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戰會論壇/王崑義》以色列情報失靈 「備戰」也難防戰爭

文/王崑義

10月7日巴勒斯坦激進組織哈瑪斯對以色列狂射5千多枚火箭彈，且突破隔離牆，進入以色列，俘獲數十名以色列軍人和平民。以軍也回以激烈的轟炸進行報復。雙方交火已經傳出超過數千人以上的傷亡。哈瑪斯這次保密做得很好，「襲擊突然、有力」；相形之下，以色列情報局摩薩德（The Mossad）和美國中情局都被諷刺成了「吃乾飯的」。那麼為何一向被認為安全情報做得相當優異的以色列情報組織，這次為何變成「吃乾飯的」呢？

事實上，現在全球所有人都在問為何以色列情報局與國安單位完全誤判這次哈瑪斯的全面攻擊，變成自1973年誤判贖罪日戰爭以來，以色列情報單位最大的失誤。固然以色列備戰的鐵穹防空系統成功率高達九成，但是缺乏情報單位的合作，傷亡因此隨之擴大，防衛系統必須有情報機關的合作，才能發揮最大功效。

以色列情報失靈之因

雖然確切的原因也許要數年後才會知曉，就目前而言，依照寰宇新聞綜合各國專家猜測的原因，不外有以下五種可能性：

一、和談降低戒心說

以色列與沙烏地阿拉伯的和談進展順利，可能即將建交，使得以色列情報單位降低戒心。

二、低估敵人說

以色列情報局評估戰爭最可能由真主黨從黎巴嫩南部發動跨境襲擊，而哈瑪斯不具備全面破防以色列防衛系統的能力，因而降低對於哈瑪斯的警戒。

三、間諜失靈說

以色列對於周邊敵意國家均有間諜，無論是巴勒斯坦、黎巴嫩或敘利亞，均有全球最優情報網；尤其是在巴勒斯坦內部有「可靠的消息來源」，足以監視對方的一舉一動。本次這些消息來源完全失靈，令人懷疑是否以色列的間諜網已經遭到識破，可以放出煙霧彈迷惑以色列情報組織。

四、科技過度自信說

以色列使用衛星、無人機與通訊竊聽，涵蓋約旦河西岸和加薩地區的一切數位通訊。過於相信科技能力的結果，令以色列喪失了對數位以外通訊方式的監控能力。

五、內部滲透說

哈瑪斯的全面攻擊似乎對於以色列防衛系統的弱點知之甚詳，可能顯示以色列內部遭到敵人滲透嚴重。很可能這包括壓抑或扭曲某些資訊上傳，並洩漏內部資訊給敵人。

不管以上哪種說法正確，但是這次的意外攻擊說明，以色列過去20年所依賴的大部分防衛能力，似乎都已經被突破，尤其是內部滲透說讓以色列更是人心惶惶。

依照我國前駐以色列特任大使張良任引用以色列摩薩德情報局前局長哈勒為（Efraim Halevy）的說法，他們對這次的攻擊行動事前毫不知情，也不知道哈瑪斯擁有如此龐大數量的火箭彈。前副國家安全顧問Chuck Freilich也表示，以色列的情報單位是「災難性的失敗」，以色列是在「完全沒有防備」（totally unprepared）的情況之下遭受攻擊。

傳統戰爭還存在以巴之間

當然，如果要確切的分析這次以色列情報失靈的因素，首先，最可能是戰爭機器提升，讓以色列忽視傳統戰爭還存在的因果關係。

畢竟，以目前各國都向高科技戰爭機器發展，傳統的火箭彈已經不再被視為可以作為攻擊性武器的裝備，所以哈瑪斯利用這種傳統武器部署到民宅或分散到各地，讓以色列即使知情，也不認為哈瑪斯會用來作為發動戰爭的利器，這不是情報失靈，可能是誤判所造成，也可以視為是一種認知作戰所造成。

其次，美國從阿富汗撤軍以後，留在中東地區的美軍已經大為減少，尤其是俄烏戰爭一直拖延不決，全球都把焦點放在烏克蘭戰場上，不相信中東可能再爆發戰爭。特別是中國大陸在中東謀和沙烏地阿拉伯和伊朗的衝突，所以哈瑪斯突然的大動作，也是出乎全球意料之外的緣故。

第三，顯然哈瑪斯襲擊以色列和土耳其空襲庫德族人不是獨立事件，由於中東的强國經中國調解後變得和諧，於是他們趁美國國内因罷免眾議院議長麥卡錫造成混亂之際，向山姆大叔的兩個手下以色列和庫德族進行閃擊。因此，這次的攻擊行動極可能由伊朗、敘利亞、沙烏地阿拉伯、土耳其等國聯合策劃，但是真實情況還有待以後解謎。

總體而言，戰爭沒有贏家，即使充分備戰，也不可能完全防範戰爭的發生，以色列與阿拉伯世界幾十年來積累下來的仇恨值已經濃得化不開，所以戰爭隨時就在他們身邊。兩岸之間同文同種，沒有所謂種族之間的仇恨，民進黨卻刻意以兩國論製造兩岸之間的仇恨值，這對兩岸和平絕對是最不利之處。

（作者王崑義為台灣國際戰略學會理事長，國戰會專稿，本文授權與洞傳媒國戰會論壇、中時新聞網言論頻道同步刊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