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戰會論壇/黃惠華》拉美日抗中 菲律賓更有底氣？

文/黃惠華

菲律賓漁業主管機關日前指控，中國大陸在兩國爭議主權的南海黃岩島海域，投放氰化物捕魚破壞漁場，對此，菲國總統小馬可仕說，若證實確有此事，菲國政府將訴諸法律行動。中國政府則宣稱，「高度重視生態環境保護和漁業資源保護，堅決打擊非法捕撈活動」。這起氰化物捕魚事件又讓中菲關係掀波。

氰化物捕魚事件衝突起因，是中國大陸海警通報，2月22日在黃岩島海域驅離了非法入侵的菲律賓公務船，菲律賓則回批，該船仍留在該海域，保障漁民捕魚安全。中菲在南海的衝突逐漸白熱化，現在菲律賓最新指控，大陸和越南漁民使用氰化物毒魚，刻意破壞黃岩島漁場，已經造成數十億披索的經濟損失。

拉攏周邊國家當靠山

過去菲律賓在中菲南海主權爭端中，經常屈居下風，讓菲律賓相當不滿，除了打輿論戰、法律戰之外，還要找其他大國，包括美國、日本、澳洲與印度當靠山，要讓自己爭奪南海主權更有底氣。

今年菲律賓將與日本召開「國防外交2+2會議」，啟動簽署相互准入協定（Reciprocal Access Agreement, RAA）磋商。由於RAA是一種具有高度軍事政治意涵的協議，這是日本自衛隊與盟國之間加強安全合作的基礎。日本將RAA當作區域安全合作的典範，有利於日本與其他盟軍擴大參與區域事務的可能性。如果日菲簽訂了RAA，雙方軍隊能在彼此的領土上進行聯合軍事演習，共同執行維持「東海-台海-南海」區域警戒與馳援任務，在維護區域安全更具信心。

此外，在經濟領域，因為南海衝突，菲律賓選擇退出中國的一帶一路，沒了中國的投資，要維持國家經濟韌性，必須思考尋求新替代方案，菲律賓政府只能轉向跟美國、日本尋求合作。在印太地區兩極化（中國VS美國大聯盟）體系裡，既然菲律賓想擺脫對中國大陸的依賴，走自己的路，又想要與中國維持競爭與合作，保有迴旋的餘地，爭取平衡，需要一種更靈活的聯盟模式。

菲律賓依賴其他多邊的區域整合，像是東協區域整合計畫，以及「汶萊─印尼─馬來西亞─菲律賓─東協東部成長區域（BIMP-EAGA）」計畫。2023 年BIMP-EAGA 與日本於簽署經濟合作框架。除了基礎建設投資框架，還須思考如何提升整體國家發展的科技實力，菲律賓積極爭取四方會談科技領域新的供應鏈，爭取加入金融與貿易經濟體系。

東協東部成長區域（BIMP-EAGA）是由汶萊、印尼、馬來西亞、菲律賓四國政府於 1994 年 3 月成立，目標是增加該地區的貿易、投資和旅遊業。BIMP-EAGA 由整個汶萊達魯薩蘭國組成；印尼加里曼丹島、蘇拉威西島、馬魯古島和伊里安查亞島10個省；沙巴州、砂勞越州以及馬來西亞納閩聯邦直轄區；以及菲律賓的巴拉望島和棉蘭老島等。

至於中菲關係，去年1月馬可仕訪問北京時曾告訴栗戰書，菲律賓和中國應該將未來幾年視為機會年，兩國有機會共同重建全球經濟，以適應新常態。菲律賓領導人表示，他始終相信未來幾年的中菲關係將是夥伴關係。隨著中國與菲律賓及其私營部門在貿易和基礎設施項目上開展政府間合作，小馬可仕表示希望北京繼續在馬尼拉投資。他還強調，中菲關係應擴展到貿易、文化、教育、投資和國際交流等領域。

該次會議也旨在重申菲律賓進一步加強這種關係的政策，並探討不僅為馬尼拉和北京，也為整個亞太地區建立戰略夥伴關係。馬可仕感謝栗戰書對他及代表團成員的熱情接待。

而菲律賓眾議院議長羅穆阿爾德斯表示，馬可斯和栗戰書的會晤具有積極意義，希望此次會晤能促進中菲立法機構之間更多的接觸和交流。他說，栗戰書呼籲雙方加強高層交往，認為應透過立法機構深化和加强兩國關係。羅穆阿爾德斯說：這就是為什麼我們期待前幾年實際發出的邀請，但由於冠狀病毒而沒有實施。他表示，這將有助於協調和解決分歧，深化兩國關係。

中菲衝突不會升高成戰爭

然而，海上權力平衡是決勝關鍵因素，表面上和緩，但菲律賓仍然準備與中國進行軍備競賽，所以積極尋求向美國採購F-16戰機，向法國、西班牙、韓國尋求潛艦交易。即便中菲南海衝突爭執不斷，雙方仍保持克制態度，目前尚未升級軍事衝突的跡象。畢竟菲中關係是多層次的全面性戰略夥伴關係，中國還是菲律賓第一大貿易夥伴國，彼此都是重要一環。

在南海題上，中國大陸維持對菲律賓的立場與美國對菲律賓相同的平衡，即使印太地區被劃分成為黑白分明的兩極體系，中國盡量避免讓南海成為第二個「烏俄戰場」。至於菲律賓跟中國進行「軍備競賽」，也要防範自己被迫進入衝突的「圈套」。

所以菲律賓與中國大陸在南海衝突中，雖然選擇與美日聯手進行軍事同盟，但也不敢真正跟中國大打一仗，因此在菲律賓與中國的南海衝突中，都只看到火花，不至於爆發大規模的戰爭。

（作者黃惠華為台灣國際戰略學會副研究員，國戰會專稿，本文授權與洞傳媒國戰會論壇、中時新聞網言論頻道、獨家報導同步刊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