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前國安官員匿名投書分析對中國戰略(摘要)
美國在21世紀面臨的最重要的挑戰是,在總統和總書記習近平的任下,一個日益專制的中國崛起。中國的崛起,由於其經濟和軍事規模,其技術進步的速度,以及其與美國完全不同的世界觀,現在深刻地影響了美國的每一個重大國家利益。這是一個結構性挑戰,在某種程度上,在過去20年中逐漸出現。習近平上台後,這一挑戰大大加劇,並加快了時程表。
在中國國內,習近平將中國帶回到經典的馬列主義,並培養了準毛派的個人崇拜,追求有系統地消滅其政治對手。中國的市場改革停滯不前,其私營部門現在受到政黨的直接控制。毫無歉意的民族主義者,習近平利用民族民族主義來團結他的國家,反對任何內部或外部挑戰他的權威。他對待中國境內頑固的少數民族是種族滅絕。習近平的中國越來越像一種新的極權主義警察國家。與後毛澤東前任的冒進主義相比,習近平已經表明,他打算將中國的威權制度、強制性外交政策和軍事存在,投射到遠遠超出其本國邊界的全世界。
與鄧小平、江澤民和胡錦濤執政時相比,習近平的領導下的中國不再是一個現狀大國。它已成為修正主義的力量。對於美國、其盟國和美國主導的自由國際秩序來說,這代表著戰略環境的根本轉變。無視這種深刻的變化,全球處於危險之中。習近平不再只是美國的首要問題,他現在給整個民主世界帶來了一個嚴重的問題。
在共和黨或民主黨政府執政期間,美國的基本戰略問題是如何應對這一挑戰。現在,美國迫切需要制定一項綜合的、可操作的、兩黨合作的國家戰略,以指導美國未來30年對習近平中國政策的內容。有些人會爭辯說,美國已經有一個中國戰略,指出川普政府宣佈「戰略競爭」作為美國外交和國家安全政策的」中心挑戰」,正式載入2017年美國國家安全戰略。然而,儘管川普政府敲響了對中國的警鐘,而且它宣佈與北京的戰略競爭很重要,但其執行上的偶發性努力是混亂的,有時是相互矛盾的。從根源上看,問題是戰略競爭是理論態度的宣言,而不是要操作性的全面戰略。
令人不安的事實是,中國長期以來一直有一個處理美國的綜合內部戰略,到目前為止,這一戰略已經以合理的(雖然不是不合格)的實施。相比之下,美國曾經以喬治·肯楠的圍堵戰略形式,實施統一戰略應對蘇聯的挑戰,但迄今為止,美國與中國沒有任何對應戰略,這是國家責任的失職。
華盛頓在制定有效的中國戰略方面的困難,因缺乏明確理解的戰略目標而更加突出。目前,明確的目標從通過有限的貿易戰來引導中國經濟改革,到全面政權更迭。肯楠1946年從莫斯科發來的著名「長電報」主要是對蘇聯模式本身內在結構弱點的分析,其分析結論是,蘇聯最終將在自身矛盾的重壓下崩潰。整個圍堵理論都基於這一關鍵的基本假設。
然而,中國共產黨(CCP)在生存方面比蘇聯共產黨要靈巧得多,這得益於中國10多年來認真研究蘇聯的問題。因此,美國戰略家們認為,未來有效的美國對中國戰略應該基於這樣一個假設,即中國體系注定會從內部崩潰——更不要說,要讓推翻共產黨成為美國宣稱的目標。
事實上,沉溺於政治上呼籲推翻九千一百萬黨員的中共,是戰略性地弱點。這種做法只會加強習近平的手,因為這樣可以讓他圈出精英政治和民眾民族主義的馬車,保衛黨和國家。當前的挑戰,需要對中國做出與中國特色圍堵的武器更定性、更精細的政策回應,以及對中共崩潰的夢想。
肯楠分析中的智慧是他對蘇聯內部如何運作的深刻評價,以及美國戰略的制定, 該戰略沿著這一個複雜現實的微小工作。中國也需要這樣做。政治現實是,中共在習近平的領導和雄心壯志上分歧很大。資深黨員們對習近平的政策方向深感不安,也因他對絕對忠誠的無休止的要求而感到憤怒。他們擔心自己的生活和家庭未來的生計。這種組合中特別具有政治毒性的,是國際媒體揭露了習近平家族及其政治圈成員積累的財富,儘管習近平在反腐運動中具有活力。當這種內部斷層線在分析師眼中清晰時,以及在聰明的決策者的筆下,將整個共產黨視為單一目標,這根本就是簡單的策略。
推翻共產黨的運動也忽視了這樣一個事實,即中國在習近平之前所有五位後毛澤東領導人的一職下,都能夠同美國合作。根據這些秩序,中國旨在加入現有的國際秩序,而不是以中國自己的形象來重塑它。然而,現在,美國對中國戰略的使命應該是讓中國回到2013年之前的道路——即習近平前的戰略現狀。當然,在胡錦濤的第二任期內,美國的利益面臨許多挑戰,但這些挑戰是可控的,並不嚴重違反美國主導的國際秩序。因此,美國對中國的所有政治和政策反應都應通過習近平本人的主要視角進行。
在迄今為止美國對中國戰略的討論中,人們通常缺少的所有因素,這是最關鍵的。雖然美國領導人經常區分中國共產黨政府和中國人民,但華盛頓必須取得更老練的先進性手段,才能走得更遠。美國領導人還必須區分政府和黨內精英,以及黨內精英和習近平。鑒於今天的中國是一個習近平將幾乎所有決策權集中到自己手中,並利用這一權力大幅改變中國政治、經濟和外交政策軌跡的國家,美國的戰略必須繼續以習近平、他的核心圈子以及他們統治的中國政治環境為焦點。改變其決策需要理解、在內部運作並改變其政治和戰略模式。美國所有旨在改變中國行為的政策都應該圍繞這個事實展開,否則很可能證明是無效的。這一戰略也必須是長期的——能夠在像習近平這樣的中國領導人認為自己的統治和影響下發揮作用——並充分運作,超越那些經常取代美國對北京真正戰略的修辭流行語。保護我們的民主國家免受中國帶來的挑戰,同樣需要如此。
實施這一戰略需要對習近平的戰略目標有堅定的理解,其中包括:
1、超越美國成為科技強國,從而取代美國成為世界主要經濟強國
2、削弱美國在全球金融體系中的主導地位和美元作為全球儲備貨幣的地位
3、取得軍事優勢足以阻止美國及其盟國介入臺灣、南中國海或東海的任何衝突
4、削弱美國實力和影響力的可信度, 足以導致那些目前傾向於與中國 「平衡」 的國家加入與中國的行列
5、深化和維持中國與鄰國和最有價值的戰略夥伴俄羅斯的關係,以擺脫西方的壓力
6、鞏固「一帶一路」倡議(BRI)成為地緣政治和地緣經濟集團,以支持中國的政策雄心,為未來以中國為中心的全球秩序打下基礎
利用中國在國際機構中日益增強的影響力,使被認為敵視中國利益的倡議、標準和規範——特別是在人權和國際海事法上——失去合法性和推翻,同時在習近平故意全人類共同命運共同體的定形概念下,推進新的、等級分明、專制的國際秩序概念。
中國共產黨敏銳地理解孫子的格言,即在戰爭中,最重要的是攻擊敵人的戰略,美國也應該如此。美國的任何做法都必須試圖挫敗習近平的野心。這意味著首先澄清哪些美國國家利益,以及主要夥伴和盟國的利益。這包括以下內容:
1、保持集體經濟和技術優勢
2、保護美元的全球地位
3、保持壓倒性的常規軍事威懾,防止戰略核平衡出現任何不可接受的變化
4、防止中國領土擴張,特別是強行與台灣統一
5、鞏固和擴大聯盟和夥伴關係
6、捍衛(作為必要的改革)目前基於規則的自由國際秩序,並批判性地捍衛其意識形態基礎,包括核心民主價值觀
7、應對持續共同的全球威脅,包括防止災難性氣候變化
鑒於中國綜合國力日益重要,一些人可能會質疑如何現實地實現這一點。壓倒一切的政治目標應該是讓中國的精英領導人集體得出結論,繼續在美國主導的自由國際秩序下運作,而不是建立敵對秩序,符合中國的最佳利益,如果它希望繼續在國內掌權,而不是試圖擴大中國的邊界或將其政治模式出口到中國境外。換句話說,中國可以成為與習近平所設想的不同類型的全球大國。美國尋求實現這些目標(同時保護自身核心優勢)的主要方式是改變中國的目標和行為。詳細的可操作策略應包括7個綜合組成部分:
1、重建美國長期國家力量的經濟、軍事、技術和人力資本基礎
2、同意一套有限的可執行政策 「紅線」, 中國在任何情況下都應該被阻止跨越
3、同意更多的「重大國家安全利益」,這些利益既不是重要,也不是存在性質,但需要一系列報復行動,以告知中國未來的戰略行為
4、確定重要但不太關鍵的領域,這些領域既不需要紅線,也不需要劃定主要國家利益,但美國應該對中國部署全面戰略競爭力量
5、界定與中國繼續戰略合作符合美國利益的領域,這些領域包括氣候破壞、全球大流行和核安全
6、起訴一場全面的全球意識形態鬥爭, 以保衛政治、經濟和社會自由, 反對中國的威權國家資本主義模式
7、以足夠精細的形式與美的亞洲和歐洲主要條約盟國商定上述戰略,以便部署其組合的臨界品質(經濟、軍事和技術),共同防禦美國主導的自由國際秩序
這7個組成部分應在國家安全顧問的中心指導下,通過全面協調的機構間和跨部門努力來實施,並以總統指示為支撐,並由兩黨政治支援,在多個政府中持續。
美國的這一戰略應基於10項核心:
組織原則:
首先,美國的戰略必須基於美國力量的四個基本支柱:1、國家軍事力量;2、美元作為全球儲備貨幣和國際金融體系的支柱的地位;3、鑒於技術已成為未來國家力量的主要決定因素,因此,技術已成為全球技術領導地位;4、國家儘管最近出現政治分歧和困難,但個人自由、公平和法治的價值觀仍然存在。
其次,美國的戰略必須從解決國內經濟和體制上的弱點,中國崛起的成功取決於一項經過35年精心實施的戰略,即發現和解決中國在製造業、貿易、金融、人力資本和科技領域結構性經濟弱點。美國現在必須這樣做。
第三,美國的中國戰略必須立足於國家價值觀和國家利益,這就是長期以來在世界各國眼中,中國與中國的傑出代表。維護普遍自由價值觀和自由國際秩序,以及維護美國的全球力量,必須是美國全球武器呼籲的兩大支柱。
第四,美國的戰略必須與主要盟國充分協調,以便統一行動,以回應中國這與讓盟友感覺良好或比他們更好沒有關係。這是因為美國現在需要他們來合作。如前所述,中國最終非常重視美國與自身之間綜合實力不斷演變的平衡計算。現實情況是,隨著21世紀20年代中國美力量差距的縮小,最可信的因素是,如果美國的力量被其主要盟國的力量所強化。
第五,美國的中國戰略還必須解決其主要盟國和夥伴更廣泛的政治和經濟需求,而不是假設它們會選擇從他們心中的善良中對中國採取共同、協調的戰略立場。除非美國也處理中國已成為大多數(如果不是所有的)主要盟國的貿易夥伴這一事實,否則,僅憑這一基本經濟現實,對傳統盟國挑戰中國日益自信的國際行為的意願,將影響越來越大。
第六,美國必須重新平衡與俄羅斯的關係,不管它喜歡與否有效加強美國聯盟至關重要。將來把俄羅斯和中國分開也一樣。允許俄羅斯在過去十年中完全融入中國的戰略懷抱,將成為美國歷屆政府最大的地緣戰略錯誤。
第七,有效的美聯戰略的中心重點必須針對中國國內政治的斷層線,特別是習近平的領導,美國戰略的一個根本錯誤是攻擊整個中國,從而使習近平的領導能夠圍繞中國民族主義和文明自豪感的情感拉力,圍繞中國政治的核心。同樣嚴重的錯誤是粗暴地攻擊中國共產黨本身。然而,政治現實是,黨在習近平的領導權上存在分歧,他威脅著習近平的生命、事業,並深深影響高層政治梯隊中許多人的政策立場。
第八,美國的戰略絕不能忘記中國戰略與生俱來的現實主義本質,它正在尋求擊敗中國領導人尊重力量,輕蔑軟弱。他們尊重一致性,蔑視搖擺不定。中國不相信戰略真空。
第九,美國的戰略必須明白,中國目前仍然高度擔心與美的軍事衝突,但這種態度將隨著未來十年軍事平衡的變化而改變。如果中美之間爆發軍事衝突,而中國未能取得決定性勝利,那麼——鑒於該黨多年來宣稱中國不可避免的崛起的國內宣傳攻勢——習近平可能會垮台,北韓政權的整體政治合法性也將崩潰。
第十,對習近平來說,主要是經濟,除了未來任何軍事行動的失敗,導致習近平落空的最大因素是經濟失敗。這將意味著中國人口大規模失業和生活水準下降。充分就業和提高生活水準是文化大革命以來,中國人民與中國共產黨之間不言自明的社會契約的重要組成部分。
作為處理習近平中國的任何有效戰略的一部分,美國必須處理的核心國內任務清單是熟悉的。這些都是結構性的、長期的,而且只有十年或十幾年才能產生紅利。它們包括但不限於:
1、扭轉對關鍵國民經濟基礎設施(包括下一代 5G 移動系統)投資下降的趨勢
2、扭轉科學、技術、工程和數學 (STEM) 教育、大學和基礎科學研究的公共投資下降的趨勢
3、確保美國仍然是包括人工智慧 (AI) 在內的主要技術創新領域的全球領導者
3、就美國移民的未來性質和規模達成新的政治共識,以確保美國人口繼續增長,保持年輕,避免人口內爆威脅,包括中國本身在內的許多其他發達經濟體和新興經濟體,同時保留世界各地最優秀、最聰明來美國學習的人
4、調整美國的長期預算軌跡,使國債最終保持在可接受的參數範圍內,在不造成通貨膨脹危機和削弱美元作用的情況下,適應新的擴張性貨幣政策
5、解決或至少減少政治體制、體制和文化中普遍存在的嚴重分歧,這些分歧損害了就鞏固歷史優勢和利用新機會至關重要的長期國家決定達成一致、作出和堅持國家決策的能力。
6、解決未來國家政治決心維護、建立甚至擴大自由國際秩序的關鍵問題,而不是接受或接受新一輪的孤立主義浪潮,這種孤立主義將不可避免地將美國拖入內,而不是向外,並證明中國在計算中是錯誤的,認為美國的決心正在減弱
阻止和阻止中國越過美國紅線
美國的紅線清單應當簡短、重點突出、可執行。多年來,中國的策略是模糊紅線,否則可能導致與美國公開對抗。美國必須非常清楚,中國將尋求採取哪些行動來阻止,如果威懾失敗,將促使美國直接干預。這些內容應通過高級別外交渠道明確傳達給北京,以便中國得到重視。此紅線清單應包括以下元素:
1、中國針對美國或其盟國或北韓的任何核生化武器行動,中國未能採取果斷行動阻止北韓採取任何此類行動
2、中國針對台灣及其近海島嶼的任何軍事攻擊,包括經濟封鎖或針對台灣公共基礎設施和機構的重大網路攻擊
3、中國為保衛日本對釣魚台列嶼及其東海專屬經濟區(EEZ)的主權而對日軍的任何攻擊
4、中國在南中國海的任何重大敵對行動,以進一步收復島嶼並軍事化,對其它請求國部署武力,或阻止美國和盟國海上部隊完全自由航行。
5、中國攻擊美國條約盟國的主權領土或軍事資產
國家主要關切的領域
美國還有一類重大國家安全關切,這也值得美國做出回應,但不一定具有軍事性質。這些都是非病毒性的國家安全利益,但性質重大。美國工具組中有多種工具可以用於這些目的,它們不僅將傳達一個信息,即中國領導層的高層已經越過了一條線,而且可以管理真實和可衡量的痛苦。應當再次通過高級別私人外交提前傳達這些關切。此清單應包括:
1、中國繼續拒絕在規定的時間範圍內參加實質性的雙邊或多邊戰略核武器削減談判,其目的是確保中國核現代化和擴張計劃上限
2、中國威脅美國太空資產或全球通信系統安全的任何行動
3、中國針對任何美國或盟國政府的關鍵經濟、社會或政治基礎設施的任何重大網路攻擊
4、針對美國條約盟國或其他重要戰略夥伴(包括印度)的任何大規模軍事或經濟好戰行為
5、中國境內任何團體的任何滅絕種族罪或危害人類罪
已宣佈的戰略競爭領域
遏制某些中國戰略行為,特別是在安全領域,是一回事。懲罰其他重大美國國家安全利益受到威脅的行為是另一回事。然而,允許更廣泛的戰略競爭,特別是在外交和經濟領域,也是全面調整戰略的一個重要部分。將所有三個類別都控制在一個戰略框架內是可能的。列入「戰略競爭」的理由是處理兩國政策議程明顯相互衝突,但判斷這些衝突可以通過威脅或使用武力以外的手段,或其他強制性或懲罰性措施解決的領域。它推斷,雖然利益攸關是重要的,但它們既不是存在的,也不是關鍵的性質。
這些利益可能仍然涉及為最終使用武力做準備的政策活動領域,例如與長期軍事和經濟準備有關的領域。或者,它們可能包括從性質上永遠不會涉及使用致命手段的領域。然而,所有這些戰略競爭領域的共同特點必須是相信,美國能夠而且將占上風,美國的基本優勢和價值觀仍然提供更強大的力量,在仍然開放、競爭、國際環境中發揮作用。與中國進行戰略競爭的這些領域應包括:
1、維持美國目前在印太平洋地區的部隊水準(因為否則會導致中國得出結論,美國已經開始放棄其聯盟承諾),同時實現軍事理論、平台和能力的現代化,以確保強大的地區威懾
2、穩定與俄羅斯的關係,鼓勵俄日增進關係
3、通過促使印度放棄反對這種安排的最後政治和戰略保留,與印度、日本和澳洲締結全面運作的「四邊安全對話」
4、推動日韓關係正常化,防止韓國繼續朝中國方向戰略漂移
5、優先考慮美國與東南亞各國,特別是與美國盟國泰國和菲律賓之間的貿易、投資、發展、外交和安全關係,以防止東南亞進一步向中國戰略傾斜
6、保護美元的全球儲備貨幣地位
7、保護美國及其盟國的關鍵新技術免受中國收購
8、美國、加拿大和墨西哥經濟將盡可能融入一個5億人的無縫市場,以鞏固相對於中國的長期經濟實力
9、重新談判跨太平洋夥伴關係協定, 然後加入該協定
10、與歐洲聯盟談判跨大西洋貿易和投資夥伴關係,並加入該夥伴關係,以及關於技術或其他問題的其他潛在協定
11、通過改革中的多邊貿易爭端解決機制,落實中國在貿易和投資自由化、國家補貼、傾銷和知識產權保護方面的承諾
12、改革和振興世界貿易組織(世貿組織),其爭端解決機制和國際貿易法的完整性,而不是允許進一步逐步轉向全球保護主義
13、與盟國一起,在世界銀行和區域開發銀行進行大規模投資,為新興經濟體提供有效手段,為發展其國家基礎設施提供資金,從而鼓勵利用世界銀行(包括其透明的治理標準)作為金磚四國的可靠替代方案。
14、振興聯合國和其他多邊和國際機構,成為全球政治治理的基石
15、重建國務院,包括其業務預算和人員配置水準,以便能夠在全球與中國進行外交競爭
16、通過美國國際開發署(USAID)增加美國海外發展援助,並設立聯合國人道主義機構,以便通過協調全球援助提供,與盟國一起維持捐助者對中國的統治地位
17、加強與現有國際條約一致的多邊人權體制安排,保持對中國國內人權實踐和中國共產黨國際政治合法性的多邊壓力
持續戰略合作的領域
繼續與中國進行雙邊或多邊戰略合作,符合美國利益,也面臨一系列政策挑戰。這不是讓美國人感覺更好,也不是要對中國人好。這是因為在這些領域,美國的利益最好通過與北京合作而不是反對北京來推進。在目前情況下,與中國的戰略合作領域將包括:
1、與中國談判核軍備控制協定,首次將中國引入全球軍控體系,防止新的核軍備競賽
2、合作實現北韓實際無核化
3、談判關於網路戰和網路間諜的雙邊協定
4、談判關於和平利用空間的雙邊協定
5、關於未來對人工智慧控制的自主武器系統限制的談判協定
6、在二十國集團(G20)中合作應對全球宏觀經濟和金融穩定,以防止未來的全球危機和衰退
7、通過G20和《聯合國氣候變化框架公約》進行多邊合作,就全球溫室氣體減排問題進行雙邊合作,並與世界第三大排放國印度進行三方合作。
8、作為全球研究財團的一部分,合作開展一個突破性氣候技術(包括長期太陽能儲能)全球研究專案
9、合作開展未來基於人工智慧的醫學和藥物研究,以開發對影響兩國(包括癌症)的主要疾病類別的新對策
10、合作制定有效的未來全球大流行通知和管理,以及疫苗開發
11、願最好的一方在全球思想之戰中獲勝
思想在政治和國際關係中仍然很重要。這不僅僅是一個權力平衡的問題,儘管這是至關重要的。一個民族如何思考自己,正在建設的社會類型,正在發展的經濟,以及為解決分歧而演變的政體,都深刻地塑造了世界的觀點。這種思想競賽將繼續下去。習近平已經用他的威權資本主義模式的概念和對人類共同未來的社會,來拋向美國和西方的意識形態挑戰。對於北美人、歐洲人和其他相信開放經濟、社會、競爭政治制度的人來說,挑戰在於繼續相信他們所依賴的思想的內在效力。
實施:盟國的關鍵作用
這項由七部分執行的戰略必須在國家、雙邊、區域、多邊和全球執行。幾十年來,中國一直是這種做法。同樣,盟國不再任擇,但至關重要,因為它們往往能夠實現美國無法實現的目標,無論是國家、區域還是機構。美國應該時刻記住,中國除了北韓、巴基斯坦和俄羅斯,沒有其它盟友,使北京在全球相對於美國處於相當的戰略劣勢。盟國是一大優勢。
這種做法將需要美國國家和國際政策協調水準達到前所未有的水準。這將需要重建美國外交署和美援署。這將需要國務院、國防部、財政部和商務部、美國貿易代表辦公室、美國國際開發署和情報界的努力完全整合。這意味著未來的國家安全顧問(配備最優秀、最聰明的高級支持人員)需要單獨負責全面協調和最終執行美國的長期中國戰略。
結論
沒有理由相信,如果成功實施這樣的戰略,習近平將及時被更傳統的共產黨領導形式所取代。如前所述,習近平已經為自己及其當前的戰略路線引發了重大反應。從長遠來看,中國人民自己很可能對黨的百年主張提出質疑和挑戰,即中國古代文明永遠注定是專制的未來。然而,後者最終還是由中國人民自己,而不是美國的戰略來決定。相反,美國未來幾十年戰略的雄心應該是讓中國共產黨領導層改變戰略路線——有無習近平掌舵。
最後分析,美國面對習近平的中國所面臨的主要問題不是軍事、經濟或技術能力。這是一種自信。一種微妙而具有腐蝕性的力量,已經在美國的民族心理中起作用了一段時間,這增加了人們對美國未來的懷疑,並鼓勵人們感到,作為一個國家,美國最好的日子可能已經過去。對手和盟國也感覺到這一點。
客觀地講,這種絕望是沒有根據的。美國作為一個國家,是年輕的,創新能力是無可比擬的。它所代表的價值觀經受住了時間的考驗。這是國家領導層必須再次挺身而出迎接挑戰的地方——不僅僅是為了給國家提供遠見、使命和目標;不只是制定戰略並賦予其效果;而是讓美國人民再次相信這個國家及其為下個世紀提供有效全球領導的能力。在這樣做時,美國還必須帶領其朋友和盟國再次相信美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