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戰會論壇/王崑義》以哈戰爭與民進黨的資訊戰

文/王崑義

國防安全研究院舉辦的「2023台北安全對話」，找來一堆同溫層的國外人士聚集台北，一起批評大陸對全球秩序與民主構成的挑戰。蔡英文致詞時強調，烏克蘭持續對抗俄羅斯戰鬥，中東也爆發衝突，中國在「日益升高的「灰色地帶」活動嚴重影響印太地區穩定，其中包括在南海和東海的海上恫嚇」。這種把兩岸可能爆發衝突的原因都推卸給大陸，卻不思自己應負破壞和平的責任，這是蔡政府執政7年來玩不累的把戲。

從去年的俄烏戰爭到今年的以哈戰爭，民進黨所關切的不是人道主義的問題，而是聚焦於面對威權行為者，以錯假訊息發動的「認知作戰」。亦即，中國對台灣施加的假信息，都是從事「認知作戰」的一環，這個「認知作戰」概念的內涵是什麼，民進黨人不見得搞得清楚，但是用起來卻是好聽，比使用「統戰」一詞更能說服人民。所以，只要說出「認知作戰」一詞，蔡政府就可以不為破壞兩岸和平負責。

認知作戰起源於「認知病毒」

事實上，「認知作戰」的概念起源於1990年代美國軍事專家所提出的「認知病毒」一詞，它被認為是像電腦病毒一樣，會穿透人們的腦袋，改變人們的想法，長久以往，就會讓人民的認知對象有所改變。這其實就是冷戰時期所常用的「洗腦」的概念一樣。

為此，為了改變人們的認知，透過網路的虛擬世界所進行的輿論戰，它可能跟實體世界的戰爭一樣激烈。就用以哈戰爭為例，戰爭爆發之初，位於特拉維夫的社群媒體情報公司Cyabra，就查實了至少4萬個網路機器人或虛假帳號。該公司的副總裁拉菲•門德爾松說:「全世界數以百萬計、數以億計的人都看到了，它對戰爭的影響可能不亞於任何一種地面戰術」。

這些帳號傳播的內容都是非理性的、情緒化的、帶有政治傾向，而且往往是虛假的信息，在加薩之外的地方激起憤怒乃至暴力，引發了關於其可能點燃更廣泛衝突的擔憂。世人對以哈戰爭中資訊戰所產生認知作戰的憂心，也讓蔡英文政府撿到槍。

例如，蔡政府就成立專案小組，研析以哈戰事，為台海戰事預做防禦準備。除了軍事面，台灣資安圈還示警，以哈戰爭近期已從現實戰場延伸至網路，包括以色列政府網站頻遭網攻、虛假消息的輿論戰及全球駭客組織各自站隊，擴大戰局，甚至假冒以色列空襲警報手機應用程式(App)，竊取使用者個資等。

其實，現代戰爭大量使用資訊戰，這是網路發展所造成的另一種後果，而台灣資通系統遭網攻的頻率是全球之最，隨著中國威脅加劇和網攻工具的升級，蔡政府就認為應借鏡以哈網路戰，為全民建立網路「零信任」的資安防禦觀念。

所謂的「零信任」(Zero Trust，簡稱 ZT) 是一種網路資安的架構和目標，它的假設前提是：任何交易、個體與身分在獲得信任並持續維持信任之前，全都不可信任。零信任網路資安策略看待網路的方式與傳統的資安觀念截然不同，傳統的觀念認為網路在被發現遭到入侵之前是安全的。

而建立「零信任架構」主要目的是解決現今網路環境複雜，所造成信任邊界不明的資安窘境，期望透過對任何資料存取皆永不信任，且必須採取以驗證的原則，達成不論在何時何地存取資料，皆保證一致安全性的相關技術。

以哈戰爭引發的多戰線戰鬥

再從以哈戰爭找出案例，戰爭從現實戰場延伸至網路的最新案例之一，哈瑪斯陣營發動的其他資訊安全攻勢，還包括攻擊以色列政府的網站，如會計師網站、國家電力局、甚至「鐵穹」飛彈防空系統等。另外，大量有關戰情的虛假消息也充斥網路空間，企圖影響人心和輿論，至於全球駭客組織也傳出各自在以哈雙邊陣營站隊，透過網路號召武裝行動，以期將這場衝突擴大為一場多戰線的戰鬥。

以哈戰爭中資訊戰的發展，也引發蔡政府資安圈的關注，他們認為台灣作為全球下一個可能爆發的火藥庫，台灣政府和企業的資通系統已長年成為網攻的物件，未來台海若真的開戰，資訊戰恐是前哨戰，網路遠比想像中危險，台灣應密切借鑒以色列遭網攻的經驗，建立「零信任」的資安警覺。

所以，以哈戰爭讓台灣產生的另一種憂慮就是資訊戰，台灣的資訊專家就提醒蔡政府，解放軍正規網軍鎖定的目標是台灣的國防、外交和經濟等關鍵基礎設施，他們長期潛伏，平時不輕易現蹤或展現實力，但戰時就可能發揮破壞力。

而平時，網軍所進行的認知作戰，還有搜蒐情、介入選舉。戰時，它還是一樣繼續情搜，但是它會借著平時所收集到的資訊，用來癱瘓對方的C4ISR（軍事指揮系統），就是指（揮）、管（制）、通（信）、情（報）、監（視）和偵（察）這些重要目標，它會把你摧毀，然後再來擾亂你的金融。

事實上，兩岸的資訊戰並非以哈戰爭才引人關注，平時兩岸的網路攻防已經相當激烈。而蔡政府所操縱的資訊戰除了應對大陸網軍、駭客，還要應對台灣的在野黨，特別是蔡政府養的網軍與徹翼早已讓在野黨人士痛恨不已。蔡政府若能善用網路世界來造福兩岸人民，才是兩岸和平的保障。

（作者王崑義為台灣國際戰略學會理事長、教授，，本文授權《洞傳媒》國戰會論壇、《獨家報導》同步刊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