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戰會論壇/黃惠華》日菲攜手聯防 彼此當靠山

文/黃惠華

2023年年初菲律賓總統小馬可仕（Ferdinand Marcos Jr.）馬不停蹄地訪問周邊國家，先行訪問中國，與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會晤。之後美國國防部長奧斯汀訪問菲律賓，與菲國達成協議，美軍將可多使用菲國4個基地。緊接著，出訪日本，見了首相岸田文雄。

馬可仕分別與中國、美國、日本達成多項協議與共識，與中國不同的是，菲律賓與日本、美國合作重點在於擴大安全保障合作。尤其日本是菲律賓尋求援助的主要對象，而日本也在強化與菲律賓的安全合作。對雙方來說，除了南海問題之外，還有日本最關切的台海安全，日本、美國打造的綜合威懾能力，要能延伸至菲律賓，形成「東海-台海-南海」安全空間。

馬可仕表示，「倘若台海有事，菲國總統的第一要務就是確保在台15萬菲國公民的安危，至於採取軍事回應，這真的得看情況是如何演變到那一步。」菲律賓軍事實力主要來自於美國、日本援助，萬一台灣有事，菲律賓如何發揮功能？

日本菲律賓的安全合作

這次小馬可仕訪問日本，簽署急救難合作簽署協議，菲律賓國防部在一份聲明中說，這份針對職權範圍的協議，就兩國武裝部隊如何在救災行動中合作作出規定，該協議被視為兩國將進一步加強安全關係的跡象。

日菲安全合作反映兩國需要共同應對現有威脅，如何推進地區和平、安全為共同原則與目標，包括安全對話機制；軍備技術轉移；兩國安全部門的合作，聯合軍事演習和行動，以及日本自衛隊天然災害時參與人道主義援助的行動等。

加上日本修訂新防衛政策，讓日菲關係有了不同的戰略合作新格局。日本新的安全戰略，從修改安保文件開始，到美日同盟為核心，再到，建構多邊到雙邊的跨區安全合作機制，是日本安全戰略新核心。日本需要拉攏更多夥伴國家，一起打造印太區安全空間。

幾十年來，菲日深化戰略夥伴關係，得益於兩國與美國的同盟關係。日菲關係建立在美菲、美日同盟為基礎，在岸田內閣新現實主義外交政策與「自由與開放印太構想」（FOIP）；菲律賓則是基於東協「東協印太展望」（AOIP）原則下，建立戰略合作關係。

2022年首次日菲國防外交2+2會議，這是深化同盟關係第一步，兩國宣示要加強防衛合作。日本為了與中國爭奪影響力，想盡辦法提供中國沒有的資源，其中軍事、安全資源，就是日本的賣點。加上近三年來，中國實施清零政策持續鎖國，導致經濟成長持續放緩，此時正是日本深化夥伴關係的時機。

當彼此靠山

菲律賓與日本安全合作聚焦海上安全議題，尤其是南海，日本需要確保海上航道安全。自從 2014年4月日本通過《武器出口三原則》之後，允許日本企業向日本盟國與友好國家提供軍備。2016年3月，日菲簽署《軍備轉移協議》，日本得以出口防衛裝備品到菲律賓。2017年6月自衛隊法修允許退役軍事裝備轉移到其他國家，從此打開了日本進入軍火市場的大門。

多年來日本一直以官方發展援助（ODA）方式轉移東南亞國家，直到武器出口解禁之後才包括軍事部分，這也為推銷日本軍備武器創造了機會。除了贈送船艦，2022年12月底，依據美、日、菲三方會談協議，日本陸上自衛隊將在2至3年內，向菲律賓移交數架UH-1J直升機。

在南海地區，深受中國灰色地帶衝突的菲律賓，需要尋求反制策略。這次菲律賓總統小馬可仕訪問日本，要求日本提供更多的軍備支援，未來兩國如何應對反制灰色地帶衝突策略上，包括強化外交關係、經濟安全、網路安全、軍技轉移、軍力建構、艦艇相互泊港、後勤補給等促進兩軍聯訓之合作等等，值得關注。

依據日本新安保文件修改，雖然擁有反擊能力，但是限制相當多。在日本自衛隊行動，尚未完全解禁之前，日本不會、也沒辦法，採取直接軍事行動介入南海問題，日本能貢獻的就是扮演後勤支援角色，當盟友的「靠山」，讓這些國家有底氣，迎頭面對來自中國的挑戰，這比較符合日本新安全戰略強調的「綜合性威懾能力」。

對東南亞國家，或是與中國有南海衝突的國家來說，日本不僅在外交、經濟、安全上，都是一個有利的盟友，有助於維持地區力量平衡。在台海安全問題上，以美日、美菲同盟為基礎下，無論是日本、美國，還是菲律賓印太戰略，都有共同維護「東海-台海-南海」安全空間的需要，萬一爆發衝突，菲律賓提供的基地，對美日同盟在台海、南海，共同行動相當重要，某種程度來說菲律賓，同樣扮演著「靠山」的角色。

（作者黃惠華為台灣國際戰略學會副研究員，國戰會專稿，本文授權與洞傳媒國戰會論壇、中時新聞網言論頻道同步刊登）