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戰會論壇/譚傳毅》平民參戰的代價後果難料

文/譚傳毅

烏克蘭政府從2022年2月下旬戰爭開打之後，開始向平民分發數萬支突擊步槍，通常這些武器是為士兵和員警等受過訓練的人準備的。

此外，基輔還宣布釋放有作戰經驗的重罪犯，只要他們同意拿起武器對抗俄羅斯。同時烏克蘭議會通過了免責法案，允許烏克蘭和外國公民對敵人使用他們所持有的槍支，不會有任何法律後果。

「加害」平民？

我們先看看2014年5月頓內茨克和盧甘斯克兩個共和國所進行的公投。這個公投並不是西方媒體所稱的「獨立公投」，而是個「自治」公投。當初這兩個共和國的訴求並不是尋求脫離烏克蘭獨立，這是西方國家按上的罪名，使烏克蘭打擊頓巴斯具有正當性。

2014年2月23日，親俄的亞努科維奇總統被推翻之後，繼任的波羅申科廢除了俄語作為烏克蘭官方語言的地位，激怒了講俄語的族群，大量烏軍俄語系官士兵攜帶武器裝備逃到烏東地區。結果就是這8年來，烏克蘭政府軍對頓巴斯俄語區激烈的鎮壓。

在北約默許之下，烏克蘭無序的把武器分發給烏克蘭平民，把他們變成戰鬥人員、並成為俄軍合法的打擊目標。此外，這些武裝平民並沒有明確的作戰目標，平民擁有武器不可避免導致了以武器解決私人恩怨、強盜和更致命的行為。

在戰爭時期，平民是最不受到保護的一群人。事實上，無論是正規軍隊或民兵組織，針對平民的暴行通常發生在非常特殊的情況，當紀律和指揮體系無法約束士兵行為，例如對一個戰略要地久攻不下，就很容易發生殺害平民的事情。

如今烏克蘭平民也擁有武器，不只是輕武器、還包括攜帶型飛彈或火箭筒，許多視頻顯示烏克蘭民兵突擊俄軍坦克；當軍民不分的時候，俄軍的還擊也變成無差別的了。

在這裡我們得到一個極為重要的小結：擴大戰爭規模、並武裝自己的人民，絕非一件正確的事情。戰爭是軍人的事情，如果軍隊戰敗，那就按照國際規則認輸，千萬不要把平民牽拖到戰爭裡面。

戰爭必須是軍隊專屬的領域

平民擁有武器絕對不是一件好事情，因為平民在沒有紀律以及指揮體系的控制之下，很容易以其手中的武器做出逾矩脱序的行為。

軍隊有指揮機構，可以指導軍隊實現某個政治目地。但是在烏克蘭，平民擁有武器變成了一個非理性的問題：誰來指揮這些散兵游勇？平民擁有武器，導致軍民無差別的行使暴力。到底是俄軍殺戮烏克蘭平民、還是烏軍殘殺俄語系平民？誰把平民當作人肉盾牌？可能要等到戰事結束之後才會知道了。

烏克蘭把武裝平民推向戰場，若干西方國家認為這是基輔的策略，把戰爭擴散到烏克蘭全境不但能拖住俄軍，更能展現烏克蘭人民抵抗的決心。

然而，與其讓平民流血的方式與俄羅斯作戰，為何不通過談判為平民提供安全保障？亞速鋼鐵廠內的平民撤出就是如此。明顯的可以看出，澤倫斯基的態度三遷四變，可能他受到了西方國家的唆使，不想在短期之內結束戰爭！

這8年來，西方接受烏克蘭軍隊對頓巴斯地區平民的襲擊，從未對烏克蘭政府採取任何制裁措施。這個世界早就是西方政客為實現削弱俄羅斯、而不擇手段的狀態；最糟糕的就是把平民也牽扯到戰爭裡面。

因此，戰爭必須留給軍隊，當一方戰敗，就必須承認失敗。如果要進行抵抗，抵抗力量必須要有組織和指揮體系，否則無組織的武裝平民被視為軍人招致槍殺，怎麼算這筆賬呢？

自進入民族國家時代以來，平民一直是軍隊唯一的組成分子，戰火毀滅的對象也擴大到全民與全社會。但這種做法太過於殘酷並已過時，兩次世界大戰證實了這個觀點，大概只有偏執狂才會把自己的人民推向戰場。

拒絕巷戰！

戰爭有其「變」與「不變」，「不變」的是，戰爭是政治的延伸、是為達到某個政治目地的手段，這是最基本的邏輯。「變」的是，由於戰爭太殘酷，其範圍不能像兩次世界大戰一樣擴散到民間。

如果戰爭限定在某個小範圍之內，一方面，戰爭目標必須相當「小」能夠達成，而不是巨型的戰爭目標：解除敵人武裝、屈服敵人抵抗意志、佔領敵人領土。在另方面，小型而謙遜的戰爭目標至少可以保護平民免受戰火荼毒。

在兩岸關係上來看，大陸方面考慮的不只是佔領、屈服台灣人或解除武裝，還得考慮武統戰後的治理與重建問題，這必然會限制大陸的戰爭目標，太多太大的毀滅只會增高戰後的重建和治理成本，但是台灣的民選政府卻沒有這個顧慮。

每個台灣人都有權利向戰爭說不，但這所謂「每個人」卻是民選政府所要驅使的對象：驅使他們上戰場。弔詭的是，民選政府驅使票投他們的選民上戰場，戰前卻不詢問他們對於戰爭的看法。

事實上，民選政府只要操縱兩個議題即可驅使選民上戰場：恐懼與仇恨。恐懼是人們在面臨某種危險情境，企圖擺脫而又無能為力時所產生的強烈壓抑情緒。仇恨是因利害衝突而產生的強烈憎恨，例如民族仇恨。

在台灣，我們看到了民選政府如何切割兩岸關係，一方面把台灣人和中國人分割為兩個對立而又彼此仇恨的群體，在另方面製造武統戰爭的恐懼；這一切都是要取得驅使人民上戰場的理由和正當性。

美國人看得很明白，兩岸關係的對立還不夠，仇恨的情緒還沒有被完全激發，還得強化解放軍武統的恐懼因素；這就是美軍參謀聯席會主席密利將軍所說：「要抵禦大陸武統，只有台灣人自己來」，直接把戰爭壓力施加給台灣人民。

這就不難理解為何最近美軍希望國軍走向巷戰部署，因為巷戰才能展現台灣人抵抗解放軍的決心，也只有巷戰才能真正的驅使台灣人上戰場。

結論

目前台海形勢逐漸緊張，美國人藉此不斷催生未來的戰爭火苗，形勢越緊張、越是能壯大火苗的勢頭，就像烏克蘭戰爭前夕一樣。

我們呼籲國軍勇敢的站出來面對解放軍，不要埋怨自己的兵力不夠、更不要把平民百姓拉出來當作人質。打贏了揚名立萬，戰敗了就認輸，反正所謂的「軍人氣節」已經是上個世紀的事情了！

（作者譚傳毅為台灣國際戰略學會研究員，法國博士，國戰會專稿，本文授權與洞傳媒國戰會論壇、中時新聞網言論頻道同步刊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