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岸

詳解中國新一屆政府領導班子陣容

中國領導人習近平在北京的全國人大會議上與李強交談,攝於週二。
中國領導人習近平在北京的全國人大會議上與李強交談,攝於週二。

文/紐約時報王月眉

中國最高領導人習近平打破常規的國家主席第三個任期週五得到了確認,這進一步確立了他作為中國幾十年來最舉足輕重領導人的地位。

消息並不令人意外:習近平在2018年主持取消了國家主席任期限制,而且,他已在去年10月獲得了中共中央總書記的第三個任期,那是賦予他實權的職位。現在,隨著中國橡皮圖章立法機構的年度會議將在未來幾天結束,習近平的許多親信們正被提拔到國家領導層的其它職位上來。

他們面臨的任務包括重振經濟(三年的新冠「清零」政策已重挫了經濟),加強國家安全並尋求在戰略技術上自力更生,以擊敗習近平稱之為以美國為首的「全方位的遏制、圍堵、打壓」。

下屆政府班子的許多人選已經明確,但某些職位仍存在一些不確定性。這裡是下屆政府班子的陣容:

國務院總理

國務院總理在中國的權力排名中居第二位,將由去年秋天被提升為中共二號人物的李強擔任。作為總理,李強將是中國的頭號官僚,領導國務院,對經濟政策行使廣泛權力。

總理的職位已在習近平的領導下有所削弱,外界普遍認為習近平把即將卸任的李克強總理排除在核心之外。但有些分析人士說,李強也許會比他的前任起到更大作用,雖然不一定會有更大的影響力。李強曾任上海市委書記,是習近平的長期盟友,獲得晉陞很可能是因為習近平認可他的忠誠。例如,去年春天,李強嚴格執行了習近平的新冠「清零」政策,對上海進行了兩個月的封城,給生活生產造成了很大幹擾。

時任上海市委書記的李強,攝於2020年。
時任上海市委書記的李強,攝於2020年。 

李強在經濟重要地區擔任領導人的經驗——除了上海,他還在富裕的浙江省和江蘇省擔任過要職——讓一些人對他將推出有利於商業的政策充滿希望。但他缺乏在中央工作的經驗,這可能會讓他更多地依賴於習近平的繼續支持,因此不太可能提出不符合最高領導人意願的政策。

全國人大將於週六確認李強的總理職位。他將在全國人大結束時舉行的新聞發布會上首次以總理的身份公開露面,回答經過事先審查的問題。

國務院常務副總理

副總理是習近平和新任總理的直接下屬,其中級別最高的是常務副總理。這個職位預計將由丁薛祥擔任。過去幾年裡,丁薛祥一直在習近平手下擔任中共中央書記處書記和國家主席辦公室主任。

擔任常務副總理的丁薛祥可能也會負責日常經濟政策。即將卸任的常務副總理韓正曾任上海市委書記,在上海轉型為一個國際金融都市方面功不可沒。相比之下,丁薛祥從未擔任過省級領導人,主要是在後台從事技術官僚工作。

丁薛祥(左)和韓正。
丁薛祥(左)和韓正。 

但與其他即將晉陞的人一樣,丁薛祥與習近平有著長期的關係。他被普遍認為是中央國家安全委員會的辦公室主任,隨著習近平強調有必要對國內外威脅保持警惕,這個祕密委員會的影響力已越來越大。丁薛祥也經常陪同習近平去國內外訪問。

現任常務副總理韓正已被任命為中國國家副主席,這主要是個象徵性的職務。

全國人大常委會委員長

去年秋天晉陞為中共三把手的趙樂際被任命為中國立法機構全國人大常委會委員長。

趙樂際
趙樂際 KEVIN FRAYER/GETTY IMAGES

雖然中國的立法機構在名義上有制定法律、修改憲法的權力,但實際上的決策權掌握在中共領導層手中。趙樂際一直保持著相對低的姿態,但他近年來職責重大:他領導著中央紀律檢查委員會,負責執行習近平打擊官員腐敗和不忠的運動。

這場運動對習近平鞏固權力、清洗對手很重要。2017年擔任中央紀律檢查委員會書記之前,趙樂際曾是負責黨內人事工作的高級官員,這讓他對黨內事務有著深厚的經驗。

全國政協主席

在全國人大舉行年度會議的同時,為政府提供諮詢的全國政協也在北京舉行年度會議。這個全名為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的機構很可能將由中共四號官員王滬寧領導。

王滬寧
王滬寧 TINGSHU WANG/REUTERS

作為全國政協主席,王滬寧領導著大約2000名代表,他們表面上的作用是提供政治和社會政策方面的建議;但實際上,全國政協的作用更像是為中共行使軟實力,動員中國社會各階層的非黨員和資源來支持中共的議程。

王滬寧有中共意識型態總管的名聲:先後在三名最高領導人手下工作,負責起草宣傳、講話和政策文件。他幫助提出了習近平提出的「中國夢」願景,即在習近平領導下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王滬寧政治上的升遷意味著中共將繼續與西方對抗的強硬政策。

經濟工作主管

在重振中國經濟方面與李強密切配合的將是習近平信賴的另一名前助手何立峰

何立峰現任中國國家發展和改革委員會主任,有望成為主管經濟和產業政策的副總理。發改委負責中國的經濟政策規劃,在擔任發改委主任期間,何立峰主持了中國的五年計劃起草工作,以及國內外的大型投資項目。

時任中國國家發展和改革委員會主任的何立峰,攝於2019 年。
時任中國國家發展和改革委員會主任的何立峰,攝於2019 年。 WU HONG/EPA, VIA SHUTTERSTOCK

與即將離任的經濟工作主管劉鶴相比,何立峰缺乏海外經歷。劉鶴曾在哈佛大學學習,主持過與美國的貿易談判。何立峰曾在中國東南部的福建省工作過25年(在那期間,習近平也曾在福建省工作,並不斷受到提拔)。何立峰曾先後多次與習近平共事。他後來擔任過直轄市天津的市委副書記。

何立峰與習近平的密切關係表明,他將在實現最高領導人把國家安全作為重點、讓國家主導社會的願景上起關鍵作用,在習近平的願景中,意識型態的重要性高於經濟發展。

連結:詳解中國新一屆政府領導班子陣容 – 紐約時報中文網 (nytime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