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台海創造和平契機系列之一》 不要讓戰爭自我實現

文/旺報言論部

俄烏戰火3個月仍未平息，東亞衝突卻風聲日亟，大陸航母遼寧號戰鬥群自5月2日出宮古海峽進入台灣東部約250公里至300公里左右海域，連續演練了十餘天。美軍5月15日也出動4艘航母與準航母齊聚東北亞，顯然美軍未來幾周將在中國周邊海域進行更多的軍事動作。美中兩國海軍雖然不至於硬碰硬，但是兩軍在較勁之餘，不免讓人擔心戰爭是否會自我實現的問題。

東亞烽火自燃風險

什麼是「戰爭的自我實現」？依據西方兵聖克勞塞維茨的「戰爭是政治的延續」，以及「進攻是最好的防禦」等西方軍事理論的基本思想，其意義包括：一、戰爭是政治的延伸，戰爭的母體是政治。二、戰爭的目的即是消滅敵人，因為政治鬥爭的目的是消滅對手，戰爭是這一目的最直接的表現。三、數量上的優勢是戰略、戰術上最普遍的致勝因素，集中優勢兵力是戰略上最簡單有效的準則。四、戰爭中攻防相互轉換，進攻是最好的防禦。

從以上4項意義來看，俄羅斯的優勢兵力並沒有讓俄軍快速取得戰爭的勝利，但是普丁不認輸的性格，可能讓這場戰爭拖得越久，而久拖不決的戰爭，影響世界的秩序將越大。英格蘭銀行行長貝利近日就針對俄烏戰爭影響食品價格進一步上漲時警示說，英國乃至其他國家現在有一個主要擔憂，擔憂世界末日來臨。

這是因為西方對俄制裁步步緊逼，全球能源與糧食市場穩定遭遇重大挑戰。今年以來，全球小麥價格已上漲約60%。就在印度小麥出口禁令在5月14日出台以後，歐洲市場小麥價格16日再次攀升至435歐元/噸，創下歷史新高。

商品價格上漲將降低需求，需求減少就會推高失業率。尤其是烏克蘭因為戰爭導致食品出口困難，可能會影響世界小麥和食用油的供應。所以食品和能源價格上漲的影響，將比其他商品漲幅大得多。而這個結果就可能像貝利所警告的「世界末日」即將來臨一樣。

在戰爭與經濟雙重壓力下，美中兩國更積極搶奪戰略利益，東亞是全球經濟最活躍、成長最快的地方，因而在區域積極展示軍力，企圖壓制對方的氣焰。但可能導致俄烏戰火未滅，東亞烽火又被撩起，東亞烽火自燃不是不可能。

戰爭迷霧危機四伏

這可以從美中除了軍事較量之外，美國、日本的政治動向也特別多。包括德國總理蕭茲4月下旬訪日不訪中，日本首相岸田文雄出訪東協的印尼、越南、泰國3國，又到歐洲訪問義大利和英國。岸田頗有代替美國拉攏東協加入「抗中制俄」戰線的意味。

美國總統拜登5月12、13日主持首次在白宮召開的美國與東協國家領導人特別峰會，被認為是美國「5月外交」的重要一環。在美國─東協峰會後，拜登將啟程訪問韓國和日本，並在東京與日本、澳洲、印度舉行「四方安全對話」實體峰會。5月顯然是美國今年的「印太月」，近年受到中國經濟力影響重大的東協國家，顯然就是美國強化其印太戰略的重要關鍵。

「戰爭是政治的延續」，反之美日在東亞政治、外交頻繁動作，何嘗又不是戰爭導火線？美國以「民主國家集團」對抗「專制國家集團」，這雖不是意識形態之爭，但是一方拉幫結派，另一方難道不會有「安全困境」的產生？

所以，當遼寧艦不斷的進行演練，美軍又把現役兩艘美國級兩棲攻擊艦首次齊聚亞太，形成美軍近幾年來首次在西太平洋湊齊了林肯號 、雷根號2艘航母，以及美國號、的黎波里號兩棲攻擊艦等2艘「準航母」，這難道不是意味著美國不放心遼寧艦在那裡項莊舞劍？

當然，戰爭的自我實現，也可能來自「戰爭迷霧」。戰爭迷霧是指在戰爭中製造雙方戰術不可預測性的機制，由於在戰爭中對敵人動向的情報不清楚，導致戰爭陷入無法自拔的困境，俄軍深陷烏克蘭戰場難以取勝，無非就是陷入戰爭迷霧中。同樣，美日頻繁的外交動作、美中在東亞海域大秀肌肉，難道不會出現另一種戰爭迷霧，讓美中戰爭自燃，這是我們不得不防的危機情境。

（本文為旺報社評，主筆/王崑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