

如何反制「蜘蛛網行動」？

「蜘蛛網行動」之所以能順利進行，沒有衛星幫助是不可能的。首先，須要偵察衛星例如美軍的「鎖眼-12」找到俄軍戰機，然後交給導航衛星（應該是GPS）定位，最後，烏軍後台的117位駕駛員根據GPS導航展開攻擊。

想必烏軍無人機已經相當靠近俄軍機場，可能只有數10公里而已，俄軍在這麼近距離想要反制的難度極大。比較可行的反制之道：第一，在機場附近設置「反炮兵雷達」、以及雷射武器（例如解放軍的寂靜獵人）。第二，在機場附近設置反GPS與反衛星通信裝備，實時進行衛星信號干擾的遮斷。

看起來，俄軍一項也做不到，以後也很難做到，只能乖乖挨打。正因如此，我們很擔心未來普丁將可能動用大規模殺傷性武器報復烏克蘭。從電視上，我們比較烏克蘭戰場和迦薩戰場以軍對付哈瑪斯，烏克蘭遠不如迦薩慘烈！

澤倫斯基的「蜘蛛網行動」完全不具決定性效果，更不會讓自己在談判桌上要到任何利益，相反的，烏克蘭只會因澤倫斯基的乖劣變得更破碎。

（作者譚傳毅為台灣國際戰略學會研究員，法國博士，國戰會專稿，本文歡迎共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