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戰會論壇

國戰會論壇/王崑義》F-16V失事 台灣航太科技提升了嗎?

F-16V戰機

文/王崑義(台灣國際戰略學會理事長、教授)

台灣空軍一架F-16V戰機、編號6650,1月11日在進行對地攻擊訓練時,於嘉義東石外海失聯,戰機上的飛官陳奕上尉亦下落不明,這起意外同時也是台灣空軍F-16V成軍後,首度訓練失事。

台灣空軍為了強化空防,將現有141架F-16A/B block20戰機升級為「F-16V」戰機,這批全球首支F-16V戰機作戰隊,才於去年11月18日在空軍嘉義基地成軍,但是成軍不到兩個月,就發生了這起失事憾事。

蔡英文稱讚F-16V提升台灣航太科技

去年11月18日在「F-16V型機接裝」典禮時,蔡英文還親自出席並擔任大閱官,親自校閱成軍部隊。蔡英文在致詞時表示,F-16V性能拼裝有3個意義:

首先是台美友誼再進展。蔡英文表示,這次的F-16V性能提升案,是由空軍、漢翔及洛克希德馬丁公司共同參與,在過程中,不論在技術或取得相關證照上,洛克希德馬丁團隊都給予許多協助,讓升級順利完成,這次台美雙方的國防工業合作,不僅是台美友誼的再進展,更代表台美夥伴關係的堅定承諾。

第二個意義是,航太科技提升。蔡英文指出,國防產業自主,是重要的政策,希望在強化國防的同時,也培養自己的人才,提升產業能量,從2020年勇鷹機首飛、F-16維修中心揭牌,再到F-16V的升級接裝,一步一步走來,都代表台灣航太科技不斷提升,獲得國際肯定的最好證明。

第三個意義,國防戰力更堅強。蔡英文說明,F-16戰機性能優異,是許多國家的主力戰機,目前接裝的F-16V,更是強化戰機的匿蹤性、遠距偵知,視距外作戰能力,性能大幅提升,更能因應現代戰爭型態,而台灣首批F-16V作戰隊成軍,未來,隨著構改的陸續完成,以及自購的F-16V交機,國防戰力也會更加地堅強。

台灣戰機失事率恐是全球第一

可惜的是,蔡英文的講話不到兩個月,F-16V就發生失事憾事。台灣空軍在過去24個月內共失事6架、殉職13員,實在太過頻繁。這種失事率恐怕已經是全球第一,那麼為何台灣空軍會有如此高的失事率呢?

軍事專家平可夫在社群貼文說,F-16V航電系統是Block70型的,非常先進,比UAE的Block60還先進,與國軍現役F-16 Block 20相比,形同是兩種戰鬥機,它有非常高畫質的合成孔徑雷達成像模式,沒有必要用於機砲對地攻擊訓練,低空對地攻擊任務應交給武裝直升機。

他認為,解放軍的兩個集團軍合成營防空連都最新換裝了QW2、FN16地對空飛彈。F-16V的訓練科目、方式都應該改變,過低的飛行攻擊高度,可能造成飛行員將海上與空中混淆,造成錯覺;無助戰力、沒有實質幫助的機砲地靶攻擊訓練是否需要,值得檢討,而如果是基礎訓練科目,可改為模擬器訓練即可。

另外,從人為因素來看,失事F-16V飛行員陳奕上尉只有61小時飛行經驗,因此判斷是因為解放軍戰機繞台頻繁,飛行員忙於應付而減少訓練,間接造成事故。

尤其是,事故發生時天氣良好,相對天和海的顏色都一樣是藍色,對進行高難度訓練項目,包括:高度突然大幅上升或下降、中途急速翻轉等,經驗不足的飛行員,將很難分辨天和海,可能發生「空間迷向」,直接撞向海面情況。

況且,目前台灣空軍大都以F-5作為訓練機,操作及戰術都與新世代戰機截然不同,資淺飛官下部隊後操作F-16V等新世代戰機時,需要時間磨合、轉換。所以,台灣除了將現在F-16戰機升級為F-16V外,還採購了66架F-16V,屆時飛行員是否能有充足的訓練,還須觀察。

美軍著手改進有人機和無人機作戰

為了解決人、機難以配合作戰的問題,近年來美軍已經從兩個面向著手改進:

一是、殺傷網想定之一:有人機與無人機的協同作戰

有人機與無人機協同作戰是由美國開發中的XQ-58A無人驗證機,和澳大利亞空軍F/A-18E/F戰鬥機、F/A-18G電子戰飛機等進行編隊,並成為其「忠誠僚機」。

使用高級無人機充當僚機,既可降低有人機與飛行員的使用頻率和成本,又可發揮無人機的專長。透過組網與資料鏈的傳輸,忠誠僚機可與長機即時共用情報。在空戰中,忠誠僚機可充當有人機的前鋒,在高威脅區執行偵察與打擊任務。

若按照波音公司的設計,一架有人機可配備4至6架忠誠僚機。在接敵階段,無人機接受有人機的指揮前去迎戰,必要時可進行角色互換。在「有人長機-無人僚機」作戰模式驗證成熟後,未來更可能向「無人長機-無人僚機」邁進,可能改變傳統空戰樣式。

二是、殺傷網想定之二:蜂群無人機群編隊作戰

蜂群無人機和大中型無人機的區別在於其自主性與智慧性:蜂群無人機必須具備資訊同步、自主駕駛、自主判斷和自主打擊能力,長機只需要設定攻擊目標,這些無人機就能自主發動攻擊。

如果蜂群無人機不具備自主性與智慧性,那就變成自殺無人機了。蜂群無人機當然可以作為自殺無人機,但必須是「有意識」的自殺攻擊,而不是被敵人擊落。

就目前來看,蜂群無人機需要人工智慧的植入,才能推動蜂群無人機的發展。大國莫不鑽研人工智慧,更重要的是,每架蜂群無人機的成本極低,例如「小精靈」(Gremlins)無人機價格不過1.5萬美元,在不久的未來,應該可以看到智慧型蜂群無人機戰鬥。

雖然美軍已經從有人機和無人機搭配作戰發想,但是台灣空軍所擁有的無人機應該還是零,若想要自行研發,空怕不知道要到猴年馬月。所以,在蔡英文政府持續打出「抗中保台」的政策之下,台灣空軍到底還要犧牲多少人、機,這筆帳顯然不好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