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戰會論壇/譚傳毅》國軍「嚇阻玄學」破功!
文/譚傳毅
「貧窮限制了我的想像力」是一句網路的流行詞,描述有錢人的世界與生活是一般人難以想像。日常吃饅頭的人根本無法想像滿漢全席的味道、買地攤皮包的人也無法想像LV箱包的價值。
這就是窮人和富人的區別。窮人不但缺少了成為富人的野心、還缺少賺錢的思維;窮人一成不變,富人擁抱改變。窮人之所以窮,因為他們從未突破窮人的思維。
同理,思維的「貧窮」也限制了國軍的想像力,可說是國軍走不出當前困境的原因,不知所措的原地踏步。
破產了的軍事思維
從李登輝開始,國軍軍事思想進入了「清談」階段。清談流行於魏晉亂世之中,老莊思想抬頭,道德倫理和經世報國思想全然崩潰。如今國軍軍事思想也墮入了清談的境界,而且談的是玄之又玄的「嚇阻玄學」。
嚇阻是個冷戰名詞,源於美蘇兩大集團之間對立、但又無法真實開打的窘境,導致雙方發展出一大堆嘴炮名詞,例如嚇阻、可信度、易毀性、能力、溝通、第一擊、第二擊等等。
任何武器裝備都有使用準則與時機,但是核武器卻是個不能真實使用的武器。這種「不能使用」的武器產生了許多思辨與清談。總之,嚇阻只適用於核武器,完全不能把核武器概念套用到常規武器之上。
一旦常規防衛套用了嚇阻,心理上就不踏實:核武器可以毀滅數百萬人口,我們手中這些武器能行嗎?心中自然充滿了懷疑,就只好靠打嘴炮來釋疑解惑。
嚇阻是個早已破產的嘴炮思維,毋庸置疑;如果嚇阻真的那麼厲害,解放軍怎麼還能封島演習?國軍至今仍信仰嚇阻的效能,不願意面對嚇阻失敗的現實,是不能也、是不願意乎?無論行或者不行,嚇阻思想破產是個事實。
窮人思想:走一步算一步
窮人之所以無法走出困境,因為他也想過富人的生活(誰不想呢?);因此,(特別是貪婪的)窮人更容易出現借貸危機、更容易超前消費,在他們眼中看來,短期的快樂更為重要。
國軍信仰了虛幻不真實的嚇阻,就像窮人想當富人一樣,並不是國軍不努力,而是國軍在努力之後,就會把這些努力得來的武器(無論是外購或自製),全部都花在讓自己瞬間快樂的事情之上。
例如購買了無數的飛彈之後,便迅速的把這些武器投入嚇阻的行列,並一廂情願的認為解放軍被我「嚇到了」。等到解放軍真的動手,例如派出無人機出巡,立刻讓這些昂貴的飛彈變成了擺設。
面對解放軍無人機的干擾,就和全世界的窮人一樣走一步算一步,只能拿出干擾槍和狙擊手應對,走了很多彎路,離(嚇阻)成功卻越來越遠。所以國軍永遠無法積累財富,因為國軍所信仰的的嚇阻已經破產,而且自己一直處於思想的貧困當中。
國軍必須放棄窮人思維
很多窮人都想過一些賺錢的方法,但他們不是拒絕改變而失去了機會、不然就是找了一大堆理由和藉口,最後都沒有成功。
國軍不也是如此嗎?由於拒絕改變(揚棄不合時宜的嚇阻思想),總把中共軍力快速增長和武力犯台的企圖當作藉口,於是走上了廉價的軍購道路救己之「窮」,一廂情願的認為這種軍事投資可以獲得國防的「利潤」。
殊不知,這就是窮人的心態。窮人往往受制於經濟條件,貪圖一些小利潤,滿足於微薄的利潤。但在面對解放軍機艦和無人機擾台,這些微薄的利潤和心理滿足感變成了負債,而且未來還會付出更高的代價。窮人永遠無法變成富人,正是因為這種貪小便宜的心態,使他們永遠在微薄利潤中翻滾,無法致富。
在根本上,國軍更應該把資源投資在心智活動之中,而不是在昂貴的軍備,而且對於心智的投資非常小,但卻可以大幅提升自己的價值,才可能得到外部的尊敬與救援。
人和動物一樣,在經歷了無助和痛苦的體驗之後,容易給自己設限,動物給自己設限的是食物以及後代繁衍,而人類給自己設限的是心理高度。這剛好就是當前國軍的心理障礙:思想空虛。
由於思想的窮困,導致實務上的被動,從解放軍機艦繞台一直到無人機可以看出,國軍都處於被動挨打的局面。原因就是國軍的「窮人」心態支配了國軍思想,永遠像救火隊一樣疲於奔命,無法大開大闔的解決問題。
國軍自我設限的窮人心態,極大的影響其從根本上解決國防問題的能力和意願。不是國軍追求不到國防的成功,而是因為軍隊在思想上已經預設了某個「高度」,這個心理高度常常暗示自己:克敵制勝是不可能的。
如果國軍給自己設了一個心理界限,認為自己一輩子都「窮」於應付,即使我們有成功的潛力,也會被我們自己拋棄。相反的,如果國軍改變了「窮人」的思維,把軍備鬥爭提升到思想的高度,那麼,距離「富有」就不遠了。
如何進行思想鬥爭?
在中國歷史上,有著太多的軍事鬥爭經驗可供參考。以大家最熟悉《孫子兵法》始計篇的幾句話為例:
兵者,詭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遠,遠而示之近。利而誘之,亂而取之,實而備之,強而避之,怒而撓之,卑而驕之,佚而勞之,親而離之,攻其無備,出其不意。此兵家之勝,不可先傳也。夫未戰而廟算勝者,得算多也;未戰而廟算不勝者,得算少也。多算勝少算,而況於無算乎。吾以此觀之,勝負見矣。
我們可以把這些教條當作用兵原則,靈活運用;其他還有《吳子兵法》、《武穆遺書》、《三十六計》、《八卦陣》等傳統兵書都可作為用兵參考。
總之,軍隊要窮盡一切方法,就是要鑽研心智上如何以最低的代價克敵制勝,要說是不對稱作戰也行,而不是硬碰硬的和解放軍對著幹。
(作者譚傳毅為台灣國際戰略學會研究員,法國博士,國戰會專稿,本文授權與洞傳媒國戰會論壇、中時新聞網言論頻道同步刊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