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岸國際

《經濟學人》又給觀察者網扣帽子,要不要理睬他們?

《經濟學人》雜誌最新一期

文/觀察者網

「白宮聲稱釋放孟晚舟沒有政治干預,並否認拿孟交換兩名加拿大人,而中國線民覺得這很可笑。那些(中國)政治宣傳帶頭人發現,拿這份白宮聲明做文章很有好處。觀察者網,一個民族主義網站,發起了一個‘超級話題’嘲諷這份聲明,在社交媒體上獲得3億多次閱讀。」

10月4日,178歲的英國週刊(自稱是報紙)《經濟學人》(The Economist)對孟晚舟歸國事件發表時評《當中國想樹威》(When China wants to be feared),順帶拿觀察者網舉例,佐證所謂中國「被推到高峰的民族主義情緒」。

而這已經不是觀察者網第一次被扣上「民族主義」的帽子了。像《紐約時報》、彭博社、《大西洋月刊》、路透社、法新社等「百年老字型大小」西方傳統媒體,在提到這家名不見經傳的中國新媒體時,都曾不約而同地給它貼上「民族主義」標籤,讓人不得不懷疑,這是不是「行業標準化操作」?

當然,這也不是觀察者網的「特殊待遇」。新華社、人民日報、央視等中國權威媒體早已深入西方傳媒語境之中,但直到今天,只要它們在外媒報導裡「客串」,就必然被打上「國營媒體」、「黨的喉舌」等等固定標籤——即使外國讀者早已熟悉它們。

其實,民族主義曾經不是貶義詞。

其實,黨媒、國營媒體也都不是貶義詞。

在歐洲,相當一部分大眾媒介是國營的;在特定歷史時期,黨報幾乎統治美國傳媒業,沒人覺得奇怪——直到便宜的「便士報」把黨報徹底擊垮,美國迎來商業報刊時代。

然而,在西方媒體的涉華報導中,一切都變了味。中國民族主義的潛台詞是所謂「極端、威權、洗腦」;中國國家媒體的潛台詞則成了「政治宣傳」,「愚弄百姓」。

久而久之,外國讀者也和他們的媒體形成「閱讀默契」,彼此心照不宣。讀者看到引用的是中國「民族主義」媒體,就「條件反射」地認為這是「假新聞」在「洗腦百姓」,殊不知自己已經被困在一間滿是偏見的「繭房」之中。媒體打個標籤,也就可以大膽採編中國報導,不用怕民眾被「帶偏」了。

西方媒體,為什麼這麼喜歡給中國同行「扣帽子」?

究其根本,西方媒體到底建立了什麼輿論霸權,能夠斜著眼睛給外國媒體肆意定性?它們為何站在自由主義高地上,批量生產一頂頂「高帽」,然後把「戰狼」、「中國官媒」等等詞彙全部「搞臭」?

如果還施彼身,對這些在意識形態道路上越走越偏的西方媒體,應該給他們各戴一頂什麼合適的「帽子」呢?

百試百靈的「帽子」

10月2日,《經濟學人》在中國版塊的專欄「茶館」中發表評論文章《當中國想樹威》(When China wants to be feared)。

這家老牌自由主義媒體的精緻文筆,精妙地歪曲了事實真相:孟晚舟在美國的策劃下被非法拘留,但這1000多天被描述成「3年的法律糾紛」;孟晚舟走下舷梯的一刻,《經濟學人》卻「陰陽怪氣」道「國家電視台直播她降落的畫面,好像她是宇航員似的」。

文章對於「中華民族偉大復興」這一說法極盡嘲諷,並把孟晚舟的歸國污蔑為「人質交換」。中國民眾感歎祖國強大,也被諷刺為民族主義氾濫。要知道,如果沒有強大的國力和中國政府的不懈努力,孟晚舟可能還像前阿爾斯通高管皮耶魯齊那樣,繼續被美國拘押。

《經濟學人》為了證明中國的「民族主義」,舉例稱,「白宮聲稱釋放孟晚舟沒有政治干預,並否認拿孟交換兩名加拿大人,而中國線民覺得這很可笑。那些(中國)政治宣傳帶頭人發現,拿這份白宮聲明做文章很有好處。觀察者網,一個民族主義網站,發起了一個‘超級話題’嘲諷這份聲明,在社交媒體上獲得3億多次閱讀。」

經濟學人宣稱,中國線民對於美國的嘲諷,和中國官方對於所謂「扣留人質」不明確否認的態度無法調和。

英語國家的讀者不瞭解觀察者網,作者可以對背景資訊進行補充,但「民族主義」的「帽子」帶著先入為主的判斷,飽含對中國線民居高臨下的批判。

觀察者網每次出現在外國媒體中,必然被戴上這頂「帽子」。這種「媒體定性」更多是為意識形態和立場服務。

例如路透社2020年12月2日的報導中,引用了愛國畫手@烏合麒麟接受觀察者網採訪時說的「有太多抹黑中國的漫畫」,一句話就草草地將烏合麒麟與「民族主義」掛鉤。而且,報導從標題就開始充斥偏見——《‘戰狼’畫家翻開中國政治宣傳藝術作品的新篇章》。

7月,觀察者網和人民日報旗下報紙《環球時報》追蹤曝光了柯達公司發佈抹黑中國新疆的攝影作品,引發輿情,最終促成柯達刪除涉疆「黑照片」,並發佈澄清聲明。

《紐約時報》7月21日在報導此事時,特別寫到共青團中央轉發的「民族主義新聞網站觀察者網」的報導——《新疆這麼美,柯達卻非要‘夾帶私貨’》。《紐約時報》當時就來了一波「常規操作」,強行將共產黨與西方口中的「極端民族主義」扯上聯繫,還緊接著引用那名抹黑新疆的攝影師的採訪,並用大量篇幅為他洗白。

類似的例子還有很多,這種「媒體定性」已經成為西方媒體的「常規操作」。

法新社在報導香港的稿件中,更是稱觀察者網是「中國大陸的極端民族主義媒體」。

對於其他的中國媒體,這些西方老牌媒體們也都給他們「批發」了各式各樣的帽子。只要出現《環球時報》(Global Times),前面或者後面必然跟著「中國共產黨的喉舌」、「中國共產黨控制的小報」。

《紐約時報》2021年1月15日的報導很經典。這家反對特朗普的媒體在他下台後還在持續「鞭屍」,報導稱「特朗普和科技巨頭起衝突,而中國網路世界卻和特朗普站在一邊」。文章連續引用觀察者網和《環球時報》,並挨個給他們扣好「帽子」,暗含褒貶。

雖然這些西方媒體平時立場不同,有時候吵來吵去,但對中國媒體的定性卻十分一致,這也著實令人驚奇。

新華社、央視、人民日報等中國官方媒體,雖然頻繁在外媒報導中「現身」,但外國同行每次都要不厭其煩地給他們扣好「國營媒體」、「黨的喉舌」的帽子,無論讀者對他們多麼熟悉。

《經濟學人》在上面提到的時評裡「陰陽怪氣」道,「如果和西方關係不好了,那是因為國家偉大復興近在眼前。引用新華社——中國國家通訊社——的報導,孟被逮捕是因為中國的崛起,‘她的釋放也是’!」

這篇時評中同樣出現了《人民日報》,後面照例跟著「中國共產黨的官方喉舌」,然後摘出人日報導中的內容嘲諷一番。

「假裝上帝」的《經濟學人》

馬克思曾一語道破《經濟學人》的本質,「倫敦的《經濟學人》,是金融貴族的宣傳工具」(the organ of 「the aristocracy of finance」)。

《經濟學人》編輯芭芭拉·史密斯(Barbara Smith)在2003年的告別專欄曾回憶道,曾經有一個新來的編輯問一個老編輯,「怎麼寫出《經濟學人》那樣的文章?」

那名老編輯精闢地回答,「假裝你是上帝。」(Pretend you are God)

紐約城市大學歷史學教授亞歷山大·澤文(Alexander Zevin)的著作《逍遙法外的自由主義》(Liberalism at Large)寫道,「每每出現戰爭、經濟蕭條,或是這家雜誌不支持的運動,《經濟學人》的‘心臟’就會受到一次打擊,然後再重申他們對信念和原則的堅守:自由市場、低稅收、法治、公民自由、私有財產、新聞自由、帝國主義的暴利優勢,還有對政府的懷疑。」

雖然雜誌叫《經濟學人》(The Economist),但從創刊伊始,就有高度的政治性和階級屬性。據這本書介紹,1843年,一個名叫詹姆斯·威爾遜的蘇格蘭帽子生產商為了反對英國《穀物法》而創立了《經濟學人》,又名《政治、商業、農業和自由貿易報》。

雖然聽起來像產經報紙,但一開始刊載更多的是宣傳鼓動性的內容,報紙的目標受眾是「佔有土地和金錢利益的上層社會」,而窮人、下層階級以及試圖幫助窮人的改革運動,都遭到了無情的誹謗,就連他們所受的痛苦也要被斥責一番。

威爾遜賦予了《經濟學人》傳教的使命,其最基本的「教義」就是:只有自由貿易的清風才能拯救墮落的社會。威爾遜寫道,「我們堅信,(自由貿易)在延續文明和道德方面,沒錯,還有在消滅奴隸制方面,比其他任何可見的方式都更有效。」

英國《新政治家週刊》(New Statesman)2019年11月27日的文章曾直言,《經濟學人》從一開始就不懈地為自由帝國主義辯護。

1947年,《經濟學人》讚頌杜魯門主義,1948年支持粉碎馬來亞叛亂,1951年建議在伊朗進行炮艇外交。60年代,它為美國中情局策劃下的中美洲侵略和政變歡呼,無條件支持越南戰爭,1965年為蘇哈托在印尼清洗共產黨的行動洗白,1973年對智利的右翼政變喜聞樂見,1991年早於小布希呼籲對薩達姆發動戰爭,並在2002年將這場戰爭美化為對伊拉克進行的一次先發制人的打擊。

2012年,《經濟學人》外交事務方面的資深撰稿人的約翰尼·格裡蒙德(Johnny Grimond)在他的退休演講中表示,「沒有《經濟學人》不喜歡的戰爭。」

對於崛起的中國、逐漸式微的自由主義,《經濟學人》則憂心忡忡,在經濟板塊保持一貫高水準的同時,政治板塊則陷入一會「唱哀歌」,一會「歇斯底里」的分裂狀況。

到了2018年9月15日,《經濟學人》在創刊175周年時擔憂地寫道,「175年前創立《經濟學人》是為了爭取自由主義,自由主義造就了現代世界,可現代世界卻開始與之背道而馳……我們對這一現狀令人深感擔憂。」

復旦大學中國研究院諮詢委員會主任李世默曾研究《經濟學人》雜誌對歷屆中共全國代表大會所發表的評論,得出一個頗有喜感的結論:人們幾乎可以反過來理解這個雜誌關於中國的政治評論。它說你不好,往往是很好。

復旦大學中國研究院院長張維為說,「這印證了對於像《經濟學人》雜誌這樣的西方主流媒體關於中國的政治評述,可以反過來理解,準確度八九不離十。這種現象還印證了我2010年的話:十年之內,西方媒體會為誤讀中國而後悔,現在一些人恐怕腸子都要悔青了。當然還會有一些嘴硬的,就讓他們繼續留在黑暗中犯傻吧。」

所以,一出生就面向精英、自帶階級屬性的《經濟學人》,自然只能找出些「民族主義」、「政黨喉舌」的帽子給中國媒體戴上,而我們大可一笑了之。畢竟,在互聯網時代,「跌落神壇」的媒體已經不再有資格去「教化眾生」了。面對轉型和生存壓力,最好的選擇只能是與讀者平等地站在一起。

一些西方媒體常年政治操弄,報導失實失範,所作所為和自我標榜背道而馳,其實早已給自己贏得了一張張標籤。

經濟學人早就被坐實「金融貴族的宣傳工具」、「自由帝國主義辯護者」。為了反特朗普一切上綱上線的CNN,成了前美國總統「親測有效」的「假新聞」(Fake News);而獲獎無數的《華盛頓郵報》也被特朗普蓋章認定為「亞馬遜公司的昂貴說客」(an expensive lobbyist for Amazon);為了炒作涉疆陰謀論捕風捉影、拼湊不靠譜證據的英國廣播公司(BBC),也淪為「只有紀錄片可以信任的電視台」……

這些西方傳統媒體,無論如何搖旗呐喊,都無法逆轉走在下坡路上的自由主義世界。萬眾皆媒的時代,無論他們如何捏造一個似是而非的環境,真實世界的訊息還是會通過各種管道透出來。至於《衛報》、泰晤士報、福克斯電視台、美聯社、法新社等等在意識形態道路上越走越偏的「老字型大小」西方媒體,如果我們把帽子扣回去,大家發揮下想像力,應該給他們各戴一頂什麼合適的「帽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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