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戰會論壇/王崑義》從漁船意外事件 找出解決兩岸暴衝先例

文/王崑義

春節前夕民進黨政府才宣布台灣人民赴大陸旅遊的「禁團令」，讓許多台灣旅遊業者過了一個難過的年。未料，台灣春節的最後一天，由於福建一艘漁船在金門海域被台灣海巡署驅離，導致船上4人全部落海，其中2人死亡，不僅讓大陸漁民過了一個難過的年，國台辦發言人朱鳳蓮還為此犧牲假期，對春節期間發生這樣一起嚴重的惡性事件，向我方表達強烈譴責。兩岸你來我往不斷增加仇恨值，在春節期間絕對是一種不祥之兆。

對於大陸漁民落海造成死亡的不幸事件，國台辦指出是「民進黨當局以各種藉口強力查扣大陸漁船，以粗暴和危險的方式對待大陸漁民，這是導致這起惡性事件發生的主要原因」。

陸方還強烈要求我方應立即查明事件真相，協助遇難漁民家屬妥善處理善後事宜。朱鳳蓮更聲稱：「我們正告台灣有關方面，要尊重兩岸漁民在台灣海峽傳統漁區作業的歷史事實，確保大陸漁民人身安全，切實杜絕此類事件再度發生」。

當然，台灣方面也許會回嘴說，海巡驅離大陸漁船，因為是橡皮艇蛇行才導致翻船，並非被海巡艇撞翻。而且橡皮艇怎麼做漁船？死亡漁民既非福建籍，還不諳水性，怎麼一翻船就溺斃，其中必有緣故等等。

這類推卸責任與相互抨擊的對話，蔡英文執政8年來早就充滿耳際，未來在「蔡規賴隨」的情況下，兩岸關係想要好轉，恐怕很難。

但是難歸難，未來4年還是可以寄望的是金門與廈門進行地方溝通，立法院在民進黨居少數的現實下，還是可以扮演一個對行政部門踩剎車的角色。

先從金廈溝通來看，在新冠疫情之後恢復小三通，就是在2023年3月由金門縣長陳福海率隊赴廈門拜會廈門市府、台辦等單位，就旅遊、文化、體育以及宗教等民生議題展開座談交流。爾後，陸委會就宣布，自3月25日起台商將能透過小三通中轉兩岸，這是地方溝通，陸委會順勢接手的例子。

再就立法院的角色來看，新任立法院長韓國瑜被認為是善於溝通的政治人物，兩岸關係方面未來賴清德執政以後，如果還要像蔡政府任意祭出大陸旅遊禁團令，立法院可以在預算和法案上卡關，或者由院長出面協商，讓兩岸關係不至於持續惡化。這等於是把兩岸關係的權限，間接轉移到立法院的手上，賴清德政府就不至於有暴衝的行為。

當然，不管金廈地方溝通，或是立法院卡關與掌權，都不是最好的辦法，在過去兩岸漁權協商早就有先例可以參考。例如，發生在1991年7月21日閩獅漁事件，就是一個良好的先例。這個事件起因於兩岸漁民多次在海上發生衝突和糾紛，我方認為大陸漁船越界捕魚，而大陸方面則認為台灣海峽是兩岸漁民共同的「傳統作業海區」。閩獅漁事件在兩岸協商過程中，開啟了大陸記者及紅十字會人員首次正式獲准進入台灣採訪及探望被扣漁民的先例。

經過中國紅十字會等與海基會進行商談，我方同意先行釋放11名被扣押的漁民，並由海基會遣返廈門，被扣的漁船再由海基會另雇他人同時駛回。另外7名漁民也於8月底返回了廈門。

另一件發生在2004年海巡人員被大陸漁民挾持到福建的事件，在陳水扁執政時期，由於兩岸關係陷入僵局，大陸海協會與我海基會協商大門關起，協調窗口反而開給金馬民間組織及人士；所幸，在金馬與福建方面建立良性互動及信任基礎之下，經過地方協商，終於把遭挾持的海巡人員護送返回，平息了糾紛，也澆熄了兩岸可能爆發的衝突。

可見善意的地方和民間溝通，是在兩岸僵持支持唯一可行的化解兩岸衝突的方式。兩岸問題複雜，在各種事物可能發生意外與衝突之下，沒有官方的溝通管道，當然會變成最危險的海峽，絕非只是一灣淺淺的鄉愁。

特別是執政的民共兩黨找不到政治溝通的政治基礎之下，只要不持續積累仇恨值，就沒有什麼不能化解的事，畢竟兩岸是同文同種，在大陸堅持兩岸一家親的原則下，民進黨政府再怎麼鴨霸，也不至於伸手打笑臉人，這應該是兩岸之幸。

（作者王崑義為台灣國際戰略學會理事長，國戰會專稿，本文授權與洞傳媒國戰會論壇、中時新聞網言論頻道同步刊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