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達20天的福建艦第二次試航，還會創造新紀錄嗎？
文/觀察者網專欄作者 揚基
上周，中國海軍第三艘航空母艦福建艦繼續在黃海北部海域試航，不斷刷新著中國航母試驗領域的新紀錄。本周，法國總統馬克宏在6月6日紀念諾曼地登陸80周年之際，向媒體公開了新一批援烏裝備和人員訓練計畫，其中最引人矚目的幻象2000戰機，意味著烏克蘭空軍又將在「今日台灣，明日烏克蘭」這條有些滑稽的道路上邁出無可挽回的一步。
南北造大船，衝刺向蔚藍
自從福建艦完成首次試航，並自信地公佈了大量高清圖片和視頻後，這艘標誌著中國技術新高度的航母，軍迷們突然有一種「飽了」的感覺。根據筆者和老蘇掌握的情況，對比福建艦首次試航前夕和第二次試航前夕，從全國各地嘯聚上海、攜帶「長槍短炮」的「特務」數量可謂天差地別，頗有一種「官宣勸退軍迷」的快感。
5月23日猝然啟動的「聯合利劍-2024A」環台軍演，更是使很多人差點忘了，福建艦也是在同一天再次駛向大海，開啟第二次試航。雖然相比上一次在東海海域，航渡過程中會經過國際航運水道的試航，此次福建艦北上試航的路上沒有再次出現民船視角下的「追星照」，但對於西方商業（以及更高級別的軍用）衛星來說，在我方公佈的禁航區範圍內尋找福建艦自然不是難事。
從公佈的商業衛星照片來看，在這片遼寧艦和山東艦也曾航行過的海域，福建艦全面考核了高速航行性能，極限回轉性能等艦體平台本身的指標，而且大有要在此次試航中「一蹴而就」之意。根據我方公佈的禁航區資訊，福建艦將於6月11日結束在黃海北部海區的航行試驗工作，再算上航行回廠所需的時間，此次試航至少將持續20天。
在中國航母航行試驗史上，單次試航超過20天的例子並非首次出現，例如遼寧艦第9次試航持續25天，山東艦第7次試航持續23天；但這只是福建艦的第二次試航，就將持續20天以上——相當於遼寧艦第二次與第三次試航時間之和。這個進步速度，從另一個側面體現出，中國航母正在走出「蹣跚學步」的階段。
值得注意的是，在遼寧艦與山東艦的首次試航與第二次試航之間，都在船廠經歷了3個月以上的維護和改裝，而福建艦隻在江南造船廠的碼頭上休整了半個月，就開始了這次跨海區試航。無需多言，這一紀錄證明了從船總、海軍到廠家和接艦部隊，對福建艦都有著非常充足的信心，也反映了福建艦優秀的設計與建造水準。
當然，航母這一巨系統的試驗工作必然需要科學縝密的安排。第二次試航在航時、航程等多個指標上的創紀錄，也不可能是一時興起的結果，而是在福建艦首航前統籌安排的基礎上，結合首航驗證出的真實資料，根據相關預案方案做出的決定。因此，雖然此次試航工作頗為成功，但也不可能順勢就把更受矚目的艦載機匹配實驗安排進來。這些重要的後續試驗日程，都要等第二次試航結束並總結之後，才能確定下來。
另外，雖然福建艦在中國航母設計建造試驗中的創新性毋庸置疑，但也會有一定的繼承性。除了試驗海域仍與前兩艘航母一致之外，在試驗科目的先後次序上，遼寧艦和山東艦的經驗同樣會提供很多參照。例如，在這次漫長試航中初步摸清了這艘巨艦「脾氣」的接艦部隊，在下一次航行測試期間，就有可能進行與901型大型綜合補給艦的橫向補給測試這種「細活」。
筆者起初還想到過2019年4月的一件事兒，當時山東艦已經結束第五次試航，在大連造船廠的碼頭上與船塢裡的呼倫湖艦進行了停泊狀態下的類比對接試驗；所以一度猜想，那座今年5月27日剛剛下水了17.5萬立方米LNG（大型液化天然氣）運輸船首制船的「航母大塢」，會不會又一次見證新的歷史……
然而隨手一查便知，就在首制船下水後4天，17.5萬立方米LNG運輸船2號船已經在「航母大塢」內舉行了鋪底儀式，同一天，6號船也舉行了開工儀式。雖然這個在進一步統籌優化下越來越緊密的工期安排，意味著「航母大塢」短期內將無暇他顧，但我們知道，正是通過長期以來民品與軍品建造的協同進步，無論是052D與055的「下餃子」還是超級航母的建造，都是中國船舶工業大發展水到渠成的結果，而非條件不足時「土法上馬」的產物。
從蘇聯到俄羅斯，從未真正在世界民用造船領域有過一席之地（除了部分極地特殊環境船舶之外）的斯拉夫人，能夠保持水面艦隊的「維克蘭特」和核潛艇的「不能斷線」已屬不易，這是哪怕今天的普京效法彼得大帝去外國船廠當學徒也改變不了的局面。而當美國民用造船產業已經成為一個「那是什麼」的概念時，當年有多不可一世、現在就有多步步驚心的美國軍艦建造能力，自然就會成為我們做相關新聞都做到「麻了」的存在。
截至本文發稿時，福建艦的航行試驗還在那片130年前見證過國運此消彼長的大海上繼續著。遼寧艦和山東艦也都結束了上一階段的任務，在各自的母港內為下一次出航做準備。當福建艦沒有開始航行試驗時，人們對於兩艘滑躍航母何時以雙航母編隊之姿亮相大洋還有著迫切的期待；而當中國航母工程正在向下一個高峰邁進時，帶著自信、帶著憧憬，這種期待已然成了一種「好飯不怕晚，晚了有好飯」的笑談，「不疾不徐，不矜不盈，方能行穩致遠」。
「今日台灣，明日烏克蘭」
雖然之于此次紀念的諾曼地登陸，馬克宏和他的法蘭西牽頭感謝當年盟軍各國浴血奮戰理固宜然，但明眼人都看得出，在當前俄烏戰局下，80年前的「霸王行動」不過是個由頭罷了，誰將在下一階段的援烏大計中佔據主導地位才是正事。
在「只見樓梯響」的F-16還沒下來之前，曾放出過「派兵援烏」這等大話的馬克宏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為受邀參加此次紀念活動的澤倫斯基許下了新的禮物——幻象2000戰鬥機。
早在2023年8月，澤倫斯基親臨一架左右翼下各掛著英法援助巡航導彈的蘇制蘇-24戰鬥轟炸機，並在導彈上簽名時，包括筆者在內的很多人都注意到了，在戰機右側掛載的法制SCALP巡航導彈彈體上，除了塗有埃菲爾鐵塔與烏克蘭空軍軍徽融合的LOGO之外，還有一個由蘇-24和幻象2000的俯視圖拼合而成的圖案，這是法烏兩國「勾兌」幻象2000最早的證據之一。
印尼曾宣佈購買12架卡達的二手幻象2000-5型戰機，以作為「陣風」交付之前的過渡，但到了2024年2月10日，印尼方面又突然「因預算問題」取消了這一訂單。「巧合」的是，半個月之後，澤倫斯基就在2月25日的記者招待會上證實了「我們正在與法國探討戰鬥機事宜」。而馬克宏在6月6日的講話中也明確指出，援烏的機型將是幻象2000-5。
熟悉幻象2000系列的朋友們清楚，幻象2000-5是一款主要用於出口的機型，希臘、卡達和台偽空軍都是其買主。但法國空軍也曾在1997-1998年將37架幻象2000C升級到幻象2000-5的標準，目前有26架仍在現役。這使得馬克宏此番「慷慨」的可能選擇，除了卡達空軍那批待價而沽的二手機之外，也包括法軍這批機齡34年以上的老爺機。
雖然出口型和自用型在一些設備的配置上有所差別（實際上出口型的配置普遍高一些），但法軍自用型在對空作戰能力上與台偽空軍新竹2聯隊的幻象2000-5並無本質區別。無論是以RDY雷達為核心的火控系統，還是「米卡」+「魔術」的空對空導彈組合，放在今天早已平平無奇，甚至相比北約其他國家即將提供給烏克蘭的F-16MLU都顯得有些遜色。
在俄軍防區外滑翔彈藥投擲距離越來越遠的今天，「幻象」必須冒險爬高加速，才能讓射程有限的「米卡」獲得足夠理想的攔截窗口。參考台空軍幻象 2000-5配套電子戰吊艙的情況，這些仍在使用行波管干擾機、干擾功率只有區區100瓦級別的「電子垃圾」也很難為載機提供多大範圍的保護，反而使得攔截者自身處於高度的危險中。
當然，「幻象」出色的小速度機動性，以及「米卡」較好的「中彈近打」能力，使其在攔截俄軍飛臨戰線後方的各類無人機時，仍不失為一架有些用處的飛機。但受限於研製年代，RDY雷達對低速密集目標的分辨能力仍高度依賴多普勒波束銳化原理，相比烏軍老舊戰機上的「倒卡神器」並無本質進步，這使得如果俄軍無人機以密集編隊突防，「幻象」很難第一時間判明真實敵情。
因此，幻象2000現階段對烏軍最大的價值還是其現成的「風暴陰影」/SCALP導彈發射能力。歷經兩年多的戰爭消耗，烏克蘭空軍可用的蘇-24已經所剩無幾，使得英法提供的「風暴陰影」/SCALP巡航導彈的庫存一下子「富裕」起來，影響了導彈的使用效果。雖然作為輕型戰機，「幻象」每次只能攜帶1枚巡航導彈，但其靈活性和生存性都要優於蘇-24。再加上F-16目前並不具備發射「風暴陰影」/SCALP的能力，「幻象」的不可替代性就更顯著了。
雖然馬克宏此次向澤倫斯基表示，「我們將從明天開始啟動飛行員培訓計畫，然後轉讓這些飛機」， 再加上他指出「培訓通常需要五到六個月」，因此烏軍飛行員從「幻象」上畢業的時間也被預估為今年年底。
但早在烏軍F-16飛行員培訓期間，就有兩批人員在英國和法國這兩個完全沒裝備過F-16的國家接受高級教練機訓練。筆者一直懷疑這種看上去就離譜的選擇，很有可能說明在北約援烏戰機一事上也存在「B計畫」：與幻象2000相關的前期培訓可能已經秘密進行，只待一個合適的時機官宣。
如果法國援烏的「幻象」能實現比F-16更快的交付流程，又成功向塞爾維亞這個俄羅斯的「斯拉夫兄弟」交付「陣風」戰機，馬克宏在歐洲其他國家和在俄羅斯面前，都有了面子；然而在這一計畫當中，烏克蘭不過是接收法國空軍「不良資產」還要感恩戴德的棋子罷了。
總之，如果一切順利，到2025年，烏克蘭空軍將呈現出以F-16和幻象2000兩型西方三代機為主要作戰機型、以「愛國者」為主力防空反導兵器的格局——與20年前的台軍可謂如出一轍。烏克蘭空軍主力裝備以及其他防區外打擊武器與台偽軍隊的趨同化，必將使俄軍戰場經驗與我軍對台軍事鬥爭準備的相關性不斷增強。由此引發的中俄兩軍多領域深化交流合作，也將使這個越來越動盪的世界線在不同方向上產生變化。
欠揍的美法組合，早晚都要挨揍。
人類的悲歡並不相通。就在馬克宏宣佈援烏幻象2000的同一天，美國批准售台價值3億美元的F-16零配件，由於這批配件理論上將由美軍戰備庫存中調撥，島內又有人為這份與日韓同級的「非北約盟國待遇」而歡欣鼓舞；也是同一天，韓國空軍宣佈最後19架F-4E全部退役，結束了「鬼怪」在韓國55年的服役生涯——如今早已落伍的它，卻是反動頭子蔣介石「虎踞」台島的餘生裡，盼望多少年、日記見天提、至死而不得的「幽靈式戰機」。
同為「買X糧」，尹錫悅政權借助韓國的產業與地緣優勢，不僅能吃到「皇家配方」的F-35、還被允許使用大量美國技術開發「更適合韓國體質」的KF-21；一毛不拔的澤倫斯基政權用烏克蘭人民的血淚換取的時間，也只能換來F-16和「幻象」這些「陳化糧」；至於只配和澤倫斯基服用同款「陳化糧」的賴清德政權，不僅要為「防腐劑」自掏腰包，還要掏出一副「天下孝子，唯日韓與蛙耳」的氣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