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戰會論壇/黃惠華》中俄防長莫斯科會談 僅存抱團取暖

文/黃惠華

繼2023年3 月 20 日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訪問俄羅斯之後，中國新任國防部長李尚福上任首訪俄羅斯，強調是為了強化兩國關係的特殊性與戰略重要性。顯然李尚福是為了落實3月習普會的共識而來。

李尚福訪俄之行，除了參訪俄羅斯國防部總參謀部軍事學院，與俄羅斯國防部長紹伊古舉行會談，雙方簽署俄羅斯國防部總參謀部軍事學院與中國人民解放軍國防學院關於建立友好城市關係的諒解備忘錄等。

觀察這次李尚福訪俄成果，沒有達成任何一項關於兩國軍事技術合作的計畫，更多的是軍事教育與人文交流元素，是否刻意淡化中國援助俄羅斯的意圖，令人存疑。俄羅斯渴望得到中國的支持，但是中國以利益導向為前提與俄羅斯交往，中國能給的，只有適度的精神支持。

中俄「軍事同盟關係」不同於「軍事同盟」

李尚福表示，中俄目前的關係，「優於冷戰時期的軍事政治聯盟」。1950年至1953年，中國與蘇聯曾經在冷戰時期的韓戰，組成「軍事政治聯盟」對抗美國，但實際上這是民主與共產國家交戰集團之間的代理人戰爭。現代的中俄聯盟，除了要對抗美國，還有中國、俄羅斯與其他國家的衝突，包括烏俄戰爭、日俄北方四島、中日的釣魚台以及台海衝突之上。

根據2023年3月中俄聯合聲明指出，「俄羅斯、中國打算相互支持，保護彼此的根本利益，主要是主權、領土完整和安全」。所以，俄羅斯總統普丁不忘對著來訪的李尚福表示，「我們正在通過軍事部門積極開展工作，定期交換對我們有用的信息，在軍事技術合作領域進行合作，進行聯合演習，並在不同的戰區：在遠東地區和歐洲，在海上、在陸地上、在空中。我認為，這當然是加強俄中關係的完全信任和戰略性質的另一個重要領域」。

俄羅斯以軍事技術政策、發展軍事基礎設施、維持高質量的軍隊、武器現代化、軍事裝備，確保國家安全，因此俄羅斯特別重視如何維持、提高軍事實力，在俄羅斯軍事學說，中國是俄羅斯的戰略夥伴國。

中國向來是俄羅斯軍工複合體主要買家，俄羅斯軍工複合體是中國國防自主軍工產品主要技術來源，另一方面，中國的軍工產品符合俄羅斯軍工企業的利益。俄中軍事技術合作項目，包括軍購合約、軍工聯合體現代化、政治互信與戰略夥伴關係。軍事技術合作領域，除了武器供應與研發之外，包括在資訊、情報、聯合演習、軍事教育、醫療領域等。這次李尚福訪俄行程與俄國達成的協議，都在範圍之內，沒有額外新計畫。

兩國關係號稱處於最高發展水平，但是都否認彼此是「準軍事同盟關係」。今年2月開始美國強烈警告中國勿軍援俄羅斯，原因在美國近日一批機密文件遭外洩後有了解釋。一份日期為2023年2月23日機密文件顯示，美方攔截俄羅斯情資，得知俄羅斯對外情報局（SVR）人員報告，中國同意秘密提供殺傷性武器給俄羅斯，計畫偽裝成民生用品以便運送。

這次李尚福沒有提出任何軍事援助計畫，中國仍謹慎在歐美與俄羅斯之間，維持平衡關係，一方面維持與俄羅斯友好關係、一方面避免提供援助，以免被歐美制裁，畢竟中國與俄羅斯的貿易遠低於歐美國家的貿易量，中國無法因為俄羅斯，放棄整個歐美市場。同理俄羅斯無法在北方四島、釣魚台衝突、台海衝突上提供實質上的軍事援助。中俄「優於冷戰時期的軍事政治聯盟」，只能算是一種外交公關用語。

然而，除了俄中軍事技術合作具有競爭優勢之外，兩國在軍事技術領域的競爭也存在問題。在軍事科技領域，俄羅斯可能敗在中國手中，例如中國高超音速飛彈測試，可以說中國在研發關鍵技術上取得先機。軍事技術合作與戰略協作的強度有關，如果俄羅斯在軍事技術地位被中國超越，大國地位也會隨之下降，中國是否還能將俄羅斯當作平等夥伴是一大問號。

李尚福出任務，用軍事教育與人文交流與俄國軍方建立關係。俄羅斯渴望中國的支持，在中國平衡策略之下，能給的只有精神上的支持。

（作者黃惠華為台灣國際戰略學會副研究員，國戰會專稿，本文授權與洞傳媒國戰會論壇、中時新聞網言論頻道同步刊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