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戰會論壇/蔡哲明》柯文哲陷仇女系的認知戰

文/蔡哲明

前立委黃國昌與網紅陳之漢（館長）7月16日舉辦「公平正義救台灣」抗議活動吸引數萬人到場，卻意外掀起了「性別認知戰」，駐台加拿大籍記者寇謐將（J. Michael Cole）直指參與遊行多以男性為主，認為這是「非常奇怪的性別比例」，旋即其個人臉書隱藏或移除這篇報導，寇謐將不僅曾任蔡總統小英教育基金會《想想論壇》英文版主編，妻子過去也是民進黨國際事務部副主任，其多重身分與親綠立場引發爭議。

「公平正義救台灣」的社會運動被民進黨視為民眾黨的陸軍部隊作戰秀場，男女比例失衡問題迅速成為討論焦點，目的顯然針對柯文哲的支持群眾貼上標籤，親綠團體社群祭出一系列性別歧視的公開言論口誅筆伐，喚醒群眾斥責柯文哲以男性沙文迫使女性選民支持度的流失現象；這位寇謐將不僅望文生義也帶政治風向，成功登上「PTT政黑板」掀起熱議，支持群眾為了反駁表示女性躲在「樹叢陰影處」，就連民眾黨立委賴香伶竟稱女性缺席因為「在家帶孩子」，根本陷入遊行性別比例失衡的議題設定。

寇謐將的前世今生

寇謐將是加拿大魁北克人，常駐台灣時事分析家及記者，但是政治立場色彩濃厚，常以撰文投書「國際媒體」之姿包裝「個人意見」，先前接受政府預算補助引起利益迴避爭議，而被外界視為親民進黨的「境外勢力」。回顧2020總統大選前夕，寇謐將在《臺灣前哨》發表高見，抨擊競選對手攻擊蔡英文學位門、年金改革、同性婚姻等爭議已讓中國政府尋覓機會散播假消息，此屆總統大選民進黨依舊透過外媒角色來做政治評論，鎖定的是參與集會又緊追賴清德民調的柯文哲。

民進黨善於網羅親綠友黨人士的外國人進行政治宣傳，利用台灣民眾在國籍認同的渾沌感，號令這票「外籍傭兵」發表挺台言論，塑造一種備受國際重視的虛榮感，進而激發國內民眾的集體情緒，寇謐將以多重身分完成民進黨的內宣工作已是固定班底。政府御用媒體也善於形塑寇謐將的頭銜，標題可從「加拿大學者」、「美國媒體」甚至到「英國智庫」，以一人分飾多角的傳播效力，而事實上從頭到尾都是寇謐將一人，於是又以第三方的外國媒體之姿進行「性別認知戰」。

「性別認知戰」

「認知戰」（Cognitive Warfare）是指透過各式各樣的社群媒體，利用「群我傳播」的一對多特性，在大眾與個人之間產生超越傳統媒體的速度與信度，企圖影響目標群眾的心理認知，進而形塑主流民意。「性別比例」進入議題設定的政治風向後，透過御用記者媒體開始下標，企圖利用單一集會事件，帶動柯文哲先前女性歧視言論，進而發揮影響外界認知並且強化，當新聞媒體在報導公眾議題時，閱聽大眾「已被引導」進入柯文哲的父系霸權。

網紅劉宇（四叉貓）觀察當天集會活動男女比大約為9：1，也與寇謐將論述如出一轍，為何活動之後聚焦的是選民結構，說穿認定民眾黨為集會的影武者，而將炮火指向因為長期歧視女性又失言成癮的柯文哲。716運動當天出現一位手舉民眾黨總統參選人柯文哲「歧視女性」手板，不僅遭到柯文哲支持者的批評謾罵，就連館長也在事後直播公開照片網路公審，恐要歸功寇謐將一開始就搧風點火促成後續媒體接力（Mediahype）報導柯文哲「仇女系」導致男性支持者為主力。

「柯P仇女系」

民眾黨發言人楊寶楨直指這是一條龍的認知作戰，寇謐將先以遊行「性別失衡」寫成報導，成為政論節目的探討議題，即便刪文但議題早已發酵，楊寶楨又自己腦補可能太陽太大導致現場女性偏少；我們不禁要問這票被隱形的女性何苦遭受這不友善的獨白設計，光以目測搜集性別資料分析，再以主觀認定生理條件使然，恐怕自己都已陷入敵營的「認知戰」。

這場集會遊行並非反對歷史書寫的男性沙文，也非關懷女性弱勢提醒大眾翻轉視角，而是單純強調柯文哲的「仇女形象」，導致女性為表抗議而缺席集會，利用公眾場域裡的「性別資料缺口」作為選舉策略。女性公民出席人數淪為隱形噤聲的選舉操作，漠視公眾議題的關注層次形塑女性他者，利用政治性的演算法強調數量不足，輔以「仇女系」的敘事學預測缺席原因。

當政府早已簽署國際消除性別歧視公約，可見逐步將平權公約納入國內法治進程，從女性生理結構、社會性別以及生育政策上關懷女性，也已獲得普羅大眾好評，截至目前仍有泛政治化的性別歧視，不僅弱化了女性弱勢地位也凸顯出父系霸權心態。兩性平等的觀點包含身體與心理，抵禦父權從家庭、社會、意識型態有機體系累積能量，至少在生理性別（sex）與社會性別（gender）上，女性始終受到社會形塑，身為政治人物反而公開深耕性別歧視；從716遊行後的「性別認知戰」到「柯P仇女系」，女性不過只是民進黨選舉攻訐以及柯文哲公開失言的犧牲角色。

716遊行後已正式進入「柯打計畫」的修羅場，民進黨以「性別認知戰」作為起手的議題設定，旋即出現民調逐漸下滑以及女性支持度崩跌的新聞報導，除了寇謐將評論遊行性別比例失衡現象有功，不可諱言還有柯文哲自身的父權心態嚴重失分；他對女性屢屢發表各類歧視言論無疑是導火線，黨團幕僚的滅火策略卻是落入對方的「認知戰」圈套而愈描愈黑，在政治演算與父權敘事中陷入「仇女系」的人設之中，進而引發柯文哲野火燎原的競選危機。

（作者蔡哲明為台灣國際戰略學會副研究員，國戰會專稿，本文授權與洞傳媒國戰會論壇、中時新聞網言論頻道同步刊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